的那处,仿佛是野兽遇到天敌——其余付丧神们在这对主从异常的行动下,终于看见了那个身影,纷纷惊讶地将手按在了本体刀柄上,“不要说出来。”
时间仿佛都停滞在这一刻,热闹与这边对峙的两方无关,沉默,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走,在场发现对方的人在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类人之物”,连付丧神这种和物品息息相关无法脱离的个体都算不上,没有生命的人形,所有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出现了这样的定义,而这已经是认知极限了——这样绷紧线的氛围中,白纱下的人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忽然,摊开了双手,呼吸得以重新开始。
死物活了过来。
身体的曲线随着移动愈发清晰,现在可以称呼这个“事物”为理所当然的女性了。但在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一个可疑的慢慢接近人类的类人之物靠近过来,实在是对心脏十分不好,然而在座的各位没敢发出任何声音,从穹顶照下来的光线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下午的阳光在此时是深夜的月光,付丧神和英灵们不想过多去想她是怎么移动的,或许有幸掀开衣裙就会发现对方其实是飘过来的呢?一行人没能挪动一步,死死将晴姬燕依护在了身后。
她停在了他们面前。她,不,应该称呼为祂。
“依依。”祂开口。所有人的鸡皮疙瘩瞬间涌了上来,无他,这完全是山南刚才担忧地叫醒晴姬燕依的声音,如今被祂拙劣地模仿着,瞬间打破了刚才可能还能称得上活着的人类亲近感。祂歪了歪头,似乎是对他们更加战战兢兢感到疑惑,又想到了什么,这次发出的声音平缓,低沉,温和的女声,让人听上去就不禁放松下来,“依依。”
“初次见面。”祂说话很慢,但不会让人急躁,“早上好,晚上好,你们有好好休息吗?”
“我一直想见你一面。”精神错乱一般的自白,而这散发着温润光线的女性,自带水镜的气场,在这光线覆盖的范围外不会有人听到这些话,“知道你来到这里,所以我也来了,吓到你了吗?对不起。”
“……呃……”被挤到后头的晴姬燕依努力探出身子,山南则面色发紫地将她重新塞回去,“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出来见你,你吓到我的同伴们了……”
“抱歉?”这个语气很是让人耳熟,带着笑意,最先反应过来的堀川国广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棒——是冲田在包间内的调侃声——付丧神们几乎是挤作一团,好从同伴们身上汲取一些热量,一只手突然搭在五虎退肩膀上,精神紧绷的短刀付丧神立刻咦地一声跳了起来,所有人转头一看,发现是一手揽着山南的晴姬燕依试图让对方让出个空,冲田没按住。祂因为这过度的反应皱起脸,“啊,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会喜欢开玩笑。”
这句道歉真心实意,白纱的祂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衣物不再如同雕像上的幕布,而是柔软地覆盖在祂身上——或许还是有些违和吧,但对于这位一开始就过于让正常人恐惧的未知之物,这副更接近人类的柔软模样还是让他们松了口气。看见他们不再紧绷,祂轻轻地笑了笑:“不要怕我,我与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差别。以后再见吧,你们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月光祝福你们,晚安好梦。”
祂转过身,就像不知何时从人群中出现一样,自顾自地回到人群中去了。
——依然热闹的比试台附近,因为同步直播设置的主持人已经念到了十七十八号,十九二十号在直播屏幕的角落反复提醒前往检录区,而刚直面看起来就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之物,似乎脱离出某个幻境的本丸众人仿佛从温水里被打捞出来,冒着冷汗为回到现实庆幸着。
“毗、毗沙门天保佑……”五虎退喃喃着,抱着晴姬燕依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