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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15章:厨房杀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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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平凡的一天,一觉睡到十点起床的夜雀老板娘米斯蒂娅开始了她的工作,首先按照流程扫阅一下天狗们用妖兽文写的新闻,在角落发现了合适的委托:希望有人能提供四份可食用的便当,价格可以商量,买家会在妖怪之山等待。

她时不时接些私活,只要晚上之前能够按时开摊,拿几份便当去妖怪之山不成问题,还能顺路去采些月光草。打定主意,老板娘打电话给朋友们交代了食材采集的委托,下午三点左右拿上饭团和烤八目鳗,扇扇翅膀朝山上走去。

快到半山腰的地方,就能看到委托人的影子了,还是个熟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鹿神神社结识的大太刀付丧神大和守安定——他正试图将自己缩在烈日下树狭小的影子中,看上去有些拘束,但面无表情抱着本体刀的样子莫名给他添了不少威严,更重要的是没有约束自己的神力,并不像老板娘之前看到的亲和模样,反倒是和幻想乡那些不好惹的大妖们一个做派。难怪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小妖怪们都被这阵仗吓跑了吧。

“大和守先生?那个……”米斯蒂娅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因为声音太小没被高大的人形留意,或者说对方的注意力不知道落在哪里,连眼神都没聚焦,她只能顶着压迫感极强的神力往前走了一步,手举起来像喇叭一样围在嘴边,“大和守先生!!”

“唔?”对方终于回过神来,因思绪漫游而散发的神力自动收回去,左右看看没人,又想起自己对于妖怪和人类来说都太高了,于是往略低的地方低头,视线碰到熟人就笑起来——付丧神脸绷起来的时候吓人,但笑的时候永远真心实意,会有个小窝在嘴边凹下去,终于有了些米斯蒂娅印象里亲切没距离感的样子,“是老板娘啊,你接到委托了吗?”

弹幕:妈呀孩子笑起来好可爱

弹幕:谢谢老板娘

弹幕:怎么知道我现在想看大哥,谢谢老板娘

弹幕:鹿神别封锁了行不行,给我多看看总司和大哥啊!!

弹幕:怕晒躲在树底下么www

弹幕:太大只了影子遮不完只能缩在一小块地方www

弹幕:不笑的时候意外地不好惹

弹幕:人家只是在胡思乱想啦

弹幕:婶婶不戴眼镜走路上也是这表情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带了饭团和八目鳗过来,您看看是不是想要的?”她凑近打开篮子,香气从盖着的布后扑面而来,堆成一座小山的食物挤压在一起,烤八目鳗焦脆的外壳在动作下碰到彼此,发出沙沙的声音,带着盐的碎粒沾到饭团上,让人有种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如此简单的食物也能做到如此色香味俱全,这位小夜雀确实是经验老道又认真的厨师,“只做了点简单的,幸好今天不是很热,就算带上山也还很好吃哦。”

“哦哦,真感谢你!不过这些就已经到四份的量了吗,有点少呢……”“哎,我带少了吗!”

“是我没接触过,只知道人类是吃便当的。”他摇摇头撇去对方的责任,接过篮子,从袖子中取出钱袋,打开看到里面的钱币,因为没概念有些尴尬,“这些够不够?我是瞒着冲田和鹿神出来的,只带了这么点……”

“饭团和八目鳗值不了多少钱啦。”米斯蒂娅自己挑了一把钱币出来,好心提醒,“神社的大家吃饭大概要多少呢?您跟我说说,下次也好在报纸上登广告。”

“食物少的话我就吃得少,鹿神根本不吃,人偶也不用吃东西。”大和守摆出个大概的手势,“应该是这么多?神社里只有冲田会吃鹿神做的饭,就算那些东西难吃他也得逼自己吃下去,份量的话堆叠堆叠就是这个数了吧。”

“这么多……”米斯蒂娅哽了一下,又觉得用这种表情讨论他人的饭量实在是不礼貌,挤出个冒冷汗的笑容,“嗯嗯,换算一下就是八份便当吧,不过鹿神有做饭的话,其实也可以少一点……”

“鹿神做的东西不能吃啦!”大和守左右瞟瞟,蹲下凑近对方,一副悄悄说人坏话的做派,“——看起来黑乎乎的,闻起来一股焦臭味,吃起来也是苦的糊的,根本就是炭嘛!我都以为祂是直接把食材扔锻造炉……不不不,祂根本就是把石头往炉子里烧过了就端上桌子,人类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啊,就算是我看着都要吐了!”

弹幕:?

弹幕:总司你好能吃

弹幕:这是我半周的饭量……

弹幕:坏了一顿就吃这么多依依怎么养得起

弹幕:依依饭量也不小啊(望天)

弹幕:家里这是养了一辆……?

弹幕:看着好香好脆,饿了

弹幕:怎么能把普通的饭团和八目鳗做得这么好吃,听声音都馋了

弹幕:我家清光在减肥呢转头一看旧主吃这么多

弹幕:好好好,有理由让清光别折磨自己了

弹幕:吃得多也不见胖,好心动的体质

弹幕:幕末哪有这么多吃的,都现代了给孩子吃饱点怎么了

弹幕:之前直播里面到饭点本人也是一直吃吃吃喝喝喝的,大伙都在聊天倒没关注他吃多少

弹幕:一种东西它看起来像,闻起来像,吃起来像……

弹幕:那它就是(肯定)

弹幕:原来鹿神是厨房杀手?

弹幕:那为啥还要祂来做饭啊!

弹幕:虽然但是鹿神也是个神,神来做饭确实有点……

弹幕:锻刀的手艺用在做饭上完全是灾难啊

弹幕:祂手工活本来就不行吧,看神使一个个长成什么样了

“怎么这样……把食材做得不好吃可是浪费食物的重罪!”厨娘义愤填膺,决定要跟着付丧神回神社一探究竟,“我去好好给祂上一课才行。”

“不行啦,你忘了鹿神怕老鼠吗,祂看到你肯定又要跳脚了。”反倒是大和守拉住了她,“不过就算说了祂也会觉得奇怪,因为鹿神好像是中了很恶毒的诅咒,在认知上有差错的样子,也就是说在祂看来美味的东西,实际上就跟泥土差不多。再加上祂家里蹲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一听到什么就咋咋呼呼的,真是大小姐脾气。”

“冲田先生也不介意吗?”“他不是不介意……恐怕已经懒得跟鹿神沟通了吧,我听说他之前一怒之下把糊糊塞到鹿神嘴里逼祂吃下去,结果那家伙以为是孩子孝敬老父亲,喜滋滋吃了半桌子,在那之后冲田就没再计较过这件事了。”

“那……那要不试着自己做饭呢?”“冲田倒是能做几个普通的小菜,可他训练完就累趴下去了。尝试过缓一缓就去灶台烧菜,因为太累太困还没做完就睡着,结果烧糊了……不过最后鹿神全部解决了就是,祂真是什么都能吃得开心。”

“根本就是恶性循环啊。”米斯蒂娅叹了口气,神明的凡务不能期待,夜雀妖怪沉默地将目光移到付丧神脸上,引来对方慌张的解释:“不要这样看着我呀,你不会期待我去做饭吧,那跟被雷劈没区别的!”

都是烧炭,至少其中两人很有自知之明。大和守提着篮子和老板娘告别,在她同情的目送下,往山上的神社走去,镜头也趁此机会悄悄附在付丧神身上,穿过了鹿神设置的障碍。

弹幕:……

弹幕:给祂爽到了

弹幕:我就说总司怎么可能不生气,原来真掀过桌

弹幕:这个认知错误范围好广……

弹幕:认知错误范围包括喜当爹吗??

弹幕:掀桌结果一拳打在棉花上换我我也接受了

弹幕:简称麻了

弹幕:饭都给孩子吃不会是学了什么人间父亲的神奇鸡汤吧

弹幕:很有可能

弹幕:爸爸不饿.jpg

弹幕:在父爱下对着炭苦手的两人.jpg

弹幕:您还是饿一饿吧

弹幕:至少全部吃光了还好吧

弹幕:你们需要一个烛台切

弹幕:以后出差打包个烛台切妈妈当行李吧(合十)

弹幕:难怪上回见到总司时这副表情,在神社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了

——看到有人回来,正焦急地在路边转圈的神使转了个方向就往大和守身上撞:“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哎别撞,我手里拿着东西呢!”神使们动作笨拙,属于是买菜时鸡蛋下面都要多垫块布的程度,力气太大又容易弄伤别人,就算是脾气很好的付丧神都曾怒斥它们是假冒伪劣产品,平常都绕着走不多理会,但不妨碍这些脑子不好的小东西遇到事就喜欢围在他身边叫唤,“别碰别碰,怎么了?”

“神子大人睡觉了,他不肯回房间睡!”“砍碎了好多我们的同伴,快都被他全砸完了!”

“哦哦,训练结束了,不是叫你们别在这时候靠近他吗?”大和守见怪不怪地提起神官服的衣摆跨过它们,篮子夹在腋下,人偶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掩埋在宽大的衣袍中,大太刀的身形能让他像巨人一样穿行,勉强挤到了远处能看到小人扎堆的地方,就站在那里喊,“他附近的人都走开,小心别被送回去回炉重造!”

不知道是谁说了人累了就要睡觉的事情,人偶们最近越来越热衷于在训练后将冲田生拉硬拽回房间,鉴于它们的态度向来是继承自神明本身,鹿神对于祭祀的重视可想而知。对于神明祭祀而言,神使的体贴无疑是一种恩宠——可惜以它们的脑子最次也做不到蚂蚁搬家的效果,假如是训练完累晕过去的情况,大概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程度,严重点还有可能骨折。

实际上,人偶们被设计出来就是护卫型的杀伤性武器,就算是在祭祀中也是用于扮演牛鬼蛇神等需要被打倒的反派角色,让它们招待或是做家务实在是一种为难,但神社建设不仅需要武器还需要人手,这才让这些笨重的老古董武器开始转型。

——显而易见,鹿神封路的原因也有掩盖神子刚开始训练时打满绷带和草药的情况,好在姐妹神社的现人神东风谷早苗是个常识人,某一次来交流时就被吓到惊叫,这才让祂稍稍下调了人偶的杀伤性——在训练时就惨遭这群烦人的小玩意折磨的冲田忍无可忍,连客气话都不想再说,反正说了这群玩偶也不听,可谓是完美继承了鹿神喜欢自说自话的坏毛病,索性直接来个加训,将意图在训练后还要靠过来的神使砸碎。

人偶们自我认知倒是明确,它们出生就是陶瓷身子,没有痛觉也没有知觉,被砸成粉也能回炉重造,对命令的理解单一且单纯。对于它们来说,来到幻想乡的好处是几百年没换过的身子不知为何最近一直在换,还挺新奇,但更重要的是,神子训练完的流程就是要将他好好安顿,遇到这种反抗完全理解不能,也不知道变通,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对方带来了麻烦,只能围在同伴的碎片外面焦急地替对方操心:“神子大人需要休息,您别打了,您别打了!”

“别挡着我,让开……”这么些日子下来对付这群智力有缺陷的神使已经有了经验,一般来说,只要还没到累到走不动的地步,一边说我自己走一边慢慢挪回房间就能符合它们的指令要求。可今天顺着大和守的视线看过去,冲田虽然站在那里,但身上的衣物多有破损,狼狈得好像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从其下的伤口流出的血早就干了,凝成一团,再加上站立的姿势明显有问题,是靠墙用一只手撑着的姿态,另一只手不知为何耷拉下来,疼痛带动一边神经,连眼睛都睁不开。

稍微思考一下就猜到了对方不对劲的原因,付丧神的语气从疑惑转为惊怒,感到冷汗从后背冒出,也顾不上小心,推开眼前挡路的神使们:“快滚开,你们把他的腿折了!”

弹幕:?????

弹幕: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弹幕:刚才还奇怪为啥要对这些人偶下这么重手……现在不奇怪了

弹幕:谁折的???这些人偶吗???

弹幕:不仅做工烂连下手都没有轻重,什么豆腐渣工程

弹幕:鹿神你不开门不会是因为心虚吧!

弹幕:你这是训练吗,你这是试炼吧!

弹幕:我怎么看一般弹幕战训练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弹幕:这什么训练内容啊??

弹幕:依依看到都得气晕

弹幕:什么玩意啊这都

弹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要不咱们回去吧(合十)

在大和守的怒喝下,神使们才终于找到了目标,纷纷让开一条路。几步跨过地上的碎片,凑近看才发现对方身上的伤口简直多到令人发指,像是刚从针尖大小的武器围攻下逃出来,让他一时不知该从哪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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