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偷听有些心虚的你,被大和守安定冷不丁的警告声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避那道刺眼又冰冷的视线。
你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有些想念家里那个会在你身边,抱着你的胳膊,甜甜撒娇的安定。
而不知道之前已经经历多少次大和守安定死亡威胁的陆奥守吉行,则是淡定地为你挡住那道令人胆寒的视线,抱歉一笑。
“恰巧路过,不是有意偷听,但话说回来,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说话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周围的人才是。”
大和守安定不想和陆奥守吉行这只笑面虎多掰扯,而且要是被他拖到小夜左文字那只小疯狗出来了,那事情就难缠了。
思及至此,大和守安定冷睨了你们一眼,没再说什么,快步带着加州清光下楼了。
加州清光身体的情况比他想得还要糟糕。
大和守安定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奥守吉行忽然夸张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好似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
“哇,真的好可怕,感觉我下一秒就要被他砍了呢。”
你:“……”
那你的嘴角倒是别扬得那么高啊,一副吵架吵赢了的得意样子。
接着,他带你下楼,到二楼楼梯口站定。
你下意识想要踏出一步,却被他伸手拦住,将你向后扶着退了两步。
“这里还是别进去了吧。”
他一边指着二楼的房间,一边认真地给你介绍。
“这是花街刀剑会被派去侍奉来这里的审神者的地方,早晚都会有人,所以这地方可不能进。虽然每个房间门口都有结界保护,但万一被哪个有坏心思的审神者用了什么伎俩,被抓进去就完了。所以每次您路过这里的时候,可不能逗留。”
说到一半,他侧身挡住你看向走廊的大部分视线,口吻带着玩笑的意味,但神色却郑重地提醒着你。
“审神者,这里不能随便逛,甚至您想逃跑也不能走这里哦?请您务必记住这一点。”
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样的警告,你已经是第二次听到。
你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山姥切国广就严肃地警告过你——“虽然二楼每个房间都有结界,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你真的误闯进去了,你觉得是逃离这里的几率高,还是被同样是身为审神者的人抓回去,沦为禁脔的概率高?”
“能来花街这里的人,你觉得你能相信吗?”
山姥切国广的警告,犹如在耳旁即将要爆炸的炸弹一般,将你的心吓得紧了又紧。
或许是山姥切国广不想让你逃跑而夸大其词了……但有一句话你还是非常赞同的。
能来这里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这般想着,你的视线又不经意地向里面探几眼。
纸醉金迷的豪华中带着诡异的安静。
倏地,令人心惊又脸红的惨叫声和交融声混着老旧电视机的滋啦声,慢慢爬进你的耳朵里。
昏暗的走廊中滋生出许多贪婪又黏腻的视线向你看来,如同蛰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缓慢又黏腻地缠上你。
霎时间,你不寒而栗,后背猛然渗出冷汗,手脚变得冰冷麻木,心跳好似都漏跳一拍。
陆奥守吉行瞥见你惊恐的模样,蹙了蹙眉,随即抬手捂住你的眼睛,带着笑意的眸子中翻涌出冷意,像一把利刃一般投向走廊里。
随后,他另一只手轻轻敲打了几下墙壁,你便感到这里的灵力结界似乎在缓慢加固,那令人窒息作呕的视线和声音蓦地消失了,而他掌心的温热让你砰砰砰的心跳安稳了些许。
见你紧紧耸起来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将放在你的眼前的手缓缓收回,刚刚在眼底翻涌的冷意瞬间融化,呈现在你面前的依旧是那副让人心生好意的笑脸。
他怕把刚刚被吓得不轻的你再次惊吓到,贴心地放低了声音,提醒道。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他用挺拔的身影遮挡着二楼的景色,护着你往一楼走。
远离了二楼,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恶心感少了许多。
这一回,你再度踏入一楼。得益现在处于白天,能够借助高处尚未完全封闭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走廊与房间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你眼前。
与上次在夜晚里,跟着山姥切国广摸黑赶路到晕头转向的经历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还算是明亮的光线,为你能够记下大致的路线,提供了不少便利。
你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奥守吉行身侧,眼睛则一刻也不停地打量着周遭,悄悄将那些容易辨认的标识一一记下,以便之后自己逃跑能少走点弯路。
沿途的房间都大门紧闭着,一路都很安静,只有屋内偶尔传来些许模糊的走动和谈话声,除此之外,一路都很安静。
不过……这般安静的氛围,丝毫没有影响陆奥守吉行高涨的热情。
他一边走着,一边兴致勃勃地给你介绍,这一间是谁的房间,那一间又住着谁,言语中满是熟稔,仿佛在逛着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轻松。
直到他的视线不经意间由下而上抬升,最终落在了某一间半敞开着的房间上,他拉着你,步子停了下来。
那一刻,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房间半敞的门框处,一位花街的刀剑男士正悠闲地倚靠着。
他的脖子和肩膀处布满了血痂,干涸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可他的神情却无比放松,仿佛那些可怖的伤痕根本不属于自己,正饶有兴致地瞧着被陆奥守吉行护在身侧的你。
金色的眸子看到你的瞬间,闪了闪,随后又不经意地坠入了深潭,淡淡地盯着你看。
他撩起脸侧白色的碎发,抬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审神者,来鹤的房间坐坐,如何?”
你气得咬了咬牙,这人贼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