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帘也瞬间垂下来。
随之而去的是乾坤袋中的九龙神火罩,把个灶神照得严严实实的。
“啊……”因少典有琴探身的动作牵连,夜昙小小惊呼了一下。
“……”神君再顾不得其他。
待会儿再找那小神算账!
灶神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火罩罩得一脸懵逼。
他原是来找天妃做定期汇报的。
因为之前夜昙吩咐他时刻注意西域各国的动向,然后上报给她。
自己只是一介微末小神,就算听说天妃去渡劫了,他也不敢不报呀。
万一天妃最后追究自己玩忽职守怎么办?
谁能想到居然能碰上这种场面!
灶神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承想却被罩了个正着。
还说呢!他哪里就会冤屈人了!
神君懊恼得不行。
灶神居人间,司察小过。月晦之夜,亦上天白人罪状,作谴告者。
但……今日是既望啊!
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亏。
所以他才想着用双修给她治疗一下。
这灶神居然在月圆之夜巡查,窥人隐私!
过分!
再不管就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你在干嘛……”夜昙察觉到了不对劲。
“嗯?”
“……刚才那是谁?”她分明就听到他说了什么神啊什么的。
刚才那是什么神?
“……嘘”,少典有琴低头亲了亲夜昙脸颊。
他不想让这事再搅扰了他们二人,便随手又点了些星光,在石屋顶上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星光把所有可能的,乱七八糟的光点都给遮了。
很好,这样黑夜间,唯一发光的,就只有他家昙儿了。
“哇——”透着朦胧帐幔,夜昙不由地惊叹出声。
她的注意力被星星吸引,也不急着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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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
“嗯?”
此番耗时甚久。
自然也是他有意延长了时间。
夜昙闲不住。
“你……到底要多久才能……”
她有些想念那种意乱情迷的时刻。
特别是那时候……他的表情。
“……”
“干嘛呀~”
“你害羞了?”
“你刚才就害羞了吧?”所以才把他们俩都遮得密密的。
“你干嘛要害羞嘛~”
“你答不上来了?”
“嘿嘿……”
既然他害羞了……
那她当然要乘胜追击啦~
被大喇喇揭穿的神君只能去捂她嘴。
再随着她闹,他怕是要破功。
双修之道,虽裨益男女,但亦非可随意处置之事。
动而不施,见其效以知女之快;十动不泻,则通于神明。
待盈之刻,需绷紧背部,闭气使下沉,静待定顷。
流溢即须退,不可死还,必须生返。
每一步都得做好,方有效果。
“……”
任自己怎么磨人,他都不肯再动了……
糟糕,莫不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此时,夜昙心头升起些残更待漏孤灯下的微妙凄凉感。
“哎呀人家等不及了啦!”
“再……等一下……”神君自然知其脾性,只能哑着嗓子安慰人。
不久,夜昙便也无心再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
她当然是光顾着美了。
她这冤家呀~终是复又行动了~
一曲青娥瘦,床前银月初起。
更漏将残。
月皎惊,唤起两眸清炯炯。
窥窗一弓船。
红尘劫后,银月朗,通体绛云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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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好容易才喘匀了气。
方才他一直进出有度,呼吸和缓,气息不乱,温柔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异样,但到了最后,那种温温柔柔的酥麻还是让她有点受不住。
“干嘛呀……”但她嘴巴依旧一刻不停。
“干嘛要这么摸人家!”
她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嘛!
“先别说话……”
少典有琴正轻轻抚着夜昙的脊背。他承认,此刻,自己的指法是有些像在抚琴。
那小巧、柔嫩又温暖的身体,让他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错觉。
她就像……他的牺氏琴里化出的小妖精似的。
学琴之人都知道,曲风屡变,但指法不移。用指的力度,需按令入木,弹欲断弦。
他自然怕伤了她。
然,舞窗间飞絮,亦不得比其轻。
……还好他琴学得不错。
可尽指之柔德。
“你老实交代!”夜昙缓过来以后马上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方才你用神火罩罩的那个恍恍惚惚的火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啦”,神君当然是含糊其辞了。
他一想到那灶神就头疼。
有那么一瞬间,就像还是小没那会儿一样,他有一种想让灶神连同着神火罩一起消失的阴暗想法。
“没什么那是什么嘛!”夜昙继续刨根问底。
“就是……一个喜欢窥人隐私的小神。”
“窥人隐私……”夜昙若有所思,“什么呀?厕神?”
“昙儿,不要对紫姑无礼。”不过……
“紫色啊……”
“紫……”她这么精通话本当然知道这个。
紫姑又称子姑、坑三姑娘,她原是一户人家的小妾,因善良贤淑遭到主妇嫉妒,最终被陷害致死于厕所中。她死后,被百姓视为冤屈的化身,逐渐变为守护厕所、农桑的神祗。
“什……什么!”
“你那什么眼神!”
“没有情!”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那干脆扒了皮做成皮影算了!刚好在那白屏风上演!哼!
这么想着,夜昙又扑过去扒人衣服。
“哎……”
神君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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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摁了摁夜昙脑袋,干脆将人抱到了月光下。
好歹也能守护住自己的衣裳不是吗?
此时,二人正坐在石屋屋顶上。
远处传来的蝉鸣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小动物的鸣叫。
神君怀里抱着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地抬起头。
只见七八颗星在天,蛙声一片。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睡房顶?
……这下终于轮到夜昙自己疑惑了。
不过……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有点熟悉。
夜昙看看星月,又瞅瞅少典有琴。
“你想试试房顶呀?”她思索半晌,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哎呀你早说嘛~”不然他们刚刚就可以直接在房顶上嘛。
“……”神君沉默了。
虽说他对房顶没有兴趣,但他需要月光。
日精月华,对浊气之体而言,月亮属阴,最合适不过。
所以,从结果来说,他根本无力反驳。
“我……只是觉得……景致不错咳咳……”神君强辩道。
“昙儿你看啊……众星罗列夜明深,岩点孤灯月未沉……对吧?”
将人用天光绫裹好后,神君便开始抬手施法。
光是准备的工作就需要花上不少时间呢!
“……切~”她能说自己就只听得到那些小动物们合欢时的躁动声吗?
她以前好奇过,这种打桩一样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嘛……
现在倒是觉得不错。
不过……
“没有情,我问你个事儿啊……”
“昙儿”,那厢,神君努力维持着正经人的状态,“你方才是哪里疼?”
“这里~”夜昙闭上眼,撅起嘴,点点自己额头。
“这里?”少典有琴的手轻轻抚上她眉心。
“嗯嗯~”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你方才怎么那么平静啊?”感觉他不若之前那会儿情动得厉害。
难不成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不可能。
“你不行了?!”
“……”
“昙儿,你忘了”,神君缓缓开口。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故而并未被夜昙的言语刺激到,“双修是道家秘术。需要平心静气,方有效果。”
还平静呢!他刚刚感觉自己已将全部的定力都用上了。
这个磨人精!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正念’啊?”
“是。修行者视精、气、神为三宝,其中精即指元精。后天精指浊精。元精由至清至静而生,欲念一动则化为浊精。”神君说着说着,好歹冷静了不少,“凡修习采战之术者多不懂此理,是以所采大多为浊精。然,唯有虚之极,静之笃,所转元精方能有益无害。”
意识失控之时不能自主,元精化浊精,便也没有太大的治疗效果了。
“那……我们……不会有宝宝吗?”今天可不安全。
现在她感觉自己整个小腹又胀又热的。
“人家现在还不想生孩子……不过……”
想起之前他供元宝的事情,夜昙不由话锋一转。
“就算我欠你一个好了,到时候我会还的。”
“放心,不会有孩子。”还什么呀……又不是欠债。
而且,若是再和之前那样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他怎么看上去比她还要笃定啊?
“好了,闭眼。”那厢,神君的语气倒是极为平和。
“哦。”虽然心中疑惑,但夜昙还是猛地闭上眼。
她有点感慨。
仪式什么的真的好复杂啊。
她看见少典有琴还在用符箓画阵,隐约是个九宫坛场的样子。
原来不仅是时间和天气,还有地点要求什么的吗?
简直比她修炼过的所有武功秘籍都要复杂了。
“凝神聚气。”少典有琴低头抵上了夜昙的额。
道家有呼吸吐纳之术,行气即是一种。
他们一般认为,浊气以三毒为饲,能强人欲,所以厌恶浊气。
只是,人欲倒也不都是坏的。
“可是……”夜昙又忍不住睁眼偷偷看他,“可是你的头发丝都贴人家脸上了呀!好痒啊!”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帮你拿掉。”
哎……神君默默在心里叹气。
静心真的好难。
自己大概离从前期望的至清心之境更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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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才乖乖闭眼了几息,就又睁开。
“你为什么……”
又进来了。
“除了头,还有没有哪里疼?”少典有琴摸摸她脑瓜顶,答非所问。
“嗯……”夜昙顺着他的动作低了低头。
“肚子……”神君轻轻点了一下夜昙的小腹。
“会疼吗?”昨夜她嚷嚷疼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不疼……”
本来之前就是骗他的。
她只是头疼而已,但又忍不住想要夸张一下吓吓人。
“待会儿,可能……会有一些晕。”所以他才要她闭上眼睛。
“你……忍一下。”
“哦。”
没一会儿,夜昙便感觉到自己脑袋里开始刮风,让她忍不住用手攀他颈项。
神君不时拍拍她背,以示安抚。
少典有琴回忆着书上的那些内容,按部就班。
“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夜昙闭着眼睛,嘴巴是一刻都没闲着。
“帮你消化体内元精”,神君耐心解释,“我想,这个方法……可能比较适合你。”刚好过了子时,也比较适合她现在的体质。
“……消化了以后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