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看,这都很重要好嘛!
“本来就不重要嘛~”夜昙到底不懂男人心。
“有道是,大小长短异形者,外观也。取交接快美者,内情也。”
“先以爱敬系之,以真情按之,何论大小长短哉~”
“……”神君被她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也没关系啊。”
“你是人。”夜昙拿手指点点人背脊,动了动脑袋。
“我也是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那……如果我不是人呢?”神君莫名有些慨然。
“你是鬼吗?”夜昙猛地从人怀中抬起头来。
“……”她就不能想着他点好嘛!
“也没事吧?”
“没事?”这都没事?她心也真是大!
“当然了!放心吧小玄子!你的那些个秘密,本公主都会帮你守住的!”夜昙握了握小拳头。
那时,你没有放弃我,之后,我也不会放弃你。
“即使……我不是人?是吗?”
“嗯!”看谁敢动她朝露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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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夜昙的心情都很美。
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这下她也不去寺庙观摩尼姑的生活了,那简直太好了!
但是……他怎么也不表示表示!
那么……敌不动,她来动!
于是,夜昙公主美滋滋地开始搞事情。
“你在想什么?”
这会儿,夜昙又顺着手顺着便将人抱住。
少典有琴的手攥紧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绪。
其实此刻,神君心中乱得很。
他不知是该放?该抱?或是就这样……努力不动?
嗯,有道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打破了神君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完美计划。
“你说……本公主美吗?”
某人可是一点都不怜惜他那纠结的心,直接上手摸他胸口。
是大美人。
他下意识如此想,但这样直白的夸奖,到底说不出口。
一转眼,她居然都十七岁了……说起来,紫芜也长成大姑娘了吧?
可是……在自己眼里,她和紫芜,终究不同。
“你说话啊!”见人不说话,夜昙又催促了一声。
“我美不美?”
玄商君思考片刻,终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公主天生丽质,众人皆有目共睹。”
“我是问你怎么看!”
“……”她……到底是期待自己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啊?
“……”算了,她就不该有所期待!
夜昙直接踮起脚,将脸贴过去,呵气如兰。
“我是问你,你爱不爱我……的容貌?”
少典有琴紧攥着的手蓦的一动,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也算是落荒而逃吧。
“欸你去哪儿呀!”他这……该不会是内侍当久了的后遗症呀?
看来自己还得再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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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怎能如此不自爱!”
朝露殿里,一男一女正衣衫不整,搂搂抱抱。
夜昙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白里透红的雪肤。
夜昙公主计划的这把火,点得太旺,将将就要把老房子都给烧穿了。
“速速起身!起来!”
“我不!”夜昙扒着身边的陌生男子,顺势扑上去,在人脸上吧唧亲了口。
那陌生男子……
自是慢慢变的。
只是玄商君法力减了又减,加之眼前一幕冲击实在太大,他压根就没看出来。
“此人到底是谁!你让他起来!”
慢慢捂脸,视线也开始飘。
她是被小玄子的眼神给吓坏了。
自己一只无辜小鸟,现在有种被架在火上烤之感。
最终,慢慢选择一把将锦被蒙在头上。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她默默念叨着咒。
待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夜昙也隔着被子开始摸慢慢的脑袋,她才敢掀开被角偷偷窥伺。
“昙昙,怎么样?他不在了吧?”
“哎呀,走了!你怕什么呀!”
一道粉光闪过,慢慢恢复了原形。
“还怕什么!他刚才那眼神,就和要杀了我一样!”
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在那憋笑!
“昙昙你没事吧?”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看到他刚才脸多黑吗?还好这次你运气不错!”慢慢拍着自己胸脯。
吓死她了!
“这个么……本公主哄哄就好了嘛~”
他是个大傻瓜,自己不下点猛药,能成吗?
“再说了,有我在,你怕什么!他可不敢打我!”
“不行不行!本鸟得先走了!”
她得回去缓缓。
而且,万一小玄子越想越生气,去而复返了呢?
再这么来几次,自家小心脏可是真的受不了。
过不了多时,玄商君的确去而复返。
不过,慢慢只猜对了一半。
神君是去打洗澡水了。
他想着,她还小,年少无知,犯些错……也不能过于苛责。
只要她能及时回头。
“那男人呢!”一定是那人欺她年幼,存心引诱!
“走了啊。”
玄商君捏紧拳头。
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那人!
“……那你先去沐浴!”他尽量忍着脾气。
“我之前已经洗过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不行!必须再洗一次!”少典有琴哪里肯让她就这么睡。
“你起来!”那床铺他也得给她换了!
“我说了我不要洗!”
“离光夜昙!”
“做什么啊!放开!你把我手都捏疼了!放手!”
“……对不起”,少典有琴松了手。
“可是你……真不该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何滋味。
唯有愤怒,最为明显。
“不该怎么样?”
“不该与陌生男子行那……事”,他说不下去了。
就算她那婚约是和沉渊的,但到底还没退婚呢!
“怎么就不能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少典有琴被夜昙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夜昙瘪瘪嘴,一脸无所谓,“他长得好看!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就要和他睡!”
一席话直把神君气得拂袖。
“你怎能如此糟践自己?”
“这怎么能叫糟践呢……你生气啦?因为你不喜欢那男子?”夜昙继续满脸无辜地火上浇油。
“不然你更想看我和沉渊哪个皇子睡一起吗?”
“够了!你闭嘴!”见夜昙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玄商君的涵养急速告罄中。
“老实说吧,你想不想和我睡!”夜昙再受不了继续兜圈子了,她扒了自己外衣冲过来。
“问你话呢!想不想?”
!!!她竟是无一丝悔改之意!
“我伺候不起!”
玄商君气急败坏。
心绪太过复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有心酸,也有苦涩,熊熊怒火里或许夹着些妒火。
他一心为她好……可她从来都在戏弄他!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的!
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来……竟是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
“好啊!是厌烦了当本公主的侍从是吗?”夜昙脸上笑意渐渐收拢。
“公主何尝把我当自己人看?”他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真是把他瞒得好苦啊!
“你简直……”
“简直什么?!”
“不知廉耻!不可理喻!”
看到她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就克制不住心头怒意。
“你居然敢看不起本公主!”夜昙火了。
她一手指门。
“……那你滚!滚出去!”
少典有琴直接推门而出。
门大敞着,夜昙根本不去关。
她也是真气着了,冲着门边大喊。
“你谁啊!本公主喜欢谁关你屁事!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喜欢条狗也不关你事!”
“滚——”
说罢,她看也不看,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通通砸进玄商君送来的浴桶。
又被水溅了满脸。
“哇啊——”夜昙开始对着空门大喊。
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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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典有琴穿过宫道,行过宫殿。
殿中热闹得紧。
有力士脱掉上衣跟随音乐起舞,有宫女反弹琵琶。
宫中那些酒池肉林,他通通都看不见。
突然有个人像往常那般自墙根处蹦出来,拦住他去路。
“嘿,小玄子,我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你!”
“……”此刻,他正是在想她。
“对不住……公主你方才说什么?”
“那个……你觉得,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少典有琴喃喃重复着夜昙的话。
“笨!”夜昙点点人脑袋。
“还是让本公主告诉你吧~”
“……”
“真正的爱情,可以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着,夜昙便绕着人转了两圈,“也可以是眉来眼去,墙头马上~” 她又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
“当然更可以是历经背叛……仍在心头的一片痴情,或者是唇上、颈上或眼上轻轻的一吻。”说罢,她踮起脚,在人嘴角落下一吻。
“即使……对方死了,爱也可以是细心打理墓坛,是偏执的无法释怀……”
“所以,爱……也当然可以是巫山云雨。”
“在任何时间……在任何地方……”
“……任……何?”
“所以……你想不想?”夜昙冲人伸出手。
她的手似有魔咒般,引得他亦伸出手来。
少典有琴猛地睁开眼。
这是个……梦。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神君简直懊恼极了。
她可是……他看着长大的!
自己怎么会……
都怪她!若是这些天她没有骚扰自己,没有晚上那事,他怎么会……
……
少典有琴,你怎能一味怪责他人?
终归还是你定力不行!
玄商君闭上眼睛,一口气叹了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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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月湖畔。
有一人,独立中宵。
他想要除欲,却又不知从何除起。
就在神君懊恼之际,自他身后忽的传来“噗通”一声。
一块石子落进湖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少典有琴回头一看,原是夜昙在拿石头砸湖。
又是“噗通”一声。
转眼间,夜昙公主已是扔了好几块石子。
“……”
“噗通……噗通……”
她就是想要找他说说话,可又抹不开面子。
“公主,你的手……还好吗?”想着自己不该和个小姑娘置气,终是玄商君先开了口。
夜昙举起手,前后翻了翻。
却依旧别着脸,不去看他。
他们两个,气都消了不少。
但又还没完全消。
“身体……还好吗?”
“我好得很!”见差不多了,夜昙决定顺着台阶下来。
“……”眼见着夜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