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乐正庆已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满康,而后的满康将要行素七日,也正是因为如此陆由尧才骂骂咧咧的让搬出去,什么都行但让他吃素七日觉得不行,虐待鸟儿呢!
乐正易拿回一魄后还是选择留在满康,而乐正思则从外门弟子变成了乐正浮的小弟子,之前那个小师妹欺凌乐正思的事情却被发现,逐出了满康。
在搬回客栈的第三日,慕容奕突然派人来将他们三个接去了弈阁,唯一对此有反应的便是陆由尧:“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淡定?棋圣请我们去弈阁,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谢免看向他,想了想貌似陆由尧也就在那一次去过弈阁,而他与花鹤都以为慕容宿的事情去过几次,陆由尧这般激动也不是没道理,便道:“是挺难得的,你也别太激动,棋圣此次让我们去弈阁还不知是为何,等到了再激动也不迟。”
说起弈阁,年年兄好像在出了秘境后又跑回弈阁了,也不知棋下完没,对了,小徒弟好像也跟着去了……
想到这儿,谢免藏于指尖的银针蠢蠢欲动,直到马车停下后他才将银针重新藏了回去。
“此物是他曾放于弈阁的,如今交付于大人奕之也能心安。”
谢免三人刚被领进院子,便听见慕容奕的这番话,走近时只见佘岁的手中多了一个木盒,而慕容奕身旁的石桌还还有一个较长的木盒。
察觉到几人的到来,慕容奕面上的笑意更深,将木盒拿起,走到他们跟前:“此物是师父交付于我的,说是曾经一位英雄放在弈阁,到了时候只会有一人来取,上次棋局时此物有了反应,我便将来弈阁的人留下,但其中无疑。后来排查才知有些人在棋局结束后便匆匆离去,这些日子我寻了那些离去之人,如今也就一人未再来弈阁。”
“啊?谁啊?”陆由尧只记得自己跟这满康的弟子走了,后面的什么也不知道。
陆由尧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看向他,这里的人要么长居弈阁,要么就来了三四次,唯独陆由尧那次棋局后便一心想进满康。
“小雀鸟,此物应当是你的。”慕容奕将木盒往陆由尧身前递了递。
见此陆由尧有些不解,但还是伸手想去碰,就在他手要碰到木盒时,木盒却突然一下被打开,吓得他连忙躲到谢免的身后,嘟囔道:“杀……杀鸟了!”
“是一把油纸伞,还是素白色的。”谢免看着躺在木盒中的东西,不由得眼眸一亮,盒中并无多余之物,只有一把素白的油纸伞,怎么看都普通,也倒是稀奇。
陆由尧抬眸看过去,只见油纸伞仿佛有所感应一般飞到他的跟前,拼命的往他手上凑,想让陆由尧将它拿上。
“谢老大,这伞赖上我了怎么办?!”陆由尧死死抓住谢免的衣裳,任凭油纸伞再怎么蹭也不愿伸手,甚至有一把将其打掉的趋势。
“小陆,这是好事啊!灵器认主,如今它赖上你就是它认你为主,对你而言可是好事一件。”花鹤就一直想有自己的本命灵器,多好啊,都不用思绪该选什么灵器练了。
陆由尧愤愤的看向他,言道:“认主怎么可能是好事?它死了我岂不是也死了?它那么脆弱,我可不想因为它无缘无故的死去!”
他从小就听说这种灵器认主后,灵器没了主人也就没了,本来他还能苟延残喘,若是这灵器撑不了怎么办?他可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赖上他的东西。
“或许,灵器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灵器都是会护主的,它指不定还能救你一命。”谢免之前也担心有鱼剑会动不动就碎,但有时候他觉得有鱼剑比他要坚强太多,还会护主。
陆由尧摇头:“不要,我自己有翅膀才不需要油纸伞,它除了落雪下雨时给我遮一下有什么用?我自己都能用翅膀遮。”
他才不要,护主也没用啊!他自己都逃不了,这油纸伞飞过来救他他就能逃掉了吗?他对于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见陆由尧这般反抗,谢免有些为难的看向慕容奕:“大人,你看这……”
“既然如此,那等小雀鸟何时想通了再来寻也不迟,毕竟灵器向来只会认一主。”慕容奕拿着木盒将油纸伞收回,并将木盒给了一旁的人让其拿回去放着。
油纸伞离开后,陆由尧便从谢免的身后走了出来,仿佛劫后重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但凡他有半点犹豫,那油纸伞当真就赖上他了!
此事过后,慕容奕便请他们一并去亦珑坊看舞,亦珑坊这地方谢免有所听闻,那是舞仙所居住之处,而这一位舞仙刚好与这次的琴女为龙凤胎,因此琴女也住在亦珑坊之中。
人刚在亦珑坊落座,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们跟前,随后便听慕容奕开了口:“印散,我就知道会在此遇见你。”
风迹身形微顿缓缓地转过身,在看见谢免等人时,面上的笑意渐深,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后,便走了过来。
“奕之,你今日怎会有闲心来亦珑坊?”风迹在空位落座,将手中的糕点放在陆由尧的跟前,“这是亦珑坊制作的糕点,不少孩童都喜欢,你也尝尝。”
“多谢。”陆由尧一手一个,递了一个给花鹤。
谢免正在为睡过去的佘岁捏手腕,在风迹开口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端给陆由尧的糕点,初见风迹时未明白之事此时却恍然大悟。
风迹不就是那论芜六雅中的茶圣吗?仇辞曾经还同他说过,这茶圣与那舞仙关系不简单,至于究竟如何却不得而知,毕竟仇辞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听过就没了。
就如今在亦珑坊见到风迹,并见他这般熟悉此处而言,风迹与那舞仙自然还是好着的。
如今闲下来时谢免才想起自己之前在满康所认识的那位温和之人正是乐正静姣,而当时满康对于乐正静姣的事情却只是说闭关,并未外传。
那段日子乐正浮在闭关,而仇辞好像一直都在魔族,还传信同他说了许久的乐正庆,他当时只当是乐正庆又看不惯仇辞,在满康为难了仇辞,如今想来是因为乐正静姣的失踪。
谢免的思绪还未结束,便看见佘岁睁开了双眸,就只一眼谢免便感觉不对劲,果真只见佘岁再一次一巴掌向他挥了过来。
“我又怎么了?”谢免抓着佘岁的手腕,对于佘岁这动不动就对他动手的习惯有些不解,敢情佘岁醒来就是不能见他对吧?
谢免此话一出,桌上的几人都纷纷将目光看过来,在看见谢免抓着佘岁的手腕,而佘岁已经醒了时,几人略微有些茫然。
“看错人了。”佘岁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便淡定的将手收回。
“师兄,吃点东西。”花鹤就坐在佘岁的右边,便将身前的葡萄默默的往佘岁那里移了点。
佘岁点头应下,随后又道:“论芜之后你们接下来要去何地?”
“从曲欲走离论芜最近的是哪儿啊?”花鹤对八荒的位置也不熟悉,之前下山都是跟着走,亦或者从不出归域。
慕容奕言道:“是汝漠,但若是诸位要去汝漠需往北行,那里有可前往汝漠的船只。”
来论芜总有人要回去,虽从未出过论芜,但被问路被问得多了自然也懂了许多,对于论芜的方位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与认知。
“汝漠吗……”佘岁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佘岁这般,谢免有些愤愤不平,不就是拿到友人放在慕容奕那的东西了吗?怎么还在梦中见到人了不成?醒来又是因为认错人而打他,又是无视他的,他是欠了佘岁的吗?
真麻烦,谁爱伺候谁伺候。
谢免哪怕成为了老头子的首徒也没这般憋屈过,伺候谁的事情就更没有,毕竟所有人都在忙着修炼,修仙者没有谁必须伺候谁的说法,更是看不惯就比试,输了就把赌的东西给了。
他与佘岁既不是生死之交,更不是同门师兄师弟,他又何必忍受佘岁的脾气?若不是看在抚祸仙君的份上,他在佘岁想打他的初次见不会再见佘岁了,还用得着等到如今?
“谢公子喝茶。”风迹将茶放于谢免的手边。
谢免看过去,便见风迹的身前不知何时多了泡茶所需的东西,旁边还有着不少的茶叶,原来方才风迹向那人交代的是这事。
“绿茶。”降火吗?
风迹笑了笑,手中沏茶的动作未停:“上次只有一味茶叶,这一次倒是能给诸位沏合适的茶叶,观舞听曲需一些时辰,也足够我为诸位沏茶了。”
“印散,你这是在控诉我弈阁的茶太少了吗?”慕容奕浅酌一口清茶,听出了风迹的话外之意。
风迹将茶杯用灵力放在佘岁的手边,对于慕容奕的话只是笑了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