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的紧张与考后的轻松形成鲜明的对比，最明显的一处便是学校论坛井喷式的出现大量帖子，关注点也不是同学间的八卦，而是讨论这一次考试谁会问鼎巅峰。

文科几乎没有悬念，大部分人觉得齐冉绝对会保持领先。

而理科，在腾知墨加入高二理A（1）班时，那张成绩单就在年级间传开了。

所以，关于腾知墨和楚艺鹭谁更胜一筹这件事的讨论度很高，当然也有人认为原来排名第二的那位有没有可能超常发挥超过两人夺得第一。

作为关注这个楼的杨远远目睹两个人对答案的过程。

除了语文、化学和主观题，其他的总分相同。

真是场刺激的毫无硝烟的战争，这是杨远远的视角。

两位超级大学霸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气在相互对抗，一决雌雄！

“我跟老楚本来就不用决。”

“小说看多了白日作梦？”

楚艺鹭又补了一句，“有这时间想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跟老班解释自己为什么基础题也错。”

冷冷的话语在杨远远的心上划下一刀又一刀，杨远远无力地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抹着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痛斥两位神仙对凡人的不闻不问。

心凉凉~

班辙迈着稳重的步伐进入班级，脸上板着不笑，目光扫过平时排在年级前十的那几个，眼刀挨个送。

完蛋~几个神仙都没考好~那自己不就更惨了~

杨远远满脸的戏，心道难不成这次爆冷了？让隔壁班拿了第一？

班辙试图引起楚艺鹭跟腾知墨的注意力，失败了。

两个人都在埋头算着压轴题的另一种算法，没人理班辙想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把手上的东西先放下，我们来看看成绩单。”

听到这，两人才抬起头，没放下笔，接着算。

班辙无语，但是现在他又没话说，找不到两人的把柄。

“这次呢，我们班前十进了七个，分别是第一、第二、三、四、五、第八、第十，恭喜。”

班辙带头鼓掌，欢呼声从素来安静的高二理A（1）班中传来，与隔壁的班的沉寂形成鲜明对比。

论坛实时更新，理A生物班赢了。

“其次呢，这次考试前三名在楚艺鹭、腾知墨、魏慴之间排。”

班辙也不卖关子了，把口袋里的U盘插入电脑，找到用班级名命名的文件夹，里面有三个表格。

“总成绩，无语文版，无化学版。”

杨远远小声念叨着这几个表格的名字，戳戳坐在自己前面的楚艺鹭的背，调侃道，“老班针对你俩。”

这句话被班辙听到了，一个眼神扫过想要造次的杨远远，倒也不否认。

“这次考试，减去语文成绩腾知墨第一，魏慴第二，减去化学成绩楚艺鹭第一，魏慴第二。”班辙的声音之中有些阴阳怪气之意，没好气地睨了一眼两人。

“最后总分是697、689、685，对着猜吧。”

“老楚697，知知689，老魏685呗，她俩对过答案成绩不会岔开太多。”

班辙也不卖关子了，点开总成绩单，上面不仅有生物班的成绩，还有地理班的。

缓慢地向下滑动成绩单，让所有人都有时间记下自己的成绩。

“二十九，也行也行，没到倒数十名就行。”

杨远远松了口气。

“差一分到倒数十名。”腾知墨补刀，记录下自己的成绩之后又把杨远远的成绩记录下来。

在看成绩的过程之中腾知墨发现了一件事实，“不知道文科班怎么样，但是理科班数学前十全是我们班的。”

“真的？”杨远远抬头望向班辙，“老班，咱班是不是包揽了数学前十了？”

班辙笑着点了点头，很快就把方才他板着脸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上次没唱成征服，这回他要在运动会前的表演环节唱征服，对着隔壁班班主任唱。

“行了，年级前二十的去大礼堂那拍照去。”

相顾无言。

有些尴尬。

要聊些什么吗？

腾知墨到现在都没有跟楚艺鹭单独待在一起过，现在才在现实之中看到如此鲜明的非三次元人设。

冰山啊……

她也太安静了，该说话吗？说话会不会被无视？

应该不会吧……那该说什么？

啊啊……早知道跟杨远远请教一下该怎么跟楚艺鹭相处了，听说她俩刚开始都不怎么熟的样子，她俩是因为什么事才熟起来的？

十四岁的腾知墨摸不透十七岁的她们是什么脑回路。

当然十七岁的楚艺鹭也不知道十四岁的腾知墨会想些什么。

不过楚艺鹭没有纠结这件事，等会儿能见到齐冉了，文科前十也会在相同的地方拍摄照片。

不远处的光亮给人希望，两人都不自觉地加快自己的步伐，越来越快，快出门时对视一眼，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弄得笑起来。

“哈哈哈，不是，为什么都加速了？”

“不知道哈哈。”腾知墨扶着门，笑得停不下来，肚子都有些疼。

终于有了开端，也就有了话题能聊。

“大概目的相同？”

“说的也是。”腾知墨缓了缓自己的笑意，深吸一口气，“对了老楚，你跟齐冉咋认识的？”

“我吗？小时候是邻居，后面就一直跟着齐冉玩。”

“青梅青梅，真好。”

“你怎么跟她认识的我知道。”

腾知墨有些好奇，静待楚艺鹭接着往下说。

“你来办入学手续，在学校里迷路了。”

楚艺鹭这么说着，嘴角噙着笑意，果然引来了小朋友的气急败坏，忙跑起来不让腾知墨有机会抓住自己“拷打”。

跑在前面，听到追在身后的腾知墨有些执着地给自己正名，“明明是学校太大了！谁第一次来都会迷路嘛！”

欢笑声持续着抵达大礼堂前的广场，两人在长廊的木椅上气喘吁吁，腾知墨的体能甚至比楚艺鹭还好一些，片刻后就缓过来了，笑盈盈地凑过来欣赏楚艺鹭的惨状。

这就是年轻人吗？心里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几年的楚艺鹭心里默默吐槽着，勉强把气顺下去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你之前是不是专门练过？”

“昂，喜欢音乐嘛，音乐节蹦蹦跳跳练出来的。”腾知墨如实回答，趁着文科班还在拍摄，给自己换了个位置不挡着楚艺鹭看齐冉，“你除了跟齐冉一起玩到大还有别的故事吗？”

“没有。”

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瞥。

“说谎，不信，但我不问。”有些傲娇的口吻。

这就是好感度没刷到位，下一步剧情无法解锁。

腾知墨内心有个非常中二的想法。

事实差不多也是这样，毕竟除此之外的事情绝对是楚艺鹭跟齐冉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楚艺鹭不会说，齐冉就更不会了。

负责拍摄的老师很快就把文科班拍完了，招呼着让理科班的人聚过去。

楚艺鹭与腾知墨排在队伍里，拍完的文科班学生也不着急走，整节班会课都没什么事。

齐冉也就跟着楚艺鹭排到了队伍里，何奕也就跟了过来。

“齐姐姐第一，我猜。”

“她第一，我猜知知第二。”

？

楚艺鹭以为自己听错了，何奕喊腾知墨什么？知知？

齐冉也有些诧异这件事，从未见到过他们俩有什么交集，又有什么前缘吗？

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何奕主动解释。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跟几个人解释过了，下次还是喊大名吧。

“知知是我们公司老板的表妹，之前来过公司，老杨倒是因为工作正好错开所以没见过。”

楚艺鹭回想着杨远远跟腾知墨相处的全过程，似乎到现在杨远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猜奕哥第二。”

“我确实第二，问你个问题，南方建设滑雪场的原因是什么？”

南方？滑雪场？

齐冉因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没忍住笑了，期待着两位纯理班的人知道答案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带动南方经济发展？”腾知墨思考片刻后询问。

何奕伸出手指晃了晃，故作深沉，“不，因为……南方人对雪很有新鲜感。”

啊？楚艺鹭一早就知道地理这门学科玄学，这么看来不是玄学，是没天理啊。

齐冉又补了个问题，“猜西北为什么种水果。”

“因为甜？”楚艺鹭根据昼夜温差大易储存糖这一点试探性地回答，得到了齐冉肯定的回答。

“还有，在华国标准时春分日下午六点整，警察抬头三十八度仰望夜空的北极星之后冲入犯罪窝点，此时的罪犯会说什么。”

“我猜有选项。”

“确实有选项，A额滴个肾，B顶你个肺，C侬想组啥D西吧，选吧。”

“盲猜D，只有这一个是外国。”

“诶，还真对了，是D。”齐冉思考着这一答案的逻辑，给腾知墨点了个赞，“这题我们班没几个对的，我写完了才回来算出D。”

“还有一个，为什么夏天爬山的人多。”

“天气适合？”

“因为夏天有暑假。”

两个人交叉提问之后，留下积极答题的腾知墨云里雾里地弄不清其中的逻辑，齐冉捏了捏腾知墨看上去就好捏的脸颊，“别想了，我们也想不明白。”

果然很好捏。

好没道理的题目，幸好自己选的是生物这个相对而言比较客观的科目，楚艺鹭在心里想着，也轮到了自己拍摄照片。

四人慢慢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聊着这一次考试时的离谱题目，不过楚艺鹭与腾知墨这两位纯理班的学生只是听，在听的时候继续被莫名其妙的题目弄得摸不着头脑。

能看得出这次考试选择地理的人对考试题目的怨念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