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下一个目标,究竟会是什么?”
慕秉持坐在旁边的座椅上扶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先是袭击无线部的行政大厦,然后是科研站,再接着是军事基地和政客,这中间我觉得有关联,感觉像是在层层叠进,或许可以分析相关性,来推测出他下一步的目的。”
纪遇点头,“没错。”
她转回控制台,“小冰,结合近期袭击模式,进行目的分析。”
全息屏切换出一张全球地图,红点标记着沃洛此前的袭击地点。
南美研究站、欧洲训练基地、A国总统会议大厦。
每一个点都与无限部或其支持者直接相关。
小冰的声音响起:“袭击模式显示,目标选择具有递增的象征性与影响力。南美站是科研核心,欧洲基地是军事支柱,A国总统是政治决策者。”
纪遇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忽然想到什么,“下一目标,很可能指向司法。”
她猛地放大地图,目光锁定A国首都,“最高法院,他要袭击最高法院!”
慕秉持:“你确定吗?”
纪遇在原地来回踱步,一边喃喃自语道:“无限部一直凌驾于法律之上,杀了他的妻女也不用付出代价。最高法院是A国的司法核心,也是无限部的合法性背书。沃洛要毁了它,证明人类法律的脆弱和荒谬。”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这只是猜测。”慕秉持追问,“万一他会袭击其他目标呢?”
“的确不能只靠猜测。”她用力敲了敲自己脑袋,“快想快想,还有什么其他疏漏的地方。”
她抓着头发,似乎格外的烦躁。
忽然,纪遇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小冰,扫描全球范围内液态金属的异常能量波动。那两瓶是我从外星矿脉提取的,含有微量的泽塔同位素,会释放特定频率的次声波,锁定信号源。”
“执行中,”小冰回应,“扫描范围覆盖地球表面,过滤次声波异常……检测到微弱信号,位置为A国首都东南方向,距离最高法院约十公里,疑似地下设施。”
纪遇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小冰,分析信号强度,推算他的武器制造进度。”
小冰:“信号波动表明液态金属已进入激活状态,纳米聚变触媒可能已与超导引线整合。预计武器组装完成度超过100%,引爆随时完成。”
“糟了。”纪遇低语,拳头紧握,“我们得立刻下去。”
慕秉持抓住她的肩膀,“你确定是他?他可能设了陷阱。”
“没时间犹豫,”纪遇甩开他的手,“如果他引爆最高法院,整个A国首都都会沦为废墟。走!”
*
穿梭机刺入地球大气层,引擎轰鸣声在云层中回荡,最终降落在A国首都郊外。
纪遇和慕秉持迅速赶往信号源,一座废弃的仓库。
纪遇手持一台便携探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次声波信号愈发强烈。
“他就在附近,”她低声道,“小心点,他的激光武器能瞬间把我们蒸发。”
两人潜入仓库深处,一道微弱的紫光从地下通道尽头透出。
纪遇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通道尽头,一个临时搭建的工台映入眼帘,两瓶液态金属已被注入一个复杂的装置,超导引线缠绕其上,散发着低鸣的能量波动。
一把高能激光枪被改装成能量输入端,纳米聚变触媒的微粒在空中闪烁,形成一个不稳定的能量场。
“他在造液态金属核爆装置,”纪遇低声判断,“威力足以炸平五百公里范围。”
慕秉持扫视四周,“他人呢?”
这时,武器上面一个小屏幕忽然闪着光。
纪遇本能的将慕秉持拉到身后,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沃洛的脸。
是他留下的视频。
“纪遇,我知道你会到这,所以我先给你提个醒。这些武器你只要稍稍一动便会立刻产生爆炸,摧毁这座城市,你没有任何办法将它拆除。”
接着,他抬起手中的控制器,声音里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我知道你一直驻守在地球保护人类,可是这一次是人类咎由自取。既然他们允许不需要遵守法律的部门存在,那他们的法律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自私的人类向来建立各种规则,来满足他们的利己主义。法律不过是用来约束无权无势的人,而掌权者可以随意玩弄法律,高高地坐在审判席!”
“纪遇,40年前我刚来地球,人类虽然有很多缺陷,很多制度不完善,但是他们是的纯真和包容远远好过现在。如今他们变了,逐渐走向极端化。司法成了他们的武器、规则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各种理论和主义更是成了他们不择手段的洗脑利器,人类是没有尊严的生命!”
“你放心,等我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绝对不会苟活。在这之前,我要给我的妻子和女儿讨回公道。”
紧接着,屏幕暗了下来。
纪遇脸色严峻:“走,快去最高法院。”
*
纪遇和慕秉持赶到现场时,最高法院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
人群的尖叫声从大楼内传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阴影。
纪遇赶到了最高法院门口,她看到沃洛站在大楼前的广场上,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头白发在空中狂乱的飞舞着,他手中握着一个闪烁红光的控制器。
他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所有人的枪口齐齐对准了他,可是没人敢开枪。
“纪遇。”郑诗礼立刻来到她身边说道,“里面被困了2000余人,有数百名法官和律师,外围被某种能量网格封锁,他拿的控制器有感应,一旦向他开枪,武器会自动爆炸,现在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慕秉持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通后,手机那头是李求真带着哭腔的声音,“纪遇在你身边吗?我联系不上她。”
慕秉持立刻将手机递给了纪遇,“是李律师。”
纪遇立刻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
手机那头传来李求真的哭声,“纪遇,我现在在最高法院,被困住了。”
“你说什么?”纪遇抬头看向眼前的大楼,“你也在最高法院里?”
李求真强压着泪水说道:“我会告诉你我所有的密码,如果我死在这,你就把我所有的钱取出来,交给我的父母,虽然我讨厌他们,可是我没有孩子能够继承。”
纪遇大声道:“你不会死,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现在就在外面。”
就在这时,最高法院的窗户,忽然伸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挥舞,“纪遇,纪遇!”
李求真大声地呼喊纪遇的名字。
“求真!”纪遇高高地抬起手,大喊道,“我在这,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挂断电话后,李求真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被困在这里的众人。
他们神色各异,却都沉浸在同一种绝望的情绪里,每个人都在抓紧时间,颤抖着双手给自己的家人拨打电话。
有人情绪崩溃,声音嘶哑地哭喊着;有人默默流泪,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还有人满脸绝望,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
李求真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走到角落,缓缓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寻得一丝安全感。
她抬起头,望向眼前那座看似庄严肃穆的最高法院,这座平日里象征着公平与正义的建筑,此刻在她眼中却充满了讽刺。
如果法律允许那些无需遵守法律的特殊部门存在,那么法律的神圣性便已荡然无存,它不再是维护公平的坚固壁垒,反而沦为了任人随意践踏、操控的工具。
当特权凌驾于法律之上,人类该何去何从?
这些问题如同一团团迷雾,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困惑。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且充满关切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小姐,喝点水吧。”
李求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身体猛地一震,下意识地迅速抬起头。
当她看清眼前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时,眼中瞬间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脱口而出:“小白。”
男子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听到“小白”这两个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轻声解释道:“小姐,我姓赵。”
李求真的脑子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紧接着,与小白相处的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一起度过的温馨时光,那些亲密无间的瞬间,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肆意流淌在脸颊上。
小白虽然只是机器人,却在她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
他有着最温暖的笑容,最贴心的举动,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眼前这个男人,与小白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难道,当初小白就是以他为原型制造出来的吗?
还是……只是巧合?
男子在她身旁缓缓坐下,动作轻柔地为她拧开矿泉水瓶盖,然后递到她面前,再次说道:“喝点水吧。”
李求真缓缓回过神来,用颤抖的手接过矿泉水,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谢谢你。刚刚不好意思,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太像了。”李求真声音略带哽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是吗?看起来他对你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男子微微颔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关切。
李求真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摸着胸口上的项链。
那是用小白残留的碎片制成的,每一次触摸,都仿佛能感受到小白的温度,仿佛他从未真正离开过。
她紧紧握住项链,仿佛这样就能将小白留在身边,留住那些珍贵的回忆。
*
最高法院大楼外,风卷起尘土,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被纳米能量网格困住的大楼发出低沉的嗡鸣,数百名法官和工作人员的惊呼声从内部传出,形成一片混乱的背景音。
沃洛站在广场中央,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头白发在风中狂乱的挥舞,那双眸子红得嗜血,手中的控制器闪烁着致命的红芒。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而愤怒,响彻整个广场:“人类!你们的法律不堪一击!你们允许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部门存在,肆意践踏生命,这样的法律就该被摧毁!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引以为傲的正义,不过是虚伪的把戏!”
纪遇缓缓走上前,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毫无威胁。
她靴底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清脆而缓慢,像是在试探沃洛的底线。
“沃洛,我知道你痛,我知道你恨,但这不能解决问题。”
沃洛猛地转头看向她,眼底血丝密布,瞳孔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纪遇,你还护着他们?”他咬牙切齿,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也会这么对你!”
“我没护他们,”纪遇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我护的是你。你妻女不会想看到你变成这样。放下那个按钮,我们还有机会。”
沃洛的手指在控制器上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低吼道:“机会?人类从不给我机会,他们只懂毁灭!”
“不是所有人类都这样,”纪遇一步步靠近,声音逐渐柔和,“被你困在法院里的人,有许多是法律的捍卫者。他们甚至不知道无限部的存在!”
沃洛的呼吸变得急促,控制器的红光在他指间闪烁不定。
他猛地抬起头,咆哮道:“那又如何?一个社会的败坏,没有一个无辜者!这是所有人的纵容和冷漠造成的结果!”
“你说得没错!”纪遇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急切,“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她又向前迈了一小步。
周围的士兵见状刚要上前阻拦,周秀霖低声喝道:“让她过去。”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端着武器的士兵,语气沉稳,“现在恐怕只有纪遇能解决这个问题。”
沃洛的情绪愈发激动,他猛地挥动手臂,吼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按下去!”
纪遇立刻顿住脚步,高高举起双手,声音放得更柔,带着恳求:“沃洛,别这样。我们谈谈,求你了,给我几分钟时间。我身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