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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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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看着自己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手,才认为算是洗干净。

趁着天黑,换了身衣服出门,翻墙入了顾府。

说来可笑,不名一文的时候尚且能大方相交。

等到他终于有资格能送上拜帖登门之时,却只能偷偷摸摸。

江衍路熟得很,不出所料顾尘拂房里还亮着。敲了敲窗沿,江衍等在窗外等着看能否见她一面。

只听到屋子里有纸张抖动的声音,一会儿了也未见有人来。

莫不是已经睡了?只是忘了熄灯?

江衍不欲扰她清梦正准备转身离开,窗户呼啦一声,开了。

顾尘拂瞪着江衍,手里翻出一张纸来,写着:今天怎么不喵喵叫了?觉得我不能说话,照顾我的心情?

等江衍看完这一张,正想说话。

可还未出口便见顾尘拂将之前一张扔到手边,又翻出新的来:敲窗沿万一我听不到怎么办?大半夜来找我,应有要事。就算我睡下了也大可吵醒,不声不响就走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吗?

江衍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顾尘拂视他为友,加上有共同的利益绑定,俨然当他为同盟。

可殊不知,他却并非同样视之。

一非心思清白,二非要事相商,只是想来看看。

江衍难得在顾尘拂面前面露窘色。顾尘拂看他微微发愣,也不出声作答,莫不是大晚上的梦游?

推他一下。

“嗯?”

顾尘拂看他一副才清醒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手指点了点里面问他:要不要进来说话?

事已至此,江衍也不矫情,直接跳窗户。

顾尘拂无语,这都第几次了,在江衍这里她的房门就是个摆设呗?

两人面对面坐下,顾尘拂拿过一沓纸,唰唰落笔:有事?

江衍想了想问她:“你应该已经猜到这次对你下手的幕后指使是文怀了吧。”

顾尘拂点了点头,纸上写:除了他,再没人这么蠢。是那个小厮招认了?

江衍称是,“我还想知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文怀那边需要我出手吗?殿试前还是殿试后?”

顾尘拂脸上带出丝饶有趣味的表情,问他:你不劝我放弃殿试吗?

江衍看了那张纸许久,才抬起头轻声问她:“我希望你放弃,可你不会妥协,对否?”

就像对顾澜的回应一样,顾尘拂同样对江衍坚定点头。然后拿过纸张,写:那个小厮还能派上用场吗?

“就当这个人从没有被我抓住过。”顾尘拂面露不解,江衍接着道:“没有确凿的物证,单凭他不可能指认文国公世子。况且… …”

顾尘拂示意他继续说。

“况且,他不适合在人前露面。”

已经用刑用得不成人形,反而容易被文怀拿来大做文章说成屈打成招。

顾尘拂不追问,只是点点头尊重江衍的意见。那么这条路就行不通了,无妨,只要夺魁,照样能让文怀付出代价。

江衍看着安安静静不说话的顾尘拂,刚刚平复的狂性又有抬头的趋势。只有见识过顾尘拂唇枪舌剑的的人,才知道嗓子对她有多重要。

不只该让文怀在顾尘拂面前低下头来,从此退避敬畏。

他是该死!

江衍心潮翻涌,面上不显,只是默默地陪顾尘拂坐着。

蜡烛都淌下泪来,顾尘拂思绪放空方才回神,惊觉已经耽误了江衍太久。

他明日还要上值。

对他写: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就好好养着嗓子。”

江衍站起身,习惯性走到窗前准备往出翻,顾尘拂觉得好笑,这人怎么回事?

正门不走偏走邪道?

江衍听到纸张抖得哗哗响,回头看:下次记得走正门。还有一句:

师父穿白色很好看。

顾尘拂笑着,发自内心的欣赏。

夜色朦胧,刚刚开了窗打眼一瞧白衣江衍,恍惚以为是月光投下凡间成了精。

江衍撇开眼,开窗嗖一声就没影儿了。

文国公府。

自从传出此届内推和春闱前列考生共同并为殿试的消息,文怀已经挨了不知他老子多少骂。要他静下心来临阵磨枪,陛下面前不要考得太离谱。

可从小不学无术,本以为有东宫之尊保驾护航便能顺利通过阁试。谁知顾澜那老匹夫横插一手,硬生生让陛下下了圣旨,阁试改为殿试。

不用问都知道必定是顾尘拂从中作梗!

文怀恨得牙痒,又急又气又怕。难不成自己堂堂文国公世子,真的要对一介女流之辈低头,从此退让十分?还不被同辈的朋友笑掉大牙去!更何况,殿试之时陛下驾前,与笔试成绩差异如此巨大,岂不是不打自招他是弄虚作假?

恐怕从后余生是真的要绝了仕途之望!

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顾尘拂不是自负有才?不是一张利口狂得很?索性毒哑了她!

殿试讲究谈吐风采、对答如流。

一个连话都说不出的人,拿什么赢?

只是,久久不见文源那小兔崽子回来,只听说顾府请了太医来瞧。

文怀吩咐了身边信得过的左右:“文源一回来,立刻杀了拉出去埋,省的走漏消息。”

“世子爷,这么晚了还没见回,会不会被顾家的人给抓了?”

“抓了又如何,他还敢供出我来?药是他买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好是顾尘拂自己心虚,自己贼喊捉贼买通我身边的人栽赃于我!”

“世子爷真是英明啊。”

东宫。

白天在顾府问诊的太医,此刻正跪在楚渊面前回话。

“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忧心,顾姑娘只是伤了喉咙,于性命无碍。只是姑娘一意孤行,相爷也奈何不得,只怕会落下损伤。”

楚渊捏了捏眉心:“李太医是太医院翘楚,阿拂就劳您看顾,孤在这里先行谢过。”

楚渊示意,近侍将封好的金赐下去。

“臣不敢臣不敢,分内之事何须殿下如此。”

“收着吧。”楚渊不容推辞:“医家分内孤管不着,这是孤自己的心意罢了。”

楚渊没有想到文怀狗急跳墙伤顾尘拂至此。幸亏他还没蠢到底,若是致命的毒药喝下去,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文怀太蠢,又知道得太多,不能留。

殿试的那天,是个晴得绝好的天。金乌高悬,大风猎猎,天朗气清。

这场殿试,因世家和男女旧论而举国瞩目。一波三折一榜三首,自北辰开国以来前所未有。

站在金殿前,顾尘拂自小没少来往宫中,可确是第一次有资格站在这里俯瞰。

北宸宫的金殿,或者说自古以来的金銮殿,一直都是男人的天下。名利的角逐似乎天生就和女子没有关系,也从未有人质疑过这种剥夺。

顾尘拂的四周,尽是须眉男儿。

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古往今来,读书人的愿景莫不如此。

“开殿门——”

内侍唱作,文武百官、殿试学子依次进殿。

穹顶遮天蔽日,不朽木梁金做瓦。庄严肃穆,自成秩序。正大光明匾高悬正中,龙椅金光闪烁,生杀予夺一念之间,是为无上皇权。

臣分文武,学子两班,内推春闱泾渭分明,为首三人顾尘拂、沈楠和文怀。

沈楠,就是顾尘拂笔试日捡到他掉落纸片的那位。

“陛下到——”

所到之处莫不俯首,山呼万岁。东宫太子左侧站下,殷伥、江衍率一众金羽卫在不显眼处将整个金殿围了个滴水不漏。

楚明恪为帝二十载,威严无限,可今天对待这班新人,倒是春风拂面。

“早听说此次春闱内推,我北辰出了一榜三首,倒是稀罕得很。顾尘拂女儿之身,力压一众须眉站在金殿之上,顾相教女有方。”

顾澜行礼:“臣惶恐。”

“陛、下、谬、赞,臣、女、不、敢、当。”顾尘拂身姿窈窕,更是金陵出了名的美人,如今行来男子礼,众人大觉新鲜。

可这声音… …实在出人意料。

顾澜面色无波,眼里流露担心。

楚渊碍于相助文怀,自顾尘拂出事还未探望,今天是第一次见她。本就见她消瘦,如今听她嗓子伤成这样,心中不虞又怪她一意孤行不遵医嘱。

文怀不以为然,眼睛一翻暗讽顾尘拂哗众取宠。

江衍双手紧握成拳,嘴角下压,射向文怀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阿拂这嗓子是怎么回事。”

顾澜看女儿一眼,见她暗地摆了摆手,心里长叹一声,让她自行处理。

顾尘拂上前,臣礼行来行云流水,愈发衬得她声音粗粝,不免让人心生怜惜:“微末之身不敢劳天子垂询,今日殿试乃北辰难得盛会,岂能以一己之身延误大事。先请陛下开题吧。”

所谓开题,即殿试前君王亲自准备的论述试题。涵盖极广,涉及国政、外交、民生等诸般题目,考校的是应答者的思维、逻辑、表述、施政倾向等。

“此次,朕不欲以量衡才,只准备了一个。所有人都是这个题目,你们自行去想,无论说什么都可以,意见相左吵一吵也无妨啊哈哈哈哈,朕和诸位爱卿也都听一听。”

皇帝陛下倒是乐呵呵的看热闹,底下人却出了一身冷汗。

考试改革都不提前说一声的吗?这不是坑人吗??

“朕的题目是,当下我朝与突师的未来究竟该如何处置为宜?”

顾尘拂闭目微笑,不愧是皇帝陛下,这题目可够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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