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后悔没有再计划周密些再跑呢?”
“我不后悔。”
脑海中是不知几年前的深秋,那早记不清眉眼的红衣人影,隐约只记得是笑着的。
“兴许天地生我一场,只为一次冲动呢?我想这么做,于是做了,于是有后果。”
那人看着自己被重新绑上的双腕,洒脱道:“仙人也信这个,是吧?”
“我倒是有些后悔。”回过神来,宋时瑾苦笑:“被她绕进去啦,眼前只二十人,能救下来的。”
“好可惜。”禹川有些难过,道:“若能救下,那可是是功德一件!”?
“浮望禅院只有两张度牒,写不出千张万张来。”千淮幽幽道:“虽然做善事很高兴,但你们应该知道,这种事儿只会在一万次里发生一两次吧?”
“千淮你总是说扫兴的话!”项天歌叫嚷着,扑过去晃千淮的胳膊:“明明说要救人的时候你答应得很快嘛!”
“放开……呀!别扑我,见死不救当然不行,可不是让你们回回莽撞的意思!”千淮有些吃力地左右躲闪,一边道:“不然到不了年末,禅院能叫山下的乡亲给活吞咯!禹川!把她拉开——”
前头三人打闹着走,后头宋时瑾若有所思地跟上。
“说得没错啊……”
“什么?”纪怀生偏头问。
“我说,千淮说得对,一万次里只能成一两次的事儿啊,杯水车薪。”
“那便为一两次的成事高兴一下吧。”纪怀生想了想,道:“方才她们离开,我看你是高兴的。”
“很明显么?”宋时瑾摸摸鼻子,不信道:“我从小喜怒不形于色的。”
“扑哧。”
身边人被逗笑,肩膀抖了抖。
卸下些许心事,宋时瑾也有了心思说笑,道:“这才对,多笑笑,你看禹川就常笑,多好看。”
身边人呼吸忽得一窒,敛了笑。
又怎么了?
宋时瑾有些奇怪地看过去,却正对上一双带着受伤、不理解、不可置信等一众复杂情绪的眼睛。
“……那二锤脑袋,比我好看?”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