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自由，即使以死亡的名义来吻你。——没有名人，你在期待什么吗？ it?s me （好嘞，犯贱结束）

龙焰熄灭，启子白的身体在慢慢变透明，包括孽龙的身体。

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很安静。

玄猫的尾巴被推回来“谢谢。”

“……”死一般的寂静里，陆离他们看见了启子白的死志。

也是啊，至爱亲朋死在自己的手里，怎么也受不了吧……当尘封已久的记忆回来，失忆者要怎么面对过去，怎么面对自己……

孽龙动了，他一把挣开了玄猫（受损版）的束缚，一口咬在了那节断尾上。

“咕咚”他咽下去了。

“啪！”这是启子白一巴掌扇上去了。

对着白色光污染，陆离仔细辨认启子白的表情，还是看不出来啊。

启子白打算最后帮这群……损友一把。他坚持着大力出奇迹的龙生信条，硬是要从孽龙嘴巴里扣出来那节断尾。

玄猫很无语，它直接从孽龙的胃里掏出来了那节尾巴。

“智障……”

虽然陆离觉得这只猫看谁都像智障，但这还是它第一次直白表达感受。

孽龙的身体也在变透明，只有那双蓝眼睛越发清澈。

他慢慢爬到启子白的旁边：“我不会让你成功的。我都没有自由呢，你凭什么？”

他变回了人的样子，伸出手慢慢贴近了启子白的脸。

龙的化形一般是照着自己亲近的人来变得。启子白年幼就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第一个遇到的人就是陆慈，所以哪怕被抽血，他也还是亲近他以至于后来的化形都有三分像他。

孽龙的脸像柳城。在他出生时，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他第二喜欢的脸是那个不讲理的小皇帝。他是这样的热爱所有的自由与炽热，即使他一生也不曾拥有过。

他不顾自己即将飘散的身体，轻轻捧起对面启子白的脸。

这轻的几乎不算一个吻，但启子白还是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变得凝练起来。

孽龙化作了尘埃，在空中散去。

留在空地上的启子白捂着自己的心脏，久久难言。

……这条龙在最后自由了一把，还挺爽……

这是楼雪鸿脑子里蹦出来的话。两个人面面相觑。

“欸，哥们，你在未来到底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说多了都是泪啊……总之，祝你们好运吧。我应该也快回去了，就这几天。我有预感。你们加把劲啊，别我好不容易把对面玩意儿整弱成这样了，你们还打不动啊。”

“他死了……就这么死了？！”启子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确实感觉不到对方了。

“死透了。”玄猫这样回答他。

一个随心所欲的怪物多年被困在启子白的身体里，最后居然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一切本不符合常理，但是一想到是孽龙，又觉得很像是它会做的。

启子白的身体逐渐恢复稳定。

他的力量恢复了，按常理他早应该升到仙界了。但是因为过去的记忆，他还是不能释怀飞升。

于是，启子白留在了人间，他觉得自己还需要成长。

他再次化形，不是昔年如陆慈那样温柔俊美的脸庞。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普通到丢进人堆里就会找不到的脸。

“从前，我还被陆慈他们关着的时候。我见过那张脸，和那个小子很像。她是个很不错的人，教我怎么吐纳灵气，怎么化形……我学得很好，但是一直不敢离开陆慈给的那一亩三分地。为了这个，她曾经警告过我要我走进人间，去看看真实的世界，否则必然会被自己困住。”

“我听她的想走，挣扎过，然后就是被锁在了那个池子的地下。”

“现在自由了，我应该去看看了……”

启子白给陆离留下了当年柳城，也就是柳佰母亲柳青留下的那一套凡人修炼的功法就走了。

飞升在人，陆离本身没什么天赋，所以要想靠自己到仙界去，几乎是做梦。

玄猫对此也没什么办法，他自己可以去，但是带不了人。

楼雪鸿也即将回到自己的时代，他安慰陆离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最后楼雪鸿是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回去的。也是这件事让陆离清晰意识到世界的残酷。

他是被五马分尸而死的。

很多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人，他们涌入宫殿要找陆离。

侍卫拦不住这么多的人。而且那些人明显是士兵。小皇帝死后，各地的就隐隐有了要爆发叛乱的样子。但楼雪鸿的动作太快太狠了，他集结秦王的旧部，杀了几个有异心的大臣杀鸡儆猴。

一时之间，居然真的吓住了那些老头。

但是陆慈的邪教慈悲轮在不断壮大。各地的人们唱着什么祷长生就被洗脑了。

被洗脑的人里面也不乏权贵。

陆离几人在睡梦中听见了惨叫，他们刚刚经历启子白的事还没有缓过来。

为了掩护陆离六人，楼雪鸿自告奋勇要殿后。林逸带来一群小队接应几人。

楼雪鸿说着什么没事的就冲了上去。

但是他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面对数不清的叛军，穷凶极恶的权臣。每一个人都想要抓住新帝，都想要杀了他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楼雪鸿被昔日的将军与丞相围住。架在脖子上的森冷兵器没有让他害怕，他还是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手持银剑，面带微笑看着围着自己人。血染红了他的眼角，疯狂在不断蔓延。摇着扇子的老臣想和他讲道理，没等他开口，楼雪鸿的刀就刺过去了。

完全没有讲道理的余裕……这是景朝有千古第一贤臣的老丞相在感叹。

最后陆离只来得及看他向前冲去的身影。

玄猫安慰他，他只是回去了。

最后几个人退守到原地。国师府被狂热的信徒占领，陆慈的阴影依旧缠在几个人的头上。

现在的景朝被几个势力四分五裂，分别有以陆慈为首占着国师府以及川颖一带的邪教，北边守着苦寒之地的将军，胁迫宗室立了新帝的占领中央的老丞相一派。

对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土，陆离又想起来搞革命的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