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房门口,是要干什么?”万文宣把目光向下一移,来到某人的左手臂上。
想引导他说出自己的手是怎么回事,不想淮枝却说:“我就是来和你说一下停电的情况,你别自作多情。”
你别死鸭子嘴硬,万文宣说:“我现在知道了。”
把房门往自己身上带,不想让淮枝看到自己床头柜上亮着的灯,拂了他的面子。
但淮枝却觉得万文宣这是在抗拒自己,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房间。
于是还是恼羞成怒了——好难伺候啊,淮枝心道万文宣这个自恋狂,关什么门,自己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房间里有什么,而且这是自己的房子,真想进去,他防得住吗?
便是往前一步,立马在昏暗中感受一人气息。
温热的,缱绻似梦的,想到梦里两人做的事。
淮枝失神了。
万文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很低:“还有什么事?”
淮枝不说话。
被情所困,暂且当一回聋子。
万文宣:“你要不说话,我可就回去了。”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淮枝便开口。
“去咖啡店了。”
“还有呢?”
“没有了。”
“没有和谁见面吗?”淮枝想,万文宣这两个星期都很晚才回来,之前自己下班回来,万文宣都已经在家里了,最近怎么都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
万文宣眉头皱起——他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事,无论是谁。
于是沉默了。
淮枝便也知道是自己逾矩,可他不想道歉,也不想就那么算了。
追问:“你最近认识到新的人了吗?”
“我工作上会碰到很多人,和一些合作伙伴见面。”
“你和他们待到十一二点?”淮枝明显听出万文宣声音里的冷意,在这静悄悄的夜晚,捉住对方的衣袖。
“万文宣,我没吃药。”
“所以?”
“所以我可能会做一些让你讨厌的事......”
说完,亲了过来。
万文宣:“.......”
甚至被捏住手指,往下一扯。
好像一颗心在往下坠。
这就是没吃药的威力?
万文宣猝不及防,没有主意。
淮枝没过一会儿就退开,但还捏着他的手,好不客气地说:“我的手冷吗?”
“很冷。”
万文宣踌躇着,坦白。
“那就好,”对面精神病人便笑起来,用手背蹭着他的手,“那你帮帮我吧。”
*
这句话似曾相识,当然有所印象。
外面月亮升起来,万文宣心头动荡,想起两人第一次做那椿事时,他和淮枝说了一样的话。
清晨的宿舍,两个人都起晚了,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室友,也不知道查房的宿管阿姨什么时候会过来,万文宣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对淮枝说:“你来帮帮我吧?”
留情在其身上。
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二十几、快要三十岁的万文宣重温旧事,似乎也被这情给困住,竟是推开淮枝的手。
是想紧接着让淮枝说出自己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商人的毛病犯起来,以物换物似的——对方给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才能给予帮助。
淮枝却抢先说:“为什么拒绝?你之前不是喜欢吗?”
又一次让万文宣心中沸乱。
拒绝?我......
喜欢?我......
干巴巴地转移话题:“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手机没电了。”淮枝说。
“我说几次了晚上睡觉手机没电的话,要及时充电,还有出门前也是。”
“你没说过。”
“怎么没有,你敢说之前.......”
“没有之前,我们是几个月前才认识的,租客。”
“.......多谢你的提醒,”万文宣心想自己没白来悉尼,原来淮枝这么牙尖嘴利。
松开门把手,不知哪来的风,让房门往后大开。
淮枝就往里一瞧:“啊,你房间亮着灯。”
“所以呢?”
“停电的事,我骗你了。但你之前也骗我了,出海那天你说家里停电,但我作为业主,公寓每次断电都会发来信息,那天我并没有收到。”
“可能他们是忘了。”
“事后我去问了,他们说没那回事。所以,我能在你这儿要一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