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了,母亲都能被这样往死路上逼,何况一个孩子?
难怪杜瑛隐瞒了自己的性别!
——Omega不足为虑,可若是Alpha?那就是流落在外的一个巨大威胁!
难怪伊苻谋算杜瑛,用的是催/情药!
——这是杜瑛最大的弱点!是杜瑛以此而活认祖归宗的原因,也是他欺上瞒下的最大佐证!
难怪杜渊残害自己的孩子!
——在他眼里,那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吧,是他处心积虑、委曲求全的污点!
难怪对待苏卿卿时,杀得弯弯绕绕,先取血,再慢慢有了杀意……
段微尽力让自己平静地道:“杜莎夫人知道吗?”
杜渊,是杜玥的丈夫;杜昭,是杜玥的姐姐;杜莎夫人,是杜玥的母亲,母亲呢,母亲知道吗?
“你是指知道以前?还是现在?”
“以前,和现在。”
“杜渊和杜昭,皇室的人,没几个不知道。”
“她知道?放任自己的女儿,这么被欺负?”
杜瑛轻蔑地笑一笑:“不然?你以为,皇室冷漠无情的传言,从哪儿来?”
“不是她的亲女儿?”
“是。”杜瑛道,“但她,为了成婚,放弃了自己的权利,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杜莎夫人,不止她一个女儿,她有很多孩子,一些是她亲生的,也有一些别人生的,在她名下,也能算她的孩子。杜莎夫人为了她,把事闹大了,正好给别人捻她错处的机会。她不会为了一个已经废了的孩子,舍弃自己的前程,孩子,她多得是。”
段微说不出话来了。
亲情,在权利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段微回想起海岛之上,杜瑛、苏慕笙几乎把筹码全压在了杜莎夫人身上,踩钢丝一样地赌了那么一场,又问:“那你们……还找杜莎夫人?”
杜瑛道:“你知道如今的大帝,叫什么吗?”
新闻媒体提及皇室、提及大帝,都是尊称曦和大帝。段微的心脏一抖,不会是……只听到杜瑛自问自答道:“杜昭。”
段微:“……”
这……翻案,和谋逆有什么区别?!
段微强大的心脏,震惊了足足好几秒,才强制给自己平复了一点点,虽说,知晓得越多,越觉得前途灰暗,还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死的。段微又问:“现在呢?杜莎夫人对你们的事,知道多少?”
杜瑛道:“也许不知道,也许都知道。”
段微:“……”
段微倾向于后者。
段微再问:“你们什么计划?”
杜瑛没说话,似征询意见一样,又望向了苏慕笙。
苏慕笙愿意让段微参与到何种程度,还是让苏慕笙自己来决定。
否则他透露了太多,段微有什么危险,苏慕笙急起来,不一定干出什么事。
段微也望向了苏慕笙。
苏慕笙一直没怎么说话,可她知道,他必然一清二楚,说不准,杜瑛的计划,少不了苏慕笙的出谋划策。
苏慕笙神色犹豫。
段微望着他,静等一个答案。
苏慕笙抓着段微的手,微微发烫,一时间万千思绪,怕段微知晓太多有危险,又怕不说,她气他恼他。
以她的性子,即便他不说,她也有自己的法子,去查一切,她想知道的事。
再三斟酌后,苏慕笙说道:“杜渊在一日,杜瑛、卿卿都不会好过。杜渊一定要除,他的靠山是杜昭,要先想办法让杜昭厌弃杜渊。”
段微问:“怎么厌弃?”
“厌弃,这还不好办?”杜瑛接话道,“想办法,让杜昭怀疑杜渊背叛了她。杜昭到了这个位置上,猜疑心最重,一点点猜疑,足以让杜渊死。”
段微不这么认为:“杜渊、杜昭利益捆绑了这么多年,又是那种关系,没那么容易被离间。”
杜瑛笑道:“那你小瞧了你家苏慕笙了,他成心算计谁,没谁不栽的。不是你突然来这儿,杜渊、杜昭应该已经分崩离析了。”
段微看向苏慕笙。
苏慕笙尽力给自己挽尊道:“别听他瞎说,我没那么……会算计。”
段微不置可否,杜渊、杜昭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她的仇敌,他们栽了,她只会拍手称快。
段微道:“我和你们一起。”
段微表态了自己与杜瑛、苏慕笙同一个立场后,停顿了一下,又认真地补充:“苏慕笙,今天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以后的事,你要和我说,不能骗、不能瞒。”
听到这句话,苏慕笙从杜瑛进门以来、段微问出第一句话,一下提起、高悬着、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是怕的,怕他与段微刚刚和缓的关系,因为那些事,一下又分崩离析。
可又不敢、不舍干涉、阻拦。
所以,他一直默默地在旁。
听到段微说过往不咎、只看将来时,苏慕笙一下活了过来。
郑重地许诺:“从今以后,我苏慕笙对段微,永远坦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