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用虚伪的笑容来缓和那令人窒息的氛围:“这是自然,自古以来,皆是杀人者偿命,倘若那魏公子之死确非蒋公子之因,大理寺必会秉公执法,还蒋公子一个清白。只是……”
罗少卿沉吟片刻,斟词酌句,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鼓足勇气:“我朝律令严明,若人证、物证俱全,决死囚之期不过七日。倘若……宋小将军欲替蒋公子沉冤昭雪,恐时限不足五日。届时,尚需请诸君于公堂上逐一核对证据,确保其准备无误后,方可编纂成新的卷宗,呈送圣上裁决。宋小将军……可曾想清楚了?”
罗少卿的言辞中夹杂着一抹迟疑,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顾虑,仿佛在他的心里,当庭对宋旌施以五十大板的刑罚,是他根本不敢有的念头。他满心困惑,始终无法理解何御史怎敢有此提议。因此,他在问话时,神色间既有几分试探,又满载着无尽的忧虑。
“好,一言为定!”
宋旌的回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拖沓与犹豫。他抱拳行礼,身姿挺拔,仿佛查清魏凡一案,不过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堂审因宋旌的出现而戛然而止,蒋礼也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场即将降临的惨烈刑罚。
在罗少卿宣布散堂以后,蒋礼满含期待与感激之情,声音略带哽咽,向宋旌道了一声“多谢”。
随后,蒋礼便在小吏们的押解下,匆匆离堂。
回程的路上,宋旌心里还顾忌着刚来时发生的那些事儿,又惦记着魏凡一案不知从何入手,正当他心绪不宁,本想独自骑马随行,任清风拂面,以求一丝宁静时,却不料柳悬竟罕见地,主动唤他同乘马车。
宋旌尽管仍有几分心虚,可他还是收回那即将踏上马镫的脚步,无奈转身,钻进那狭窄的车厢。
车厢内,柳悬端坐于右侧,为了防止宋旌再一次将他困在轮椅上,柳悬在回程的路上放弃了轮椅,选择了车座,以便他随时能逃脱宋旌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