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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毕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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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窗外混沌惨白的雪罩在了她的脸上,乐诗影只能看见她扎起的长发、白净的衣着以及颈口的饰品——

那是一个针尖状的霜花饰品,银闪闪的。

仅看了那一眼,眼睛就要被灼烧,像冬日暖阳照到白雪上反射出的一道刺眼的光线,蓦地入了乐诗影的眼睛。针扎一般的痛感通过双目传递给大脑,又反应回去,她感到眼周重复拉扯又紧缩,痛得她猛然捶向自己的双眼。

“乐诗影!”

她突然挣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闻今月就站在她的床边,紧紧攥着她的手。酒精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病房里,不如梦中场景肃静,她的身边除了闻今月还围着许多人。覃明霜弯着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和梦里那个女生所做的动作如出一辙,她握着乐诗影的手。闻母也在床尾,表情少不了长辈的关怀,就连左顾权的母亲也在其旁边站着,一脸无穷心事。

环视一周,她收回目光,本该干涩的双眼在闭上眼睛后汩汩流出滚烫的热泪。医生和护士急切又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检查结束之后,她听到了细碎的交流声,这才睁眼。

医生走了,闻今月再次凑近她。

“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乐诗影定睛看着他,闻今月的脸不如之前的红润,倒有些偏白。他的嘴角出了血,在此之前应该是草草地擦过,周围还晕着红。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起手给他把新溢出的血抹掉,来不及抽回去就又被他攥紧了左手。

上次梦见那场景,她晕倒一周,所以这次她问闻今月:“我晕倒几天了?”

“一周,”他红着眼,“你吓死我了。”

哭泣的人是她,但比她更委屈的却另有其人。乐诗影摸上闻今月的眉梢,顺着点在他的眉心上,停留一会儿,再往下替他擦去眼泪。

眼睛里看着的是鲜活的闻今月,脑海里游荡着的却是那天毫不犹豫举起刀来扎自己的刘景君。一个生命片刻间就消失了,可以说在大学里,乐诗影失去了两个朋友。

她声若蚊吟:“我为景君感到伤心。”

闻今月哑着声音:“怎么又突然想起那件事了,都快要过去两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两年?”她大吃一惊,“我不是才昏迷一周么,景君是我晕倒前离开的啊。”

闻今月的话令她感觉不可思议,她借着他的臂力慢慢坐起,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同样狐疑的闻今月,又巡视四周,茫然更加一分。

不远处的覃明霜听到了她的话,走上前说她现在已经是大四实习生了。在刘景君出事之后她告诉过好朋友覃明霜,覃明霜也因为此事安慰过她。让覃明霜感到疑惑的是当初明明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为什么又要旧事重提。

“可是我记得,景君才离开一周……”

从突然结束的高考,到在连珠市少掉的一段记忆,再到梦过两次无脸人的世界,最后又拉进度似的猛然跳过大学中间,来到大四。这虚无缥缈的感觉像把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彻底摘除排外,这里不需要她,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医生又被匆匆喊来了,乐诗影跟他讲述了自己的问题,在经过细微的检查后,医生初步断定她是由于惊吓而导致记忆创伤,所以才会选择性忘掉中间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至于为什么会再想起刘景君的事情,那是因为这段记忆对于她来说实在悲伤,她在心底念了太多次,多到已经埋在里面,在经过这次天崩地裂的惧怕之后,曾经难过的记忆便浮出水面。

“所以说我又失忆了……”她喃喃自语,转头看向覃明霜,“这次是为了什么晕倒?”

覃明霜小脸一拉,埋怨地瞥了一眼门口处的位置,又看向闻今月,嘴巴嗫嚅着不肯说。

最终还是闻今月把实话告诉了她。

原来趁着实习休假的空闲,闻今月约乐诗影重回一次学校,在之后的回程中遇见了左顾权。彼时的左顾权是醉酒的状态,虽面色不显,但酒气扑鼻,耳垂红得滴血。乐诗影是打心底不愿意见到他的,但她称呼左母一声干妈,自然在看见左顾权时也不能躲避,毕竟这人也算是她的干长兄,她是重礼的人,没法跨越能内心那道鸿沟,且大四实习后已经有半年未见,既然看见了就领着闻今月一同去其面前打了一声招呼。其实不止是她不愿过去,闻今月更是对他恼怒,从上次左顾权设法坑骗乐诗影后,他与左顾权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只是这样两个互相排斥的人见面必定不会有好事发生。像闻今月这样温和有礼的人,在近距离见到左顾权后,他的不情愿也是呈现在脸上的。而左顾权就更不必说,他与闻今月争了这么长时间的乐诗影,终究是次次都比不过对方,连最后一次都赌输了,可真谓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借着酒劲便开始冷嘲热讽。

左顾权话中的讥讽闻今月听得出,本就不耐烦的他的胜负欲尤其强烈,何况是在自己的爱人跟前。且在乐诗影三言两语提醒左顾权注意说话的态度时,左顾权充耳不闻,闻今月不喜欢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便顶了一句。

首次说话难听的是左顾权,第一次动手的人也是他。闻今月自不吃哑巴亏,两人由最初的推推搡搡变成男人之间的较量。眼看情况愈演愈烈,乐诗影怕出现危险,从中制止的时候被早就杀红了眼的左顾权推了一把。男生的力气本就在女生之上,喝醉的左顾权又是没轻没重的人,可以说他是用对付闻今月的力道来推攘了乐诗影,致使她站不稳连连后退。

他们争执的地方就是路边,离着马路的位置很近,乐诗影躲过了脚下的路沿石,却停在了机动车行道上。她听见刺耳的鸣笛声越来越靠近她,待她回头时,车子已行驶到眼前,可她的意识并未完全收回大脑,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就晕了过去。

闻今月说她被车子撞飞一段距离,好在没有危及生命,只是身体擦伤,外加头部受创。

听完后,乐诗影伸出稍有酸痛的胳膊触碰自己的额头上的绷带,抬眸望向对面的左母。

左母见她看自己,快步上前,询问的语气中难免不失关心:“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乐诗影摇摇头,她看着左母继而换上的愧疚之情,听着她说已经教训过左顾权多次,若是乐诗影再想骂几句,左顾权就在门外候着。

这时,乐诗影才注意到病房里没有左顾权的身影,她不由得看向门口,视线立即撞上靠在门边的左顾权的目光。心有一阵抽痛,她立刻收回目光,对左母摇头,说她不需要了。

左母见她兴致不高,在这里也没有再多的话可讲,就提前提出了离开,是闻母跟她一起出去的。现在病房里就三人,覃明霜从她们谈话的时候就一直揉捏着乐诗影的肩膀,直到乐诗影亲手抓住她的手,她这才停止。

“亏着伤得不重,否则就要耽误毕业典礼了,这可是你在大学四年的见证。”

覃明霜嘟囔着不满,乐诗影只得笑笑。

“什么时候举办毕业典礼?”她转过头去询问站在一边注视着她的闻今月。

“下周一。”闻今月说。

乐诗影心不在焉,敷衍地点点头便罢了。

覃明霜和闻今月都以为她是累了,两人一前一后嘱托她再休息一次。覃明霜把那压变形的枕头抖了抖,扶着她重新躺好,和闻今月一起,老妈子似的给她掖好被角。

“需要我们陪着吗?”覃明霜问。

乐诗影来回打量他们几眼,最后提着勉强的笑摇摇头:“你们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好,”闻今月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手机就在旁边的桌子上。”

“嗯。”乐诗影轻声说。

两人先后走出病房,单人病房隔音效果很好,这里再次陷入如梦境般诡异的寂静。她盯着天花板,眼神清澈又明亮,心中没有一丁点儿再入睡的意思,只想着缺失的记忆与梦境无脸人的事,以及最后望见那熟悉的霜花饰品——那是和覃明霜脖颈上一模一样的项链。

那人会是覃明霜吗?

她怀中抱着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月亮花,所以床上躺着的女人会是她自己吗?

她又为什么会躺在那里?

上次晕倒进医院是因为受刺激,这次是因为被撞伤,下次呢,会是最惨烈的死亡吗……

她开始渐渐地害怕,越发不敢想下去,可越不想越想,矛盾逼得她喘不过气,所有的痛苦都化成泪水,似水般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有人蜷缩在床上,压抑地哭着。

在医院恢复几日,乐诗影的精神状态逐渐转好,闻今月常伴其左右,替她揉肩捏腿。除去头部受轻伤之外,她的腿部也有些瘸,走起路来需要有人扶持着。闻今月在这里充当了一个合格的拐杖作用。在医生的叮嘱下,他会陪着她外出散步,努力按要求做着康复动作,乐诗影能够提前出院离不开他的帮助。

周一当日,学校门前人来人往,乐诗影坐在车子的后方,她老远看见熟悉的校园口,竟真有些已经从这里离开许久的错觉。

司机是覃明霜,她早就预订要来参加乐诗影的毕业典礼。她的大学是三年制,所以现已毕业,此时正在抉择是顺势而为去找工作还是努力上进继续考学。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前,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乐诗影的身体以及她的典礼。

她看着校园门口处堵塞的车流:“这么多人,开车进去估计会很拥挤啊,别迟到了。”

闻今月弯腰给乐诗影揉揉膝盖:“腿还疼吗,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就背着你进去吧。”

她的问题不是太大,一个人走路,除去稍微有些坡脚外,已经完全可以。乐诗影环顾一周的人山人海,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让闻今月背着她入校园,岂不是太考验脸皮的厚度了。

她婉拒了:“我自己可以,你拉着我。”

两人从后座下车,覃明霜抢占路旁的一个空车位,许多车辆都为了入校园,好省去费脚行走的路程,路旁的停车位都空空如也。

三人慢悠悠地朝目的地走去。由于闻今月与乐诗影不是一个院系,所以毕业典礼不在一起举行,这就需要覃明霜多加照顾着她。两人约好地点在典礼结束后见面,乐诗影和覃明霜在志愿者的指引下前往一楼的更衣室。

有趣的是,瞻云理工大学的学生在每年的毕业典礼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学士服,而是学校统一定制的西装,意味着每个瞻工大的学子在走出校园后都能成为老板,前途一片光明。

“这个西装颜色真正,”覃明霜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它的料子,是适合夏天的薄料,“感觉应该再加一些装饰物,比如说——”

没等覃明霜说完,乐诗影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插话道:“这个吧。”

那是一枚金黄色的月亮样式的胸针,有一根小指般大小,简洁而不失优雅。

“对,就是它!”覃明霜拿过,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讶然,“这东西是玉的吧?”

乐诗影笑着点头。在上这所大学之前,她就了解到学校毕业是要穿西装的,当时就觉得西装过于单一,需要装饰,所以在当时闻今月送她竹叶玉后,她立马就想到了这个东西。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提前想到,否则在晕倒后失去的这几年时间里,真就白费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闻今月竟然也为她预订了一款胸针,那是一枚笑脸,同样也是玉制品。他知道戴玉养人的道理,在乐诗影意外出车祸后,他就偷偷定制了这款胸针。

典礼结束后,碰面的两人手里都拿着为彼此定制的东西,不约而同地一起笑了。

乐诗影把月亮别在闻今月的平驳领上,再三说道:“你不要生病。”

同样,闻今月也是:“送胸针代表一帆风顺,我也希望以后的你和这个笑脸一样,开开心心的。乐诗影,毕业快乐。”

“嗯,毕业快乐。”

覃明霜在校园内偶遇了初中的同学,她们两个人都是外向的姑娘,不一会儿就聊起这几年的过往,最后结伴去食堂用餐。她询问过乐诗影是否要一道同行,乐诗影不饿便拒绝了,三人行最终又变成了两个人的旅行。

校园小道上,闻今月提过一嘴当初的那个竹叶玉,他希望乐诗影以后可以戴在身上,保平安的同时还养人。在校园里,乐诗影不愿佩戴在身上是因为太招眼,贵重的东西不太符合她这个学生的身份,以后步入职场,她更想低调做人,这样的贵重物品容易引人注目。

“这个是保平安开的玉,不一定非要佩戴在身上,以后上班你可以卡在包中。”他想了想又说,“实在不行我让人把它换成项链。”

闻今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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