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真是好笑。”作为哥哥的喰种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就凭你也想拦我?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
“等等哥哥!”作为弟弟的喰种相对于哥哥更善于观察,他拦住了自己的哥哥
“这家伙的味道很奇怪,不要乱来!”
不错,还是长了点脑子。
金木研眼神一暗,身后的尾赫悄无声息地舞动起来。百足虫一般无二的尾赫慢慢延伸延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剁掉了作为哥哥的手臂。
金木研不会看错,英的手就是被这家伙折断了!
他知道人类的身体有多么脆弱,一点小伤小病就会让他们虚弱不堪!
眼中的寒光一闪。
伤了英的人,我要通通杀掉!杀掉!对!没错!要杀掉!!!
凡是伤到英的家伙,我都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奉还!
刷!刷!
暗藏在黑暗中的尾赫倏然暴起,疾风暴雨般向中间的喰种发起攻击。
而两只喰种也不是好惹的,凭借记忆中的经验,能力也在A级以上。
金木研不敢随意挪动,对方是两个,稍不注意就会伤到英。
他拧紧了眉,努力压制住心中想要亲手虐.杀.面前的喰种的疯狂,以守护者的姿态立于永近英良面前,像是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永近英良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身后的人越来越虚弱,金木研心知肚明。再不止血,他真的会死的!
这一认知狠狠敲击着金木研本就焦躁的神经。神色也越发狠厉,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解决!
“我可能需要离开一下,你不要乱动。”
说不出的担忧是这短短的话语所不能承载,可又能怎么办?他的身份必须隐瞒。
失血过多以至于脑子都开始迟钝,好半天永近英良才反应过来这个站在面前的喰种是在和自己说话。
“……好。”
他的犹豫表明了他不信任他,但当下的情形他永近英良有得选择吗?
何况这家伙和自己非亲非故,凭什么这么帮他?就算现在离开不也是很正常吗?
然而永近英良理解错了。金木研说的离开不是离开这个战场,而是离开他现在所站的位置。
由于对方年纪较小的喰种的赫子也是鳞赫,所以他一直没敢离开所站的位置,而现在他需要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英的伤不能再拖了。
“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
怕对方担心,金木研出声安慰。几乎同时,脚腕发力,地面随之凹陷。如离弦的箭,若利刃出鞘,直奔那二人而去。
他腾空跃起,屈膝直击为首之人的面门,同时,蜈蚣般的尾赫缠上另外的喰种。
嘭——
“唔哇——”
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着惨叫声一起传来。
狂躁的鳞赫肆意拍打着周围的一切,金木研起身躲闪,被直接击中的喰种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现在只剩下眼前这个!
修长的腿长伸,只见金木研单手撑地,阻止自己继续滑行,同时锁定了另一只喰种的位置。
撑着地面的手用力一拍,跳跃、抬腿,动作一气呵成,狠狠命中对方的头部。
可别指望暴怒边缘的他会想着控制什么力道。
这两人现在的状态不死也得半残。
何况……在真户吴绪的镇压下,饿坏的喰种可不少,就他们两这样,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是未知数。
金木研面无表情的越过倒霉的两兄弟,走到英的身边。永近英良的视线已经迷糊,抬头只觉那身影过分熟悉却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为什么救我?”
“我……“金木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这多少让他松了口气。
他认真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确定没有危险后温声道:“我不会伤害你,你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
又是这种语气,永近英良有些无力的想,这真的是一个以人类为食的喰种会说的话吗?可眼下除了这个奇怪的家伙他又能向谁求助?
“好。”
他连声音都在止不住的发抖,虚弱无力的声音让金木研深感自己方才下手轻了,怎么能只打那几下?
那两个家伙就算拿着小刀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他的神色越来越冷,周遭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即使看不到永近英良也知道这人生气了。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啊?
永近英良的心里疑惑,可又不敢贸然提问。况且他的身体现下已经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安置好永近英良,金木研已一手提起一个半死不活的喰种。他知道喰种的恢复力有多强,只要条件允许就算上一秒奄奄一息也能在不久后活蹦乱跳。他可不放心把英和这两货放一起。
想也不想,他就将两人扔进了最深处的小巷——时常聚集着喰种的小巷!
做完这一切,金木研一边跳跃着离开,一边处理着身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迹转身进入人类世界。找了家最近的药店买了紧急处理伤口的药物和口罩迅速结账离开。
刚踏入无人小巷金木研就开始飞奔。然之前英待的地方除了一滩血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很明显,人跑了!
不对!是自个儿慢慢挪走了!
金木研只觉头疼,他知道好友戒心重,可没想到这么重。在不知道自己是“金木研”的情况下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可是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贸然行动又怎么不让不担心?
好在喰种嗅觉十分灵敏,在捕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息后金木研拔腿就追!
英,我知道你很难相信突然出现的异族,但是能否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
蜈蚣追上永近英良时,永近英良离繁华的街道还差好远。看着挚友步履蹒跚,蜈蚣终不忍再出言责备,几步上前轻轻拉住对方。
只是这家伙太过警惕,和受惊的小兽相差无几。在金木研触碰到他的下一秒急急转身,语气不善,神色满是戒备。
“谁?!!!!”
猜到这人是之前救下自己的喰种也没有放下戒备,反而用那失了焦距的眼睛直直看着蜈蚣,生怕错过他眼睛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蜈蚣无奈叹息,到口的说教成了毫无威慑力的抱怨,“你啊,也该顾着自己一点。流了那么多血就不能稍稍等我一下吗?”
说罢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把人拖到隐秘之处。
“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蜈蚣从便利袋中掏出纯净水和碘伏,另一只手拉着永近英良的手,不容他逃开。
那只手手腕处仍鲜血淋漓,根本不敢想这人咬下是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又反复咬了多少次,才能留下这样的伤口。
“你忍着点。”
蜈蚣拧开纯净水小心清洗伤口,又取出棉签蘸了碘伏轻轻点在伤口上。可即便他动作再轻,剧烈的疼痛依然刺激着永近英良的神经,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好痛!!!
蜈蚣看了眼绷带,又看了看挚友,最终还是让挚友暂时闭上眼睛,又用绷带遮住。
微凉的手再次拉上永近英良的手想要继续消毒,强烈的痛感让的永近英良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来。只是这人说什么也不肯放开,转而柔声安慰:“没事,这次不会那么痛了!”
蜈蚣专注着看着染血的手。这双手一直以来给过自己多少勇气,多少安慰,多少温暖已经无法计算。
抬起碘伏慢慢倒上,摘下口罩轻轻吹着。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缓解对方的痛苦。那么认真,小心翼翼的仿佛捧着的不只是一只受伤的手,而是他的全世界。
消好毒,蜈蚣熟练的缠上绷带,又固定好另一只受伤的手臂骨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做完这一切才道:“我送你去医院。”
“嗯?”
被疼痛刺激得恢复了不少理智的永近英良眉梢一挑,计上心头。反正现在的情况是死不了了,那老狐狸也在赶来的路上,那么这么“有趣”的喰种可不能轻易放过!
他好整以暇的往身后的墙壁靠了靠,不急不缓道:“不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过度的消耗让他有些吃不消,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忽视双手传来的剧痛再问:“为什么要救我?”
蜈蚣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能帮我把眼睛上的绷带解开吗?”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死寂,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再看不到的话心里的恐惧会让他发疯的!
不过他这次的要求蜈蚣并没有顺从,而是静静地站在那,并不打算搭话。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永近英良干脆跳过上一个问题。
如此费尽心思不让自己看到他的脸再加上方才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让永近英良有了猜测。
这个家伙要么是自己熟识的人,要么就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出手帮助自己。
但永近英良坚信是前者,
“你不说那我就不去了!”意识到这人真的不会伤害他,永近英良开始进一步试探对方的底线,方才的表现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配合着嘟起嘴臭屁的把头扭向其他方向不看眼前的人。
蜈蚣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天底下也就永近英良有这胆子在自己费心救了他之后还理直气壮的提出各种奇葩要求。
“我的代号是:蜈蚣。”
清冷的声音染上笑意“那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不要!”永近英良大声否定,可不像一个伤患,反倒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屁孩儿,胡闹的紧。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救我!”
“我……”
蜈蚣还是无法开口,场面一时间又僵硬起来,直到……一只老狐狸来打破!
“英良!!!”
匆匆赶来的永近先生实在定位不到孩子的准确位置只能大喊。
蜈蚣一时慌了神,急忙起身。
既然有人来了,那他就不能再待了。
“慢着!”永近英良急忙拉住蜈蚣,动作太大疼痛惹得他苍白了脸色。
“抱歉啊,虽然你刚救了我,这样算计你确实不好。但我那老爸可是很难缠的,所以啊,告诉我救我的原因吧,告诉我了我就放你走!”
“你!”
蜈蚣实在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
区区一个手无寸铁人类怎么可能拦得住喰种?!
不过确实能拦得住他,或许更准确些应该说永近英良能拦得住他。
蜈蚣试图威胁一下让他放自己离开。可是对上这人苍白的脸色也只能妥协。
不管他是谁,是何身份,永近英良永远是他的死穴。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保护你。”蜈蚣吐了口浊气,“现在能放开吗?”
他不是不能自己让对方把手拿开。只是……永近英良你好样的!两只手都伤了不成样子!
可蜈蚣还是舍不得把怒火发在他头上,只能一遍又一遍指责自己为什么没有赶上。
听出对方话语中包含的无奈及化不开的悲伤,永近英良不在纠缠,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道:“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蜈蚣立马脱身,快速隐匿于黑暗之中。
确定蜈蚣离得很远了,永近英良终于出声回应,“笨蛋狐狸老爸,我在这里啊!”
永近先生立马捕捉到自家儿子的声音,快速确认声源赶到儿子身边。
天知道接到儿子的电话时听到儿子虚弱的声音,知道儿子经历了什么后他有多着急!
他不管不顾的从会议室跑出来。扔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一路上违规闯红灯刚到这儿,只是想知道儿子的情况。
可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心疼得要死。
他的孩子就那样靠在墙角,身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阳光的面容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几乎不敢靠近,放慢了脚步。他的孩子转头看着他,倨傲一笑。
“老狐狸,下次记得快一点。”
永近先生不敢和英良斗嘴,小心翼翼的把受伤的人儿抱在怀里,“不会了!没事的英良。”
“呼……爸爸,我有点困了。”他在父亲温暖的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撒娇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