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嘴上却不饶人:“本来眼睛就小,再瞪也瞪不出花来!”
“你还说!”月野纱织不甘示弱道:“一看到你我就烦,有种别在我面前晃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该做的还是半点也不曾落下,只见她愤愤地抢过那份文件开始一目十行的阅览起来。
“我也想啊,这不是时局所迫嘛!”
永近英良摊了摊手,神色无奈。
今天可是周末!要不是有那只老狐狸盯着,他准儿一早溜去找金木了!至于工作……他可以考虑晚些的时候捧着杯浓咖啡慢慢处理。
“那……我们约会吧!”
月野纱织露出恶作剧时贯有的笑容,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永近英良也当即用一种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的,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让月野纱织深感无力。
难不成恋爱真的会使人降智?不对啊,要是真变傻了那为什么死狐狸在处理文件的时候还能那么敏锐犀利?
“我是说表面上的,我们先去闹市走一遭,然后你去见你的金木,我逛我的商城。怎么样?没意见吧?”
虽然她对死狐狸祸害了金木君这件事仍旧耿耿于怀,但架不住人金木乐意啊!所以她就是再反对也无用,与其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她更乐意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说……刷爆银行卡!
永近英良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见金木的渴望了,又怎么会拒绝?两人难得一拍即合,迅速将这想法付诸实践,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
归客还是那样,处处透露着温馨的气息,不经意间便叫让人流连忘返。
“金木。”
加藤裕太老先生从后厨走出来,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身体依然硬朗,岁月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独属于他的痕迹,但丝毫不显苍老,反而更加的和蔼可亲起来。
“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吧。”
“今天有什么事吗?”
现在不过中午,在这个时候下班也难怪金木他要生疑了。
加藤老先生眼角含笑,眼神也变得怀念起来。
“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金木就不用问了。”
“嗨。”
窥探别人的隐私总是不好的,既然加藤老先生不说那他自然不会再问。
换好衣服,金木研朝加藤老先生告别,“祝您今日愉快。”
“谢谢。”
加藤裕太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今日提早收工也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的特殊,同时也是因为有个孩子已经在等待着金木了。
加藤老先生站到窗边,正好看到那两个孩子,目光和蔼而深邃。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们不再重蹈我的覆辙。
如我一般与深爱之人天各一方,临了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法见到。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是个特殊日子的原因,因为今天是他和她相遇的日子,也是她的祭日。
“老头子,又想起她了吗?”
他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一点也没有吃醋的样子,反而柔声安慰。
“我们去看看她吧。”
她一直知道丈夫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此生都无法割舍的人。可那又怎样样?她当初不正是因为这份深情而爱上他的吗?
或许年轻时她还会醋上几分,但到了现在,两人之间的相濡以沫早已让她放下。放下之后便是坦然,而放下后,她也更加深爱这个男人。
“……好。”
·
“铛铛!大惊喜!”
尽管出门匆忙,但永近英良还是用心准备了礼物。
“安!”
金木研高兴坏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这只小兔子了,立马从英的手中接了过来,而安也十分配合的趴着金木的臂弯里,乖巧的过分。
臂弯里的柔软让金木研为之动容,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只小兔子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想带回家好好养着。
“金木那么喜欢的话就带回去呗!”
永近英良抬手揉了揉小兔子柔软的毛发,暖棕色的眼眸里不知溢满了多少的温柔和宠溺,仿佛要将此生的温柔都交与这个让他心疼的人一般。
可金木研却摇了摇头,鸽灰色的眼睛里原本兴奋的情绪慢慢低沉下去。
他怎么能将安养在自己身边呢?虽然一开始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是要是碰到了他“饿”的时候会吓坏它的。
“不过就只能几天哦。”
他从金木研那失落和为难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为难和不舍。既然不能一直带着,那时不时的让安陪着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几天?
金木研愣神,很快就反应过来。鸽灰色的眼眸似乎被重新注入生机,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好。”
“呦西!那金木公主现在想去哪呢?永近骑士可以为您保驾护航哦!”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安排两人之间的行程,虽然金木没有反感的意思,有时也乐在其中,但现在他想让金木自己来选择一次。
因为月野纱织的出现,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金木看得如此之重,重到要他倾注所有的心血和精力才能去承载。
他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少年意气。他是真的想要与他共度此生。
突然到来的选择权让金木研有些失措。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在决定要如何渡过一天,而对方也总能将这一天安排得有声有色。就像会魔法的魔法师,让他枯燥的生活变得生动起来。从幼时到如今,他都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了下意识的去依赖这个人,以至于当这人将这一天交给他来安排时,他会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去过好这一天。
他甚至不能想象,要是有一天英不在了,不要他了,那他的余生会是何等的索然无味。就像没了源头的死水,静待生命消亡,再也泛不起半点波澜。
金木研沉默着,大脑中一团乱却又空白一片。而永近英良也不催促,他就那样静静等待,
好半天,金木研才开口道:“英想去以前的学校走走吗?”
“好。”
走在熟悉的高中校园内,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光景总让人生出一种看透了红尘的错觉。
在熟悉的道路上慢慢走着,时不时停驻,都能让他们清晰的感觉到时光从指尖溜走,但,并不让人反感,反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就好像在外流浪多年的浪子,在经历了风风雨雨后回到了最初生活成长的地方,让人分外安心。
金木研抱着安,而永近就在他的身旁,只要触手便可及。
今天的英也很安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不耐烦。这般的平凡是他以前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
路快要走完了,金木研甚至有些不舍,害怕走完了英就会离开,但又怕继续下去英会感到无聊,不由得踌躇起来。
不等这黑暗的情绪蔓开,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便稳稳地托住了他。
“我很喜欢。”
熟悉的,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很喜欢哟,金木。没有半分勉强。”
金木研看到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庄重,严肃却不失温和。
“英不会觉得无聊吗?”
此时的金木研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的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而回应他的,是对方温暖的带着枫叶幽香的怀抱。
“金木,我有没有说过,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总能让我安心。”
永近英良的声音似是在叹息,又似是在低吟浅唱,一字一句都能扣紧他的心弦。
金木,你知道吗?我所有的惶恐、暴怒、焦燥、甚至是失落都能在你这儿得到最好的安放。是你,也只有你才有这般神秘的力量,让我安静下来,让我放下所有的烦恼,静下心来享受片刻的安宁。
许久,永近英良终于放开金木,暖棕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满是这人的模样,温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呐,金木公主可要记住了哦。永近英良从一开始便是因为你而诞生于世的,要是金木离开了,那永近英良也就不再是永近英良了。”
他抬眸看着金木,内心暗暗补充:那时,永近英良就只是站在权力高峰之上的,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太过震撼的剖白在耳边回荡着,好久,金木研才找回自己的神思,展颜一笑。
“不会离开的,只要英还要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以此生为期。”
他的话让永近英良乐开了花儿,他用小指勾起金木的小指,犹如孩童一般说着稚气的话语。
“拉过钩了就永远不可以耍赖哦!”
其实他们之间很少有这般郑重其事的约定。可一但约定了,他们就会努力达成,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重视与对方的约定。
他们总是一起欢笑,一起玩闹。他们甚至期寄着,他们的未来也将如此这般,单纯的、快乐的共度余生。
………………小剧场………………
大家好,我是藤原圭太,作为东大侦探社的一名普通社员我可谓是尽职尽责,死而后已!实乃劳模之典范!。
而今日我照常去侦探社打卡,筹备着新的社团计划,可以说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天。但我显然低估了某个混蛋社长的搞事能力!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且听我细细道来。
今天我才到社团,山田那家伙就把一个老熟人——跆拳道战将,江口筠一扔给了我!虽然内心气到不行,但我依然努力维护着我侦探社的光辉形象!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说。”
“我来找永近英良,他不在吗?”
这客人一看就知道脾气不好,说话蛮横得很!
“永近他很少来侦探社,如果有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行吧!”
江口筠一斟酌了一下,道:“既然都是侦探社的那和你说也一样。”
“请说。”
我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得脸都快笑僵了。但我还是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发脾气!不可以发脾气!一切都为了社团的形象!
“就是吧……我最近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老和我过不去!堂本那家伙也找不出那个人,就说让我来找永近英良看看。”
听着他的讲述我来了兴趣,不为别的,就为堂本社长也找不出那人就足够挑起我的兴致!我给了他一个继续的眼神,同时让他说得更清楚些。
又花费了一个小时听他讲述自己的倒霉事,我问道:“你还记得最近得罪过的人吗?”
“不记得。”
江口筠一还算配合,看来是真被那幕后黑手给捉弄怕了。
“那我们换一种方法,你还记得最近一次找人麻烦是什么时候吗?”
“这个……好像有点印像。”
江口筠一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似乎陷入回忆之中,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记得是几天前吧……还被人带到了警视厅,够衰的。”
“那你的倒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我已经抓到线头,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就是那之后啊。”
江口筠一瞬间明白过来,大骂道:“靠!老子还没找他麻烦就敢这么算计老子!”
真是个暴脾气。
我摇了摇头,都把他恶作剧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想着怎么报复人家?真不知该说你太自信呢,还是太狂妄?
“先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吧。”
江口筠一坐下,脸色臭臭的,像是谁抢了他女朋友一样。
“那天我就带了几个哥们去公园想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还没动手呢就被人拦住了,再然后那家伙找来几个警察把我和我那几个哥们带去警.视厅喝了一下午的茶!该死的,我可是连他头发丝都没碰到!”
江口筠一越说越生气,我也是背后一凉,但还是抓起一旁的水杯——装镇定。
“那人叫什么,你又为什么找人麻烦?”
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一个侦探的必备法则。如果只是单纯的找出凶手,那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侦探!
“金木研!”
“噗——”
我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再也装不了淡定,问道:“谁?”
“金木研。”江口筠一有些不耐烦的将金木研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