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怪……”盛明朗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你对我的美人图不屑一顾。”
“……”
“难怪你在青楼有个相好的小倌……”
“……”
“难怪,你要一个人独居在苍梧峰,感情你是怕祸害了师兄弟?”
“……”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盛明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旁边伸长耳朵的老板被谢无涯狠狠瞪了一眼。
“谢兄,”盛明朗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目光炯炯,“我怎么没想到?你太厉害了!”
“???”
“你让我发现了新的商机啊!”
“???!!!”
“老板,这种画册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老板眼前一亮。
谢无涯:“!!!”
谢无涯:“疯了吧你?”
盛明朗欣喜不已,抱着他欢呼:“我没疯!谢兄,我们要赚大发了!”
谢无涯:“欸……”
“老板,还有没有别的?”盛明朗兀自拉着老板去了旁边谈生意,“我希望这个种类丰富一点,还有啊,你这个用纸,质量也得提高,画师呢也给我换一批,我要那种功力深厚、经验丰富的,不然画出来的东西,没感觉……”
“是是是……”老板点头如捣蒜,脑袋里七八个算盘一起打。
“刚刚我谢兄手上那本,加紧给我先赶制一千册。”
“是是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其他的,先来个五百本。定金我先付一半,咱们交货时付清,你看怎么样?”
没见过这么爽快的,老板高兴的快笑出声来。
盛明朗出手也大方,两个金锭子往柜台一放,老板眼都直了。
“那个……公子,其实我这里还收藏了一幅极品,你可要看看?”
“极品?”
“保证公子一见难忘。”
“拿来瞧瞧。”
谢无涯无奈摇头,这家伙没救了!
老板走到墙边,郑重其事的将墙上一副卷轴打开,一副五尺长、三尺宽的画幅瞬间滑开,展现在眼前。
盛明朗似是头一回见人将这种画装裱的如此精美,忍不住惊呼出声,老板也颇为得意:“这幅画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一幅。公子看看,可还喜欢?”
盛明朗看了看,老实说,这幅画跟其他的艳图并无不同。
画中场景一目了然,一方广榻上,两人正汗然云雨。
盛明朗点评:“这画很普通嘛。”
“公子请细看。”
盛明朗凑上前仔细端详起来,原来是男子欢好的画面。
似是为了平添几分情趣,画中承欢之人不仅手脚被缚,连眼睛也被宽大的黑布缠住。
“就这?”盛明朗见多识广,并未觉得有什么稀奇。
老板解释说:“此画用笔如神,骨骼肌里纤毫毕现,尽管画中人面貌被遮去大半,但尤能看出其容貌清绝,风华万千。只一眼,便勾得人心痒难耐,□□焚身。”
老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有时夜里我闲来无事,就拿出来欣赏欣赏……”
盛明朗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原来你有这癖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管他是男是女……”
盛明朗似乎并不认可这话,正要反驳,瞧见立在一旁的谢无涯正望着墙上这幅画,脱口就道:“谢兄你喜欢?喜欢我买下来送你。”
谢无涯盯着这幅画看了半晌,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这画是谁画的?”
老板摸不准他的脾气,怎么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
盛明朗也奇怪:“怎么了?这幅画哪里不妥?”
老板也一头雾水:“何处不妥?”
“谁画的这幅画?”谢无涯莫名提高了音量。
老板似乎不好直言:“客官见谅,我们这行有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能说。”
盛明朗不解:“谢兄,你问这做什么?莫不是这一幅不够,你还要做常客啊?”
谢无涯一个眼刀,盛明朗登时噤声。
见人不太友善,老板便去将画收起来。谢无涯看他一碰那副画,一股无名火起,眼神一冷,直接将人一把揪过来,嘭的将脑袋砸在墙上,大声喝道:“我再问一遍,这画是tm谁画的?”
“啊啊啊……”
血如雨注,老板胆小,看见血就惨叫起来。
盛明朗也吓了一跳,赶紧制止:“谢兄,你这是干嘛?你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谢无涯一只手摁着那人脑袋,力气之大,竟叫人挣扎不开半分。
“谁画的?说!!”
“谢兄,你别……”
“滚一边去!”
谢无涯无名怒火冲天,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老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正被一块巨石碾压,连头骨都快被摁碎:“我……我说我说,这幅画出自……翰墨斋的一位先生,我……我不知他姓名,只知道姓柳!姓柳!”
谢无涯眼神冷的像刀子一样:“先生?他也配叫这两个字!”
说着,将手上血肉模糊的脑袋一撂,一把扯下墙上的画,往锦盒里一放,拿着转身就出去了。
“谢兄,你去哪?谢兄!”
盛明朗就要追出来,被老板一把抱住大腿:“公子,你可不能走啊,你朋友他打我不说,还抢我的画,这损失你得赔我啊……”
盛明朗摆脱不开,只能赔钱了事。
等他出来,街上早已不见谢无涯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