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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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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面。”

“……”

谢无涯被打到半死,扔到山下,他一次次上山,一次次被赶下去。青赋冷眼看着,却再没阻拦。

突降大雨,上山的路变得泥泞不堪。山腰的薄雾升腾起来,周围奇崛险峻的青山,全都藏进浓雾掩映间,明明近在咫尺却似隔了天堑。

他望着山顶方向,浑身血水被大雨冲刷,在身下形成一个又一个血水洼。脸色惨白如纸,头发苍白无光,就像他这个人,像他的生命,枯败已久,再难有生机。

他立在雨中,有那么一瞬,他想到不少过往。如梦似幻,连他自己都难分真假。他只是觉得心痛难当,觉得无力挣扎,甚至,如果有可能,他想就此离开,永生永世都不再踏足此地半步。

他的喜怒哀乐常常浮于表面,唯独心事却藏的深。

他知道没有人在意,所以他自己也慢慢不在意了。

他依然往山上去,血顺着雨水滴落在他的脚印里,他头一次真正觉得苍梧峰高不可攀。

他分明知道,从前那么多人前来跪求援手,都不曾得到回应,他比谁都清楚,他如今祈求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甚至都已经预料到无疾而终的结果,可他还是不肯死心。

因为重来这一世,唯一让他庆幸感激的就是把阿潇送回到他身边。

他再次爬上来,储龙已彻底失了耐心,道是萧冕难得生一回恻隐之心,他靠在旁边的崖壁上,撑着手中的重剑,没再拦他:“你过去吧。”

储龙还想说什么,被萧冕拦住:“死心了就不会折腾了。”

谢无涯撑着身子靠近结界,一伸手就触碰到跟前冰冷坚硬的屏障,他将手一寸一寸的贴上去,寒凉如利剑刺进骨子里,他就这样静静立在结界跟前,再没有任何动静。

天上突然开始下雪,初始只是小雪,慢慢越下越大,连他眉睫上都落满了。

储龙离去,萧冕也走了。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结局。

唯独青赋在远处看着,他既希望结界永远紧闭,又希望结界能为他打开。他不久前还愤愤不平,此时此刻,却又开始同情他。

事实证明,结界里的人就像这处结界,没有人能走进去,也没有人能真正打破它。

他对他的敌意在一瞬间彻底消失,他只是同情他,像同情自己一样。

他本以为以谢无涯的性子,在此处耗个十天半月也不成问题,可他仅仅只是等到天黑,就决然离去。

青赋看着他的背影想,也许,他并不是那个少年。

*

从苍梧峰回来已是深夜,他本是打算跟周彦交待一番便离去,不想周彦一直在等他,说是有人送来一封急信,对方叮嘱一定要交到萧莲舟手上。

他自己又做不了主,已经在门口望了他整整一天。

谢无涯本急着下山,但闻听是急事,还是将信接了过来。见封口处有临渊门特有的花纹,他有些纳闷,临渊门有什么急事需要给衍天宗来信?但又担心确有要紧事耽搁了,尤其如今萧莲舟远在万里之外,这信再送去天禺山,恐怕也得好几日,便做主拆了。

周彦见他浑身狼狈,又见他脸色沉凝,便一个字也没问。

这信上不知写了什么,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连拿信的手都在颤抖,周彦怀疑是有十分要紧的事,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仙君,可是有大事?是否需要通知长老?还是说传信给宗主?”

谢无涯捏着书信,一语不发,可那双冷寂的眼睛里分明又冒着寒光。周彦被他的模样吓到了,他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

“仙君……”

谢无涯盯着书信,仿佛要把那纸薄笺盯出洞来,他发出低沉怪异的笑声,像是喉咙被什么划了条口子,听起来格外刺耳。

周彦担心不已,又唤了一声:“仙君,发生何事?”

谢无涯抿唇不语,眼睛里分明藏着愤怒,可眼底翻涌起来的竟是失望多些,一瞬,指间一簇火便将那封信烧成灰烬。

周彦:“……”

“等宗主回来,告诉他,我有事需得离开一段时日。”

周彦追问:“仙君要去何处?所谓何事?”

谢无涯苦笑:“大概他也不会关心这些吧。”

他欲走,周彦意欲拦他,终究又不敢,只能虚虚上前半步:“仙君,你要去哪?”

谢无涯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一点光亮也没有,只有无边的黑夜和无边的雪:“谁在乎呢?”

“……”

*

天禺山大宴结束,萧莲舟随单云阁去了附近的霁云宫。

这是天禺山中除了宣和上仙府邸外又一处仙府,却不比宣辰府气派,只是分外雅致些。

院子里种了许多玉兰,许是因为仙力滋养,此处的玉兰开的格外好。

走了一路,并不像宣辰府有众多仙侍,萧莲舟便问他:“此处是哪位上仙仙府?”

单云阁道:“从前我在天宫无聊时,便会来此处住上一段时间。这天禺山的雪景最是好看,你这回可有眼福了。”

萧莲舟眺望远处,阳光洒在雪顶上,的确美不胜收。

“雪玉之巅的雪景并不逊色此处,想来你是早已看腻了。”

萧莲舟道:“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雪景?两处各有风景。我看此处种了许多玉兰……”

单云阁伸手拉下一支玉兰,轻轻嗅了嗅:“我娘喜欢,便着意种了许多。”

萧莲舟有些意外:“此处是令慈居处?那莲舟理应先去拜见。”

“不必了,我娘已经去世多年。听说,从前你的照花堂也种了不少玉兰?”

萧莲舟看看他,又看向院子:“是不少,但远不及此处。”

“你若是喜欢,便多住几日。难得躲闲出来,回去又要埋在那堆案牍文书当中,岂不苦闷?”

单云阁伸手摘了支离他最近的玉兰递给他,玉兰纤尘不染,花瓣上还沾着洁白的雪,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摄人心魄的美。

萧莲舟伸手接过,许是此处并未刻意覆上仙障,立在此处,他的手冻的通红:“多谢。”

单云阁看着他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萧莲舟捏着那支玉兰道:“从前,我并不知道你是天宫的殿下……”

“但你应该已经猜到我的来历。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萧莲舟道:“只是猜到你并非一般修士。”

“猜到也好,没猜到也罢,如今,我不是全都告诉你了?此番也带你见过我的友人。你的清心铃既送了我,断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萧莲舟微笑,单云阁也满眼温柔的看着他,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落雪:“灵塔一事,多亏有你,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落成。”

萧莲舟道:“若无神剑阁一力支持,想必也会吃力许多。”

“待此事事成,我定会向父君为你请功,到时你有了仙身,便也能到天宫行走,那时,你我便能日日相见。”

萧莲舟望着他,说了句多谢,似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接着又道:“我上次送你的酒,味道如何?”

“香甜清冽,回味无穷,的确是好酒。”

萧莲舟道:“从前那家铺子的酿酒师傅不做了,我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一个会酿这种酒的师傅,味道跟你从前爱喝的那种一模一样。”

“你有心了,”单云阁拍拍他的肩头,“不过你身为一宗之主,有别的大事等着你处理,不必费心做这些,你若想喝酒,我叫人送些天宫的佳酿给你。”

“……好。”

半夜,房里经久蛮横的动静早已平息许久,此刻万籁俱寂,连外面雪落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房间里熄灯多时,黑漆漆的,只能通过雪照进来的光勉强看清。

萧莲舟觉得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火辣辣的疼,骨头像是快散架一般,单云阁躺在旁边,睡的安静平和,完全想象不出他在床笫间是何等残暴粗鲁和不可理喻。

他躺了许久,还是撑着爬起来,摸黑去隔壁沐浴清理身子。

门外的明信听到声音,隔着窗户提醒他动静小些,免得吵到单云阁休息。

沐浴完,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衫,散着头发立在院子里,望着外面飘飘扬扬、影影绰绰的雪,呆立良久。

不知何时,身后突然涌过来一团暖意,他猝然回头,待看清那人的脸,竟无端凝滞了几秒。

单云阁从身后抵着他,睡意惺忪的问他:“你怎么出来了?”

气息喷洒在他脖颈间,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睡不着,出来赏雪。”

单云阁并不在意,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又问:“你洗澡了?”

“……嗯。”

“好香……”

单云阁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将他翻过来,顺势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萧莲舟吃痛一声,单云阁顺势将他一双手缴在身后,以一种压迫者的姿态欺着他,片刻间,衣衫尽落……

“别……”

萧莲舟十分难为情,尽管此处并无多余的仙侍,可这是在院子里,不说此处天寒地冻,光是这样坦诚相待,已经让他羞愧难当。

“这里没人。”单云阁用力摩挲着,伏在他耳侧诱惑道。

“唔……回房……”萧莲舟浑身颤抖,不知是冷的还是臊的。

“你不是要赏雪吗?我陪你。”单云阁抬起他的下巴,显然不愿就这样放过他。

“回房吧,云阁……”萧莲舟有些害怕,尽管这几年他已经深知他的兴趣独特,但仍过不了心里那关。

单云阁肆意亵玩着他不着寸缕的身子,一寸寸咬着他的脖子道:“玉兰白雪,交相辉映,如此美景岂可辜负?”

“嗯……云……嗯……云阁……”

“好好赏玩吧,萧盟主……”

“……”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萧莲舟双目空洞的望着天空,只感受到极度的寒冷和极度的痛苦。

仿佛在被一头猛兽撕咬攻击,身心没有一处愉悦。

可只要瞧见面前那颗红痣,他便觉得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他不禁抱紧身上的人,任由他横冲直撞,肆意残暴的释放爱意,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点红,恍惚,他又看见那宛如幻梦的从前……

*

半月后,谢无涯已经出现在无魅之林中。

沈怀亭翻遍黎凤阁的典籍,才终于找到为魅灵续命之法,所幸他也舍得往阿潇身上砸天材地宝,才能暂时保得他平安。

无魅之林这地方,既不归魔界管,也不属于妖界和人界的地盘,历来就十分邪门,可就算如此,也无人敢动它,修真界更是没人敢主动招惹。

想当年,为替萧莲舟换金丹,衍天宗数位好手来此不过为取一颗树灵灵丹,竟也损失惨重。

所以此番,沈怀亭愣是缠着沈翊,将他这位兄长跟他们绑到一条船上,又有简成晦几人同行,他才勉强放心。

传闻,无魅之林有一古树之灵,活了几万年,博古通今,灵力非凡,世间灵木大多与之同源,许多精怪也常借助其灵气滋养修炼。

阿潇和小小本是魅灵,并无实体,但谢无涯初见他二人,他二人便以灵木为躯,此事道是极为古怪。

沈怀亭从典籍中也查到只言片语,说是这续命之法与树灵有关。

在林中转了好几日,众人并未发现古树踪迹。道是遇见不少妖兽精怪,似乎是感应到他们这一行实力不弱,因此一路上都未有遭遇攻击。

谢无涯的耐性再好也禁不住这样耗:“这样找不是办法。”

阿潇和小小都还留在阜宁,他若一直耗在此处,劳而无功,万一有什么事情,岂不是要让他二人再陷险境。

沈翊本就不乐意走这一趟,听他这么说,自是更加没耐性,彭城稷平心领神会,立马道:“我们可陪你在这林子里耗了几天,你还有话说?谢无涯,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谢无涯这时也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只实话实说:“这么找得找到猴年马月,得想个办法把它逼出来。”

彭城稷平继续道:“怎么逼?这无魅之林到处都是结界,还不知道林子深处有什么,你敢乱来?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们。”

沈怀亭听不下去:“你要是不乐意你就回去,没人逼你在这呆着。”

彭城稷平一噎,不再说话,他怎么也不可能跟他师傅唯一的弟弟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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