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没让人告诉他,不过此事定然瞒不住。”
沈怀亭忧心忡忡:“不能让他见到这副场景,得尽快破阵把人救出来……”
谢爻说:“怎么破?什么法子都试了,那结界还是毫无动静。”
沈怀亭将希望放在萧珏身上:“我想这阵法再厉害,它也厉害不过扶华仙君的斩锋剑。”
青赋立马反对:“不行,斩锋威力巨大,一旦震碎结界,广场上这么多百姓怎么办?得先疏散人群。”
沈怀亭说:“他们已经守了两日,排着队等着取林长思的血,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疏散?”
青赋说:“恐怕此事还得请长意帮忙。”
沈怀亭急了:“赵长意要是愿意帮忙,还会是现在这副场景?这些人既然赶不走,我们又何必顾忌?”
青赋说:“你这是什么话?我等身为仙门中人,岂可伤及无辜?这件事实在太过奇怪,我看不宜擅动,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
沈怀亭道:“这阵法会吸取他们体内的灵气,他们挨不了多久。”
青赋道:“那也不能贸然动手,此事蹊跷,专门在此处设高台示众之举过于牵强,怎么看都像是以此为饵,就是不知这幕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此时此刻,沈怀亭的耐性几近耗尽,他盯着萧珏问:“扶华仙君,我只问你一句,这人,你救是不救?”
不等萧珏回应,青赋说:“若要强行破阵,势必要先疏散人群,绝不能伤及无辜……”
“好,”沈怀亭大失所望,“你们不救,我救。”
沈怀亭大步朝高台走去,雪鸣快步追上他,压低声音道:“公子,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还没到非要您出手不可的地步。”
“既然他们都有顾忌,不愿出手,那就由我来。我不相信,区区一个阵法还能挡我?”
“公子,公子,殿下!您跟他们不同,您若是出手,天宫立马就会知道您的行踪。如今正是殿下的关键时刻,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殿下,请三思啊。”
沈怀亭面色沉凝,却态度坚决:“你不明白阿潇和阿苑对他的意义。”
雪鸣说:“属下是不明白,属下也不想明白。”
沈怀亭停住,看着他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可以放下萧莲舟,可以放下这世间任何人,但他放不下阿潇和阿苑,这是他唯一的牵绊。”
“殿下!”
沈怀亭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低吼道:“这两个人出事,他就活不成了,我的谢大哥就活不成了!这是他的念想,就算只剩一口气他也会为他们两个撑下去,念想没了,他也就没了……”
“殿下,”雪鸣拦住他,“他只是个凡人,一世不过数十年春秋,如今他已病入膏肓,你搭上自己也不过延他一年半载,不值得,不值得啊!”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沈怀亭就要召出法器,雪鸣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殿下,想想您的母族,想想天妃对您的厚望,您忍心为了一个凡人让她希望落空?忍心让她余生常伴青灯吗?”
沈怀亭停住,无形的重压压顶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碾进尘埃。
自他降生,他便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母族的荣光,母亲的尊荣以及自己的前程。他曾无数次想要摆脱这一切,可有些东西,生来就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