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宇看着裴鱼打的枪，脸色不怎么好看，裴鱼也有些尴尬，“你子弹呢？”

裴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可能...大概它自己想飞出去玩会，一会儿就自己飞回来了”

旁边的人走了过来，调笑的看向他“那你的子弹玩心也是够大的都飞到别人靶上了，估计是回不来了”

裴鱼现在想找个缝隙跳进去，他没想到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打枪这一块。

那人眼神狠戾的盯着高知宇，高知宇根本不搭理他，裴鱼在他们之间来回看。

裴鱼疑惑“你和他是有什么恩怨吗？为什么你的眼神要杀死他一样。”

那人扭过头哼了一声，裴鱼眼睛一转，凑到高知宇耳边，“他是不是就是你当队长的时候年年被你抢业绩的那个。”

高知宇看他，裴鱼也不指望他开口是什么好话。

随后又像相见恨晚一样握住那人的手，那人被他搞蒙了，“兄弟呀，你是不是也遭到他的打压”

那人瞳孔放大，手搭上裴鱼的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裴鱼重重的点点头。

裴鱼抹掉不存在的眼泪，“我跟你说啊！他这个人坏的很，脾气还暴躁，你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他就逮着我一个人怼”

那人被裴鱼给打动了，感同身受委屈的道:“兄弟啊！我知道你苦，但我比你更苦，他在我们那干的时候，天天抢我们的案子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害的我天天被局长骂”

两人对视一眼，就差抱头痛哭了，那人再次开口“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裴鱼，你呢？兄弟”

“我叫景察”

“哈???叫什么？”

那人重复了一遍，“我叫景察，风景的景，警察的察。”

裴鱼朝他竖起大拇指，“好名字，这名字一听就一身正气，察兄弟我跟你说......”

裴鱼还没说完，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高知宇把他拎过来，和景察分开，冷眼看向他们还握着的手“你们打算握多久。”

裴鱼脖子一缩，松开了景察的手，笑嘻嘻的看向高知宇，“别这么小气嘛～～”

高知宇才不理会他，把他拎到一边，拿枪给他“你有这个空闲和别人说我坏话，不如多练练，别到时候人体描边。”

景察还想问裴鱼要一个联系方式，被高知宇一瞟，背后突然感觉很冷。

他虽然敢说高知宇，但还是有点怕他的，找了个借口就走了。裴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头突然被转过来，高知宇捏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怎么，舍不得?”

裴鱼摇了摇头，“窝似在想他被泥欺负的太惨了。”

高知宇松开了他的脸，裴鱼揉了揉自己的脸。

“抬手瞄准目标打枪。”裴鱼不情不愿的抬手，枪瞄准前面的目标，眯着一只眼，不出意外的子弹又飞出去玩了。

高知宇仗着自己比裴鱼高，把裴鱼圈在怀里，手把手的教他“手抬直，眼睛看向前方，下盘要稳，盯着目标。”

裴鱼仰头看他，“能不能不学?”

高知宇眼神阴冷微笑着看他，“你说呢？”

裴鱼不满“以后要是遇到坏人了他们不一定带枪，以我的身手可以打的过他们的”

高知宇叹了口气，“那要是对面带枪呢？你表演个空手接子弹吗？”

裴鱼“那不是有你吗？”

听着裴鱼说出口的话，高知宇有些愣神，对上裴鱼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神，把他的头摆正，“那么在我赶到之前，你得先把自己保护好，听懂了没”

裴鱼哦了一声，到最后还是没躲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会心血来潮的拉着自己练/枪/，跟犯了什么大病似的。

王博和路奇站在程鹏家门口，两人对视一眼，路奇忍不住的问，“王博你确定是我们两个来吗？”

他点点头，“裴鱼说叫我们两个来套话，会比较好套。”

路奇不解，“不是那个高警官是组长吗？”

王博又说，“高组长说听裴鱼的。”

路奇嘴角抽了抽，这什么跟什么，两人来到门前，王博抬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路奇脸上立刻挂上笑容，“李阿姨好，我们来找程鹏的，他现在在吗？”

“他在楼上。”

女人给他们说了楼层就离开了，路奇拉着王博快步上楼，还没到，他们两个就听到一些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门内有光一闪一闪的，两人轻轻的打开，看见程鹏带着耳机沉浸在游戏里。

王博想起裴鱼对他说的话，‘当一个人对什么愧疚，他就会靠别的东西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想要忘记。想要逃避现实。’

他想现在程鹏的状态就像裴鱼说的差不多，眼下的黑眼圈重了，身边是零食袋和啤酒瓶。

路奇走到他背后，悄悄探头看了几眼，好家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就跟被吸了阳气一样，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嘴巴干得都起皮了。

头发都油得都发臭了，路奇被这气味刺激的退后几步，“你掉臭水沟里了？还是去荒野求生了？”

程鹏摘掉耳机，看见是他们，又要把耳机带上，路奇一把给他抢过来，“一天玩，玩不死你，你原本就够废物的了，在这样下去你连废物都当不成，得去当植物人了。”

路奇的嘴攻击力也是真够强的，程鹏还是无动于衷，玩了几天游戏，在家一直窝着，他感觉大脑是空白的。

他拉着王博的手，小声说，“你看看，这就是在家一直玩游戏的下场，都变成傻子了，你可不能学他，智商不高，人也一无是处。”

王博配合的点点头，程鹏拿过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两口，揉了两下头发，“你们来找我什么事，不是都问完了吗？”

“你以为我们想来，都不知道警方派人保护你，就保护这么个弱智的，胆小怕事，你要是怕早干嘛去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王博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说话别这么冲，路奇抱着手，生气的把头扭过一边，“不是来问你的，就是来看看你。”

“看？有什么好看的，来看我这狼狈的样子?”

路奇插了一嘴，“你也知道你现在狼狈，我还以为你为奸呢。”

王博瞪了他一眼，“你少插嘴。”

他焉焉的闭上嘴，程鹏被说的眼皮跳了跳，“你们应该不是单纯的来看看我这么简单。”

路奇忍不住了，问王博，“我太看不惯他了，可以打他一顿吗？”

“你打了他，我就要带你们两个回警局。”

“可他这个死样，太欠了。”

程鹏听的烦躁，“路奇，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单纯的看你不爽。”

程鹏停住，看在上次带着他逃命的事情上不在和他吵，王博一拳头打在他头上，“不说话会死啊！？你给我闭嘴。”

路奇委屈巴巴的顿在墙角画圈圈，王博重新开口问，“我就不绕圈子了，我们查到你三个月前从酒吧里出来，撞见有人性侵一位女孩，你当时害怕的躲在角落里看完了全过程对吧?现在我问你当时那位女孩你记得她的样子吗？”

王博抢在他前头，警告道:“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说你还是这里面的参与者。”

程鹏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是!!!”

“那就请你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不然你将被视为共犯，我会依法逮捕你。”

程鹏在扣指甲，王博只看了一眼，裴鱼说程鹏紧张无措的表现就是扣指甲，他语气更严厉，“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想拿过桌上的啤酒在喝一口，路奇手疾脚快的给他踢远，啤酒里的液体洒出来在地毯上。

程鹏最终挺不住，大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的，我总要保护我的家人。”

王博和路奇一看，有戏，开始松动了，“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鹏双手捂住脸，“当时......我像平常一样喝完酒出来，有点想吐，就到小巷子口吐了起来，等吐完，我隐隐约约听见声音，就走过来，就看见四个男的在......我酒就被吓醒了，躲在一边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我看见那女孩望向我的眼神满是求救，可我胆小躲开了她的眼神。”

路奇忍住怒气，“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个女孩的父亲找到我，说要我帮忙作证，他要将那四个男的告上法庭。”

“你拒绝了？”

“没有，我答应了，没过两天，那四个男的也来了，说叫我作伪证，我没同意，可他们用钱和人脉压我，我不得不......所以我在法庭上说了不知道，在加上那四个男的未成年，就被释放了。”

“所以你就屈服了？”

“他们有权有势，叫我怎么不屈服，是，我承认我坏了点，不学无术点，但基本良知还是有的。”

两人一脸不信的看他，程鹏擦了擦眼泪，路奇想了想问，“所以那天我遇见你，是你觉得对不起他们，就去酒吧里买醉，结果差点被人给砍了。”

他弱弱的嗯了一声，路奇撸起袖子，“哎!瞧我这暴脾气，你除了会自甘堕弱还会干什么，你脑子是兑水的吗？老天爷没给你一点智商吗？你高中是怎么毕业的，拿到毕业证了吗？”

王博死命拉住他，程鹏害怕的缩起来，“你也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

王博问:“你还记得那女孩的样子吗？”

程鹏挠挠脸，“只记得一点，当时喝的太多了。”

很好拳头痒了，这下到路奇拉着王博了，“冷静一下，好歹是问出来了。”

两人一起到门口深呼吸几口，缓过来了，“你现在收拾一下，跟我们回警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