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夏灿也在百无聊赖地刷微博。
倒不是为了看热搜这事的进展,实在是工作太久都不会娱乐了,好不容易放个假,看剧,觉得剧没意思,看综艺,嘉宾都笑得抽搐了自己就是笑不出来,就连最喜欢的游戏也觉得没劲了,陈风麟喊他五排被拒绝,还说什么他是被工作pua了,要约他出去狂野赛车。
夏灿一听就坐起来了,要知道陈风麟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的赛车,一群没有职业赛车手驾照的人,开着不符合国家规定改造的超跑,在完全没有正规安全设施的山路上乱开——也叫赛车?
出了事儿算谁的?
夏灿一向自诩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遇到这种事情那是必须要正义阻拦,弘扬守法精神我辈义不容辞!
然后陈风麟才起了一个话头,就被夏灿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半个小时,一连串话劈头盖脸砸下来堵得陈风麟嘴都不敢还,只等他说完就连连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去赛车了,夏灿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
啧,总感觉在谢泓川这老挨训,原来偶尔训训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嘛。
而陈风麟这头挂了电话,对着屏幕就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心说好兄弟是不是谈恋爱了,要不是被对象管得太严,也不至于跟个哔哔机似的对着他一个人输出半天……
啧,谈恋爱有什么好的?陈风麟决定一辈子做个高贵的单身贵族!
夏灿第一天放假,也不愿意出去,只想窝在家里,谢泓川原本还打算陪他看个电影什么的,硬是被他推着上楼处理公司事务了,给谢泓川整得是啼笑皆非。
要知道他不去公司就是想和夏灿待着,结果夏灿一副怕耽误他工作的样子,怎么解释都没用。
谢泓川心道,算了,慢慢来。
夏灿自己无聊地刷着手机,无意间就刷到了某品牌方和郑妙薇解约的热搜。
其实也算不上“热”搜,这个话题都排在三十开外了,甚至都没掀起什么波浪,郑妙薇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从刘文彬的微博发布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这段时间是娱乐圈公关应对的黄金时间,郑妙薇那边却毫无动静。
令人惊讶的是,两个小时后,郑妙薇的微博发了一条道歉声明,开头是经典的很抱歉占据公共资源的客套话,接着就是简明的道歉内容,直接承认了绯闻是她刻意安排的事情,干净利落得不像她本人。她的经纪公司瀚洋自然是被摘得干干净净。
这不正常。
晚上洗漱过后,夏灿问起这事儿,谢泓川眼皮都没动一下,擦着头发说:“有什么不正常的,瀚洋肯定是猜到了你身后有人,自觉惹不起,索性就连挣扎一下的想法都没了。”
说到身后有人的时候,他的语气淡定地不像是在说自己。
夏灿问道:“那郑妙薇呢?”
谢泓川道:“嗯?什么意思?”
夏灿想起那条解约热搜,忍不住说了句:“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谢泓川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看向夏灿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冷漠,但夏灿能感觉到这情绪不是对着自己的:“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
放什么心啊!这听着就不怎么遵纪守法的语气直让夏灿眼皮跳跳,连忙扯了扯谢泓川的睡衣袖子:“你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谢泓川:“……?”
夏灿激动完觉得自己可能脑补过头了,但也还是不放心,软下语气道:“我就是怕你思想一时出了岔子,你可千万不能那么做啊。”
眼见谢总还擦着头发,夏灿立刻起身接过毛巾,谄媚地献殷勤:“我帮您擦~”
“以后少看点小说。”
谢泓川忍着笑由他把自己头发擦得乱糟糟,懒洋洋舒展长手长脚,虽然身体并不是很享受,心里却舒坦得不行。等夏灿拿来吹风机,风嘴正好对着谢泓川脑门,开关一打开,最热一档的风直直吹了出来,由于距离太近,直接烫得谢泓川猛地“嘶”了一声。
“!”
夏灿被他这一声吓得吹风机差点掉到地上,见他捂着脑门表情隐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受伤了,这才心里一慌,抖着手把吹风机放下,弯腰就要去查看谢泓川的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一片吹过的头发,见太阳穴上面一块头皮红通通的,乍一看伤得好像很严重,眼睛立时就红了。
夏灿声音微颤,硬生生憋着泪问:“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谢泓川痛过那一阵其实好多了,这会知道他在心疼自己,那点痛感更是抛之脑后,心里只剩了欢喜,正要柔声安慰两句:“没关系——”
夏灿已经手背一抹泪,转身利索地去找药了。
谢泓川:“……”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作为演员,拍摄过程中难免有磕磕碰碰,偶尔还有危险戏,是以简单的医用药品夏灿都是常备的,他从行李里找出来两管烫伤的药,仔细看了一下使用说明,才小心地给谢泓川上药。
清凉的药膏抹到头皮上,有一丝淡淡的药香,不难闻。
谢泓川脑门还疼着,倒有心情去观察夏灿,见他眼眶还泛着红,表情却十分严肃认真,手上稳稳当当地上着药,指尖轻轻碾过他伤处的时候,力度柔软适中,如若忽略那点疼痛,仿佛坠在云中。
看着他的神情,谢泓川心里的那点猜测像是被浇灌了甘露的一叶绿芽,渐渐地茁壮起来。
“好了,今天涂完,明早再涂一次就行了。”
夏灿拧好盖子,收起药,眼巴巴看着谢泓川:“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他眼眶仍旧是红的,这么看过去就跟一只白毛兔子似的,可怜又可爱,谢泓川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是软软的,还带点湿意:“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别担心了,乖。”
夏灿抿着嘴,道:“你躺一会。”然后帮谢泓川把枕头垫在身后,就要让他靠上去。
谢泓川道:“你头发还没干,我帮你……”
夏灿听到头发两个字就眼睛一瞪:“不用,它自己会干的。”
然后在谢泓川的目光下,又软软改了口:“我自己去吹。”
谢泓川想起他那粗心性子就怕,提醒道:“吹的时候记得调到冷风档,别把自己头皮也给吹着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谢泓川见他起身去卫生间里放毛巾,然后一阵一阵的吹头发的声音传了出来,折腾了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灿抹药的手法太好了,后劲堪比按摩,谢泓川只觉得眼皮有点重,忍不住就闭上了眼,准备小憩一会。
卫生间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谢泓川意识还是清醒的,过了一会,感觉到房间里过于静默了,睁开眼,却看见夏灿正坐在床边,眼泪一颗又一颗地顺着脸颊无声落下来。
他不由错愕。
夏灿听见他起身的动静,转过头,虽然极力控制,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这下真成了红眼兔子了,他努力收住泪,小声道:“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哪里就吵了?谢泓川总算反应过来他在哭什么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就是闭眼歇会,又没睡觉,倒是你才把我吓到了,都说没什么大碍了,还哭?”
又拿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动作轻得生怕把他白嫩嫩的脸皮都擦破:“怎么现在哭起来了?”
谢泓川寻思,按夏夏性格,真要哭刚开始就得哭了,怎么药都擦好半天了,这会倒是哭起来了,可不管他什么时候哭,因为什么哭,看见他这眼泪,谢泓川心里就不舒服。
夏灿没忍住打了个哭嗝:“我,我刚才得给你擦药,就忍着没哭,现在……现在忍不住。”
他抬头,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谢泓川一怔,心里仿若被重物锤了一下,猛然间泛起一股酸涩来,随之而来却是一阵挡不住的热意,涌入四肢百骸,使得他全身都温暖了起来。
这样的夏夏,叫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谢泓川收起心念,温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你自己看看,这要是去医院,说不定医生都得说,来得再晚点,伤口都愈合了。”
夏灿呆了一秒,反应过来他在说冷笑话,一下子破涕为笑。
总算笑了。谢泓川这时才意识到,见过夏灿真心的笑,他已经不能接受对方的脸上出现不开心的情绪了。
“好了。”谢泓川掀开被子,“上来吧。”
夏灿乖乖上床,滚进他怀里。
饱暖思淫/欲,两个人好久没亲近了,谢泓川自然是念得很,温存之间难免有些情动,结果还没亲几口解解馋,就被一只软软的手阻挡住了。
“不行,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夏灿严肃道。
谢泓川很想说他只是头皮伤了,不是腰伤了,也不是手脚残了,然而怎么说夏灿都不答应,态度坚决得很。
谢泓川低头轻柔地吻他,抚着他的脸,试图缓缓攻之:“宝贝,你真忍心让我看得找吃不着?”
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和唇上,夏灿想,这男人就是故意的,声音压那么低,紧紧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沙哑深沉,性感得要命。
但不得不承认,谢泓川想要,他也很想。
夏灿憋了一会,最后还是搂着谢泓川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谢泓川眼神立刻就深了。
他哑声:“这可是你答应的……”
……
一小时后。
夏灿瘫在床上,他只知道自己答应了谢泓川让他爽爽,但不知道谢泓川还要回报他,让他也爽一爽。
而且这人的服务还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每一处都不肯落下,技术还他妈好得离谱,一整套下来差点没把夏灿的精气给吸干。
千年女妖都没谢泓川能吸,真的。
谢泓川先帮夏灿清理干净,又去简单冲了个澡,回来就看见床上的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失笑:“怎么——”
“快过来。”夏灿迅速打断他。
谢泓川挑眉,依言照做,上床之后腰却被死死搂住了,他愣了一下,还想着夏夏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正要说话,忽然灵光一闪,低头轻笑:“害羞了?”
夏灿头埋在他胸口:“你别说话。”
谢泓川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样也不怕闷?”
夏灿把头抬起来。
“这有什么害羞——”
刚开口嘴立刻被捂住了,夏灿语气恶狠狠的:“我就是害羞,你闭嘴!”
谢泓川凤眼露出笑意,示意自己不说了。
过了会,夏灿主动提起话题:“那什么,你是不是把郑妙薇封杀了?”
谢泓川顿了顿,也没否认:“她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什么?
夏灿有些惊讶,其实这事只是他猜的,因为郑妙薇那个广告解约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想到真的是谢泓川做的。
倒不是他觉得谢泓川对自己不上心,只是当初柯甜甜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虽然那会傅辛延才是她瞄准的目标,但夏灿也因此被迫卷入沾染了一身黑料。
谢泓川当时也生气了,却没做出封杀这种事情。
不是夏灿圣母,是他觉得郑妙薇现在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她的所作所为不至于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封杀,这两个字对于娱乐圈的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夏灿其实没明白谢泓川说的受委屈是啥意思,虽然郑妙薇是侵犯了自己的利益吧,但好像也说不上委屈?
他扯了扯谢泓川的衣领:“要不就到此为止吧,好歹是个小姑娘,别做那么过分。”
谢泓川却道:“忘了人家怎么欺负你的?”
夏灿无语:“这点事情哪里说得上欺负不欺负了。”
谁料谢泓川竟然说:“是谁昨天晚上抱着我说自己被人欺负了,嗯?”
夏灿懵了。
昨晚那点回忆涌入脑海,他终于反应过来谢泓川说的被人欺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尴尬得不行:“那,那我喝醉了乱说的嘛……”
谢泓川:“我当真了。”
当真了,就得替你欺负回去。
夏灿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偷乐,又是高兴又是忧愁的,眼睛一转,扯着谢泓川的领子,亲了一下他的下巴:“谢总,是我不识好歹,谢谢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