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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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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中,赵晴捧着伤药到玉容身边,眼巴巴担忧着问她情况:“玉容你怎么样?脸上的伤还疼不疼?我已经去请太医来为你看伤了,你且再等等。”

玉容心中有怨气,一时未控制住剜了赵晴一眼,径自接过上药搁置在桌上,一板一眼训诫:“今日我已早劝过了,美人却偏要去见贵妃!咱们与贵妃原就不是一类人,美人何苦要自落身份。”

若不是去寻贵妃这一趟,她们怎会碰到孙妙可!她又怎会受伤!

先是被孙妙可奚落,又被太后数落,如今回到宫中还要被教训,赵晴一时有些委屈,垂着头,声音越压越低:“……可是你也知道的,宫里只有贵妃娘娘对我还算客气,别的人我不熟悉,她们也不愿意理会我。如今贵妃回宫,我想着宫中有可说话的人,便想走动走动。”

玉容不说话只立着眉瞪着眼。

赵晴头垂得更低了,呜咽出声:“我知道……这些时日我确实不好,可我不知晓我做错了什么,也无从可改。太后虽是姑母,但我不敢日日叨扰,旁的人找不到,贵妃先前带我和善,我便想着与贵妃说说话,这样……这样宫中也不至只我一个人。”

玉容知晓自家美人最近艰难,想到近日种种情况,看到自家美人可怜巴巴守在一旁,如同被孤立受气的孩子。

近日美人日子过得确实不大好。

皇上重用孙昭仪的父亲,便将孙美人晋为昭仪。

若孙昭仪知礼还好,偏是个忘恩负义的,仗着父亲暂时得皇上重用,居然轻贱起美人来,明里暗里使手段。

偏偏自家美人又是个单纯没心机没手段的。

美人喜怒全摆在脸上,受了委屈,争执不上去便罢了,还平白受气让人取笑了去。

孙昭仪见美人受了气不告状不反驳,连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更是可着劲地欺负。

也就是美人如此,若是换做从前的大小姐——静慧贵妃,怎容得了如此。

余光一瞥,瞧见缩在一旁如鹌鹑一般的美人,玉容闷闷想,庶女便是庶女,即便得了抬举,进了宫,成了美人,可到底眼皮子浅,能成什么大事。

这脾气,这心性儿,着实窝囊了些,难怪宫里那些势利人生出轻慢之心。

玉容深吸气,想到在家时夫人叮嘱,耐着性子压了压,瞧着自家美人可怜样儿回想自己方才语气确实不大妥当,于是重新调整呼吸,刻意缓言道:“美人何须管旁人,贵妃与你亲厚,自然是有目的。旁的不说,单论家世,她如何及得上你?贵妃看似好说话,焉知没有旁的心思?”

说句僭越的话,她虽是侍女,却是主家家生奴才里长起来的,原比旁人得脸,更与外面买来的奴婢有着天壤之别。

论起来贵妃出身市井,算是良民,可瞧瞧贵妃往日做派。

谁家闺阁中清清白白好女儿会在外抛头露面献舞邀宠?

富庶人家便是连良奴都不必做这等不入流功夫,都是从外面请来歌舞乐姬戏子来府中取乐。

宫中最好的例子不就是教坊司。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被罚没官员女子充入其中,每日歌舞奏乐,做的全是供人赏玩取乐的事。

不少官宦人家女子被连累获罪后如教坊司都是不堪折辱为护尊严而死。这便是官家女子和贱民最大差别,贱民只为活着,官眷却只廉耻。

可贵妃呢?连奴婢都不愿做的事贵妃却肯,足以见其心性卑贱□□。

而今贵妃瞧着是风光,可又能风光几时?

这般从底下爬上来的人,没心性儿没骨气没家世没廉耻,即便现在坐的位置高,将来必会登高跌重,她心里自是不认得。

当初也就是贵妃运气好在花朝节遇上的是齐王,若遇上的是旁人,哪里会有如此好的运道,又如何能成得了贵妃。

赵晴听后犹豫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贵妃娘娘愿意同我交好,我是能与她来往吗?”

“……”玉容语塞,敢情她的话都是白说了,心中翻了个白眼,玉容起身道,“美人想如何行事便如何行事吧,趁着天色还早我先备上美人晚宴行装。”

赵晴连连点头,见玉容冷着面色也不忘讨好道谢:“谢谢你玉容。”

玉容哼了声,瞧着自家美人小家子做派实在无语。

真是个不成事的,枉费夫人在府中诸番教导,白费了丞相和太后苦心安排。

与此同时,披香殿中主仆也在处理伤势。

竹月看到自家主子受伤面容,面上着急,心中实在不解:“其实今日您何必要与太后置气?您瞧瞧这伤势,太后手底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奴婢瞧着这伤十天半月都未必能好,您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宠爱,贵妃却在此时回宫,您若是因此失宠,将来可如何是好!”

孙妙可上药时脸上一疼,轻啧一声,嫌弃道:“你懂什么?”

竹月听到训斥立即往后退却。

孙妙可对着镜子一边打理着面容,一边哼声开口:“皇上对太后也就是面儿上的情分,皇上早就烦了赵家,我越是与太后对着干,越是能让皇上知晓我的衷心,皇上对我便越是喜欢,届时恩赐、恩宠还不是唾手可得的。否则,皇上怎会只封我做昭仪,不册封赵晴?她可是与我同一日进宫。”

说到此处孙妙可不免神色得意,赵晴与她同日进宫,她起先还担忧过,担心宫中有太后,赵晴进宫后会对她不利,幸好,赵晴是个蠢的,是个不知该如何争宠的,就那副懵懂样,身子又稚嫩,除却最开始的新鲜劲儿,日子久了,皇上便不喜欢了。

至于太后,她更是不怕的。

若皇上是太后亲生便罢,偏又不是。

既如此,宫中有皇上在,她侍奉的又是皇上,为何要怕太后?

起先她对太后却是是敬着的,后来她却发现,每次太后与皇上起龃龉,皇上都会来她宫里。

一次两次……前些时日太后与皇上争执秋闱监考亦是如此。

太后私心偏着赵家,向皇上举荐了人,可那人是谁?还不是曾为赵丞相门客。太后与其说是为皇上举荐人才,还不如说是想为自己谋利。

皇上与太后意见相左,这才命了为父亲为监考官。

真可谓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个旁观者自然也看出了别的情况。

或许……皇上早就对太后心存恼怒也未可知呢。

其实细想想也能知晓为何,就拿此次秋闱监考来说吧,太后心思实属司马亮之心路人皆知,每年参加秋闱学子众多,其中还不乏世家权贵子弟,太后明着向皇上举荐人才,背地里还不是想趁着秋闱,顺势笼络世家,皇上又怎会给太后这个机会。

若按她的意思,太后若真是个识趣的,安心在宫中颐养天年便罢了,偏偏太后自以为是,总要做出这许多令人烦心的腔调来。

正是这关口上,赵启又失了踪。

旁的她倒不知晓,她只记得去勤政殿侍奉时见着赵丞相威严肃穆样子,亲眼瞧见赵丞相忧心忡忡离宫,她这才从刘得全口中得知,原来竟是赵丞相家的公子,赵启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赵丞相实在没了法子这才进宫求见皇上,求皇上派兵寻找。

皇上确实顺了赵丞相心意全城搜索。

然别说赵启消息了,连根头发丝都未曾寻到。

起初太后还过问了几次,后来虽不问了,但瞧太后当时表情,明显是在埋怨皇上不尽心。

她都瞧得出的事,皇上自然更是瞧得出,皇上又怎会高兴?

她猜着,昨日皇上寻长公主进宫约莫问的就是这桩事。

长安谁人不知长公主与赵家有嫌隙?赵启失踪下落不明,赵丞相太后寻人久寻未果,自然将嫌疑定在了长公主身上。

可长公主是谁?原就是个不好惹的,更遑论这无凭无据事突然落到头上。

昨日她去勤政殿给皇上送参汤,远远就听到殿中长公主怒骂声,她还心惊长公主在皇上面前也忒放肆,竟敢辱骂皇上,待见了从殿中走出的人是赵丞相,惊诧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赵丞相为了儿子三番两次进宫求皇上也能谅解,

赵启是赵家唯一男丁,眼下赵丞相没了儿子正是着急的时候,太后自然得跟着着急,眼瞧着她拿这件事来说嘴自然对着她没有好脸色。

竹月还是有些忧心:“可……即便没有赵美人,还有贵妃那里……您伤了容貌只怕……”

“一个谢氏有何可惧?”孙妙可将药膏摔在梳妆台上,“你没瞧见她今日病恹恹模样,稍大些的风吹过来都能将人吹倒,病容残损皇上对她能有几分好脸?不过是可怜她罢了。何况,在宫中只有有权势的女人才能站得稳脚跟,谢氏她凭什么?”

宫中没谢氏时,皇上对她可是百般温存,足见皇上是真心疼她。

眼下谢氏既回宫,暂且让谢氏先乐一乐,待她与父亲扳倒赵家,来日焉没有她高升之路?

谢氏一市井出身都能做得贵妃,父亲若于父亲于皇上有功。皇上又与自己有夫妻情谊,别说一个个区区昭仪,往后还有什么位份是不成的?

孙妙可眉眼间尽是得意,笑道:“此次父亲任考官可是结交了不少长安权贵,更上一层楼之日指日可待,那时又何惧区区贵妃之位?”

待到来日,父亲位列宰辅,也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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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最后一抹金红沉入西山,暮色如砚中墨汁在天际层层晕染,飞檐翘角九重宫殿退去白昼威严,琉璃瓦泛起幽蓝微光,似蛟龙脊背浮出夜色。

关雎宫掌了灯,梳妆台上缠枝莲鎏金烛台燃着十二支龙凤烛,菱花铜镜映出美人倾城面容。

雨桐执金累丝嵌珠玉花蝶金簪为谢芜添妆时犹豫着提起:“娘娘你说……咱们要不要帮帮赵美人?”

谢芜从镜中看向雨桐,问:“为何会如此想?”

雨桐在她面前藏不住事,记挂着赵晴在御花园受辱的事,心直口快道:“瞧着赵美人今日受气挺可怜的,今日在咱们面前都是如此,可见孙昭仪往日更甚,可怜赵美人被刁难一句话都辨不出。”

谢芜长睫微垂,在眼睑投下浅浅影,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人:“她背后有太后,怎会可怜?”

雨桐一噎,想想也是,赵美人虽被刁难,但太后来了还是为赵美人撑腰罚了孙昭仪,当时若不是太后面色太冷,气氛太过严肃她险些要笑出声呢。

不过说到赵美人……

雨桐:“我见娘娘与她来往,以为娘娘想与她联手的。”

谢芜神色淡淡:“无所谓好与不好,她既来寻咱们,那咱们便同她说说话,多知晓些消息对咱们来说总归是好的。”

今日可不就知晓赵丞相家公子,赵启失踪了?

人云亦云,若非与李柔亲生经历刺杀,她只怕也要信了赵启‘失踪’传言。

再回想当日遇刺情形,她确实见李柔捅了赵启一刀,至于人死没死……她还当真没确认过。

如今赵启下落不明,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赵启已经死了,人死了,凭李柔手段,想让人在长安彻底销声匿迹不是难事,另一种便是赵启没死,可即便赵启未死也必是落在李柔手中,下场是生是死全都在李柔一念之间。

总而言之,此事与李柔脱不了干系,偏此时李柔赖着这事儿与她无关。

众人寻不到人,又奈何不得李柔分毫,这桩事这才成了僵持局面。

赵启说得不假,如今大齐看似是太后与李玦意见相左,实际上是李家和赵家斗争,或者说是李家与以赵家为首世家子弟斗争,这一场斗争看似平和,却是杀人于无形。

偏如今赵家和李家斗争中又挤进一个孙家。

想到今日趾高气扬的孙妙可,谢芜唇角微翘,看来不日就有好戏上演了。

雨桐小声念叨:“说来还是孙昭仪的错,从前就觉得她是个不好相与不容人的,果不其然,我瞧着她与去了的静慧贵妃品行差不了多少。”

谢芜瞧着镜中容颜眉眼淡淡,无关悲喜道:“她求她想要得有什么错?”

雨桐:“……”

“她为着孙氏一族,为着荣华富贵,为着恩宠情爱,可着劲地向上爬,能有什么错?”

她并不觉得孙妙可有野心是错,若说错,孙妙可错在看错人,错在在权势斗争中谈情爱,她不敢恭维的从来都是孙妙可的行事手段。

雨桐不明白:“……我以为她是咱们的死对头。”

“孙妙可为何会是咱们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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