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她们也问过,老师也说过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在德国的事闭口不谈,最多说几句。现在一位知道曾经和老师一起生活在柏林的人,相视一笑两人决定以后每天都来这里吃饭,顺便打探情报。
晚上回家时厨娘已经做好了饭,番茄炖牛腩和蒜香面包闻起来很诱人,但三人胃离已经没有它们的地方了,但为了不辜负厨娘的心血,强撑着吃几口,林安只感觉肚皮要裂开。
“林小姐,苏菲电话找你。”新招来的女佣会说德语,虽然带着很重的波兰口音,但还可以交流。
“好的,我这就过去。”
苏菲新租的房子比瑞士的庄园小了很多,她再也不用为了接电话在走廊跑马拉松。木制的把手刷了一层亮漆,尽管对林安这种习惯了智能手机的人来说有些难用,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电话真的很好看。
电话里苏菲说的还是那几样,她听不懂的商业战争,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以及画饼一样的奖金,听的林安更加反胃。但好在今天有一个不一样的好消息,她和凯特过两天就会回到华沙,她还没忘记为什么要让林安把两个孩子带来的愿原因。
比起书本上的文字,她更愿意让珊莎用自家现成的工厂实战,反正最后有她把关,怎么都不会亏。
“所以如果珊莎表现的很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回瑞士了?”成功抓住重点,这是这段时间她从电话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是的,恭喜你愿望实现了。”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消息,感谢上帝。”
“…你真是…”
还没等苏菲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扣回架子上,直奔二楼还在玩乐的两姐妹,就像那些鸡娃的家长一样,强行把珊莎架到书桌前,喜悦冲昏头脑,此刻林安看上去有些癫狂。
“珊莎!快点努力学!我,我们能不能回家就全靠你了!”
“老师,我害怕。”第一次看到这种状态的老师珊莎有些害怕,试图挣扎离开书桌,可她没能拧过有信念加成的老师。
“别害怕,都是为你好。”
果然,人类最后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话在林安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比起千里外华沙的鸡飞狗跳不同,柏林夜里依旧静的可怕,无聊的打个哈切,换个角度继续趴着,摩西第一次感到狗生如此无聊,还不如回农场去,起码还能招猫逗狗丰富一下生活。怎么都比呆在这里跟阴暗黑乌鸦熟悉又陌生的凑合过日子强好多。
又是一个纸团被丢下来,谢天谢地这次没有砸到自己狗头,不然它肯定要掀桌抗议。
点灯熬油伏案写信,用上自己毕生所学,在浪费十多张纸后艾德曼也没写出自己想要的信。半个月前林安的信终于从瑞士飞来,带着各种小礼物的包裹要先审查一番,合格后才回被交给邮局进行投递。
随着邮差车铃声响起又消失,凯瑟琳汉娜克莱文甚至摩西都收到了东西,只有他和乔纳森,没有信也没有礼物,连一根鸟毛都没收到。乔纳森尚且能分到一点汉娜的东西,他总不能跟摩西去抢那包磨牙棒和项圈,这家伙小气且护食,他要是下手绝对会被咬进急诊室。
让人心碎的事实,他的地位连摩西都不如。看了眼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狗,叹了口气艾德曼准备休息一下再尝试,他要在下周之前写好信,然后和其她人的一起寄回去,利用职务之便这些信可以快速通过审核,然后飞到信里那豪华庄园。
他询问过那些带着花香的纸张上有什么内容,但只有凯瑟琳愿意分享一点点,还是在他答应买相机送她的情况下,靠着相机的贿赂他知道林安在瑞士生活的很好,日子跟神仙一样舒服。
那真不错。
书房门被大力推开,拎着啤酒瓶,带着满身酒气本森瘫坐在沙发上,那没礼貌的样子看的艾德曼直皱眉,而对方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你什么时候回自己家。”
“等我妈什么时候不拿你比较我,不给我安排相亲的时候就回去。”高举酒杯本森对被比较这件事很烦,“我说是不是当年医院把咱俩抱错了,你才是我妈的亲生宝贝儿子,这样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霍夫曼女士可不会做赔本生意,而且霍夫曼家五代人都是棕发,生出金发的概率跟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低。”
“你查我家人?”
“工作需要,而且这个在学校的时候就测过了,算不上什么秘密。”
耸耸肩艾德曼表示自己没兴趣研究霍夫曼家的族谱。两周前的半夜本森翻墙敲窗把他吵醒,如果不是照明给力,他绝对会一颗子弹先打过去,而作为看家犬的摩西睡的正香,丝毫没被入侵者吵醒。
半夜打扫清理出一间客房,裹紧睡袍,在那打进屋就没消停过的念叨声中艾德曼清楚了事情缘由。大概就是住家时间太久,刚开始的母子温情逐渐消失殆尽,看在家玩坦克模型的儿子也越来越不顺眼。时间一长就开始了全世界家长的通病,什么别人家的小孩怎么怎么样,什么催婚啊之类的。
总之就是争吵频发,最后本森实在受不了,连夜打包行李潜逃到艾德曼家。
“你要不要回去服个软道个歉,昨天我看到霍夫曼阿姨了,她看上去在为某件事发愁。”真心提出建议,艾德曼不希望这对母子关系闹太僵。
“等过两天再说吧,这两天她跟布劳恩太太去了美容院,还受邀去布劳恩家的宴会,我要是过去肯定要跟着一起,我才不想跟猎人一家呆一起。”抓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掏出在抽屉里找到的肉卷奶酪零食下酒,对参加宴会这种事本森很是反感,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藏在刚刚话语里的事,这事真的让全身鸡皮疙瘩浮起。、
“我妈有邀请你去宴会吗?”
“嗯,有说过,怎么了?”
“完了完了,你完蛋了。”踉跄的走到书桌边,将那瓶还剩几口的酒推给满头问号的人,本森难得的为他祈祷起来,“你就等着被那些阿姨围着当货品看吧。”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收起信纸艾德曼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霍夫曼女士对自己很好,昨天答应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会这样,看本森的反应那应该会很难熬。可如果不去还有些不好,毕竟他答应下来的时候,霍夫曼女士笑的脸上愁容散的无影无踪。
现在想来那只是她精湛的演技,不愧是管理银行的实干家,只可惜生了个傻儿子,偌大家产后继无人。
“算了,别想那么多,忍一忍就过去了。来一根”
拍拍兄弟肩膀以作安慰,幸灾乐祸间本森拿出零食一起分享,这分散了艾德曼的注意力,也弄醒了熟睡的摩西。
“你从哪拿来的?我不记得买了这个下酒菜。”肉干裹着奶酪的搭配很经典,看着本森腮帮不停咀嚼,轻咬一小口艾德曼感觉这玩意当下酒菜简直浪费粮食,一点味道都没有,还硬的离谱。
“抽屉里拿的,我还特意看了,没有猪肉。”递过装着零食的袋子本森大方分享,在接过袋子的那一刻,嘴巴动作停止,艾德曼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也不知道是咽是吐,而两人都没注意到一脸严肃嗅闻检查的摩西。
“怎么了?”
“这个…是林安给买的狗零食…是摩西吃的…”
“…”
“另外我建议你赶紧跑,因为摩西看上去很想咬你。”
“不用你说我也看见了!”
在并不宽敞的走廊和楼梯上展开追逐战,本森艾德曼在前面跑,摩西在后面追,叮叮咣咣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躲到餐桌上拿着晾衣叉防御,两个堂堂党卫/军/军/官不仅吃了狗零食,还被狗追杀到只有躲藏的份,真是丢脸到极致。
“你下去管管你的狗!”
“实在不行你就让它咬一口吧,不是那么疼。”
“你怎么不让它咬!”
“因为你吃的最多。”
“滚滚滚!两个神经病!”暴躁的挥舞晾衣叉,可那空芯管很快就被暴怒的狗咬出凹痕,试图跳下去决一死战,可拽住已经破烂衬衫的手让人更加烦躁。
“干嘛!”
“我建议你先别动。”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的平淡样子,和暴躁到脸都扭曲的本森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
“因为这个桌子好像要塌了。”
“…我!”
随着桌子因承受不住重量塌裂,摩西如愿以偿报仇成功,叼着剩下的零食它回到狗窝,还将零食压在身下防止再次被偷。
至于躺在地上的兄弟俩就不关它的事了,抢小狗的东西,实在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