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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硝烟下的阳光【二战】 > 第36章 东方美人

第36章 东方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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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狼口的羊。

“说你呢,给我过来。”

靴子踩过沙土的发出细微摩擦声,寒毛一点点倒立,尽管背对着对方,但林安感觉自己背后像是出现了一头熊,盯着自己随时准备一口下去。

“长官,这是我的侄女,她是个傻子,就不让她打扰您的清净了。”

按住林安的脑袋迫使她无法抬头,试图以这个借口蒙混过关,老妇要听过一些德国人的事,但她听的并不全面,或者说听到了被夸大不知多少的东西。

她和旅馆老板一样,以为德国人会不分青红皂白杀死所有非白种人,当然这些某种意义上也是对的,只不过目前林安户口登记是法国人,倒还算安全些。

“我说让她站起来,你们没听清?”

法语说的还算流利,虽然带了很重的德国口音,但目前还没人敢指正这个问题。看着蹲在地上的人,本森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被无风的夜晚消磨殆尽。

“她有麻风病,您看见她的话会被传染的。”

“那更要起来了。得了传染病当然要按传染病的方法对待。”绕过阻拦的老妇,揪住地上人的领子一把提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花脸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了眼手里的萝卜,本森成功被整乐了

“这就是你的弱智麻风病侄女?你不觉得你俩年龄差的她能当你重孙女了吗?”

“啊哈哈…真是好巧啊。”

“确实很巧,我刚好有很多事想问你,Bonjour。”

“…笨猪…”

“戴的什么鬼东西。”

“疼疼疼!”

众目睽睽之下本森拔萝卜的行为看上去和欺凌弱小没什么区别,看着手上满脸讪笑的人,再看看旁边被带出来满眼关切的法国人,视线最后回到萝卜头上散发出难闻味道的头巾,一把扯下对方的伪装,但下一秒他就有些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这让他彻底成了欺负人的恶毒德国鬼子,和海报上画的简直一模一样。

干掉的草药糊像水泥一样将伤口和毛巾紧紧黏在一起,又通过渗透和头巾变得密不可分,尽管只是扯掉了头巾,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伤口被扯的又破裂出血,疼痛让林安直接踢了对方一脚,同时也流出到法国后的第一滴眼泪。

真是该死的辣脆。

突如其来的二次伤害让本森慌了神,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将人拎进刚刚搭好的帐篷,军医紧随其后,只留群众在外面吹冷风。

“伤口有点被污染了,但没什么大问题,缝上就好了。需要给她打点麻药吗?”

“我需要!”

用棉球清理掉那些干枯的药草糊,德国人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群体,特别是这群辣脆,他们以谁更能忍受疼痛为荣耀,就像故意在脸上留疤的操作一样,很多德国军官为了体现自己的勇猛,在这种伤口缝合的时候都拒绝使用麻药,更有甚者连割瘤子都不打麻药。

就像林安之前说的那样,她不是高贵雅利安,是普通人,非常需要被以正常人类的方法对待。

但很显然这种事她做不了主,战争前进时麻药很宝贵,德国人目前无法确定要在这里花费多少时间,如果没有补给,那把麻药用在她这么一个三等人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而且本森是这里最大的官,如果他想的话,完全可以指挥军医拿她当小白鼠。

“把麻药打上。”

将那些早已准备的嘲讽咽进肚子,单人帐篷比外面更加闷热,掀开幕布呼吸新鲜空气,扯着领口他对守在门口的那个法国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伤口缝好一点,别留疤。”

“是。”

针尖刺入早已麻木的皮肤,那些草药大概是有些麻醉效果,因为林安没感觉到一点疼痛。军医穿着白大褂,头上更是口罩白帽捂得严实,如果忽略白衣下的黑制服,那林安或许真的会把他当成什么白衣天使。

可惜现在她能想到的只有后世文学影视作品里的辣脆医生,沉迷人体实验,试图把德国人改成真正的雅利安超人。

“我需要剪掉伤口周围的一点头发,可以吗?”

“可以。”

两相对比下军医说话的声音比本森那个鸭子好听了不少,听着剪刀咔嚓咔嚓声,林安总感觉军医的眼神很奇怪。那双绿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林安都怕他没有注意伤口。

“请问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注意力转移回伤口,将被剪下的头发收到口袋里,海德里希重新回到了医生的职位,“很少看见您这样的人,您来自日本吗?”

“不是,我是中国人。”非常冒犯的形容词,林安很想翻个白眼,但缝合已经开始,她能感觉到针线穿过皮肉又收紧。

“中国,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在中国工作过,我也去过那里,上海很漂亮。”

“你去过上海?”

惊讶于这个辣脆居然出过如此远的门,但想想那些德国顾问,这家伙去过也不足为奇。

“我们是同乡,我去看望他,在那里待了三个月,我也会几句中文。”

打好最后一个结,剪掉锋线,临时电灯昏黄但尚能缝合,看着那与自己并不一样的肤色,托起那张有些脏污的脸用棉球擦拭,皮肤的柔软和温度隔着手套也如此真切。

“你真漂亮,东方美人。比如这句。”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试图将那几句话理解为傻老外的胡言乱语,毕竟偶尔艾德曼也会来几句不知从哪学来的散装中文,但这个军医给她的感觉实在诡异。身体向后将脸离开对方的控制,她莫名想到人皮台灯人皮笔记这些关于辣脆的东西。

上帝保佑这家伙别是看上了她的皮,想扒下来做点什么工艺品。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变成台灯,走出帐篷大把凉爽的空气钻进鼻腔,同时她看见可怜兮兮的皮埃尔向她跑来,而不远处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也不紧不慢的过来。

她本想回到淳朴的法国群众怀抱,但那个家伙直接将她拎进了小木屋里。也是,她不可能住在帐篷里,因为这些德国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行动,她可不想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丢在大街上。但现在看她被辣脆特殊对待的情况很可能让她重回华沙境遇,那种噩梦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新找的?这不会也是被你打的吧?你眼光真是一下子变烂了。”

小木屋内三个人有些拥挤,关上门毫不留情的嘲讽皮埃尔,这个巴黎小少爷在刚刚听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听最低俗的法语,听得他生无可恋只能离林安近些以求安慰。

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军医给了她一片针对过量药物的解药,据说能保护肾脏和神经,林安本不想吃,但她的腰子真的有一点点疼,而且眼睛看东西也变得有些模糊。无奈之下她只能尝试这片药,貌似有一点用,但她开始想睡觉了,上帝见证,她这几天简直就是一条睡虫。

在一阵难听的法语中脱掉靴子,爬上床盖好被子闭眼准备睡觉,这样的态度让本森像打到了棉花上一样。那个法国人眼中无光坐在地上,林安则安详的躺在床上,他再说下去简直无趣。

“你居然还能睡着,你是老太太吗?”

凑到床边试图把林安刺激醒,老实说他还挺喜欢和这家伙斗嘴的,在柏林没几个人能接上他的话茬,更别提这一路,连个聊得来的都没有。

“等下我就写信告诉艾德曼你在这,然后把你塞进坦克里看着,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去。还有你眼光真是烂到家了,那个法国人就知道哭烦死人了,你…”

耳机和喉麦线被一把抓住,被拽的一个踉跄,双手撑在床上本森感觉自己脑袋磕到了什么东西,而睁眼就是一双褐色的眼睛,眼白苍白的吓人,上面还有几条红血丝。

被拽住的感觉很不好,头抵着头,距离太近他都能闻到碘伏的味道。

“你…”

“再给我狗叫,我就把你阉了,听懂就滚。”

脖子上的力道终于消失,调整被拽到跑位的装备,捂着脖子看向又躺回床上安然入睡的人,喉结滑动几下本森感觉这间屋子变得更加闷热。

最后他只能把烦躁造成的闷火发泄到皮埃尔身上,一脚将其踢个□□趴,本森再次感叹法国人还真是青蛙。

“看什么看!出去!蹲下没狗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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