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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别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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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枕将自己埋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视线转悠了会儿,才冒出来道:“什么事呀?”

谢御的声音从屏风外传进来:“跟我出去看看。”

姜枕:“……”

你办事非得拉上我这个正在泡澡的?!

我说你这人!

你这人!

——真好啊。

不生气,不生气,生出病来无人替。

姜枕忍了忍,想到要跟热水分开,还是过不去。决定恶心谢御:“……你不放心我留在这里吗?”

依他看,谢御这么冷淡的人,就算抽疯也不会搭理自己这些话。眼见着外头愈发静谧,只有雨的声音,姜枕内心正暗喜呢,忽听见谢御开口。

“嗯,我不放心你。”

“……”

“?”

你这不对吧!

姜枕已经畏惧谢御的失心疯程度了,不敢再开口。

从水中站起,抽出桌案旁的长帕擦拭。屏风外的木窗略开的有些大,合雪丹门之下,树林较为密集,狂风骤雨一吹,便张牙舞爪。枯枝犹如黑夜里夺命的利爪,带着疾风混淆而入,白幔被吹得掀起角,又旋身落下。

一段身影在那微弱的烛火之后。

谢御擦拭着避钦剑,将其的每一处棱角都养护得无比光洁。目光时而落到外头那嚣张的枯枝上,又敛目收拢。短暂片刻,已到了收尾的阶段,他轻微抬起剑身,目光只是不留神地略过那道静立的屏风,却一时间挪不动了。

白幔后,少年青涩的轮廓若幻若真。

“……”指尖擦过锋利的口,疼痛将他唤回神,鲜血直流。

谢御略微蹙了眉头。

水汽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不仅笼罩屏风后那细弱的微光,还时而窥见外头的景色。寒风应其的邀约而来,又见其消失殆尽。只见做冷欺花,将烟困柳①,撩拨人心。如瀑布般倾泻的长发,顺着光洁的背部蜿蜒而下,将本就纤细的腰变得更加突兀,一只手便能圈过。

鲜血涌得更多,细腻的疼痛在指尖蔓延着,却被灼热冲得烟消云散。谢御垂眸,将鲜血擦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姜枕终于将衣裳穿好了。他还是用了储物袋里时弱给采买的,但是太薄,很冷,外头又披了件谢御的外袍。等都收拾妥当了,才光着一双脚走了出去。

但定睛一看,屋里哪里还有人影。

“……”姜枕风中凌乱。

谢御把自己喊出来,人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为难自己吗?

我说你这人!

你这人!

你这人不见了,我大不了找找就好了。

姜枕好脾气地抿抿唇,趿拉着鞋往外走推开门,二层短廊弥漫着杂粮的味道,左右观望,应该是那些行商带来的东西。

姜枕把外袍的袖子往上撸,没那么吊儿郎当的了,才下了楼。

小二正在前边的台子那撑着脸打盹,鼻涕泡一会大一会小。姜枕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一楼里是吃食的地方,一共七张桌子,此时上边的蜡烛,油灯,一个都没点着,黑得摸不清边。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里边的谢御,原因也没其他的,穿了一身白,像个鬼。

姜枕迈了步,往谢御那边走。凑得越近,看见其手里握了杯盏,茶水随着弧度,很小地摇晃着。见着自己来了,谢御将茶水放下,动了下指尖,蜡烛随着火符开始燃烧。

半边映入光亮里,姜枕在谢御的身旁坐下:“谢御……”

谢御侧过头,盯着他,目光在温煦的烛火下有些柔和。姜枕忍不住再靠近了点,问:“要做什么?”

谢御:“这雨蹊跷,你今日见消潇,可有受伤?”

姜枕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描摹,像关心般轻拂着,也随之柔和下来,身上还带些热水后的潮,紧贴着道,“没有。”

对于谢御,他是全盘信任的。将今日的怪事全部告诉给对方,一边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我觉得……消潇姑娘跟黑衣人认识。”

姜枕说出自己的想法:“消潇姑娘聪慧,做事也心细,按照往常应该会盘问他的来历,但却跟封口一样,直接将黑衣人杀了,很反常。”

谢御:“不错。”

姜枕眨眨眼,以为自己幻听了,又听见谢御补充了一句:“你很聪明。”

“……”姜枕有点不好意思。

谢御问:“黑衣人的周身,你可搜过了?”

姜枕:“……忘了。”

谢御淡然,“现在又不聪明了。”

“?”姜枕傻了。

姜枕给自己找补,小声地说:“刚才下楼,听小二说这里已经有百年没下过雨了,庄稼无雨,饱经风霜是长不起来的。那他们靠什么吃食,行商带来的粮食?”

“……行商虽然多,但没有养活这里的本事。小二还说,粮食是老天爷给的。”

谢御道:“合雪丹门已有多年不入世,山下百姓自成一派,已不受三点的约束。”

说到这,隐隐有些不对。

虽然修士,妖族,鬼修,都会圈养一些愿意投胎的凡人,但并不会插手五谷杂粮,也便是他们劳动所获得的粮食。因为主要目的是让他们愿意投胎,所以将他们三点约束,从家至两个点的生活,生不出逃离的想法。

如果合雪丹门不曾管他们,行商的粮食也不充足,那他们留在这里,所谓的“老天爷”又是什么?

姜枕敛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御问:“此雨蹊跷,你可闻到什么气息?”

姜枕努力地嗅了下,什么都没有啊?

因为相信谢御说的话,姜枕没闻到,就更加卖力地去感受。他的脑袋往前拱了下,屋子里的气息还是很淡,忍不住地皱了皱眉,目光有些无助。

但无助也得办事,姜枕吸了吸鼻子,忽然感觉脸颊边被碰了下,还没转过头,有力的指尖便沿着他的脸颊边,滑到了下巴处,迫使着他仰起脑袋。

姜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姿势……

太奇怪了……

他本就粘着谢御,靠得很近,现在脑袋抬起来了,谢御的目光又看着他,两边贴得这么紧,活像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

想到这个可能,姜枕的脸霎时间红了一通,跟烧起来般,把谢御的手拍了拍:“干、”有些冲的语气硬是被他转了个弯,“做什么?”

谢御淡然地松手,“别撒娇。”

“……”姜枕的脑袋上缓缓浮现了一个问号。

究竟从哪里看出他撒娇的!!

或许是埋怨的眼神太深,把谢御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居然没再让他找:“鬼气。”

“?”姜枕环顾四周,听他这么一说,再仔细一闻。那沉寂的杂粮味中,的确有一丝不为人知的腐朽味道在蔓延。

姜枕想也没想,轻点了下足尖,根须透过木板,往泥土的四周搜索去。果不其然,周边的鬼气严森,但奇怪的是,那并不是饱含冲击的,而是——

姜枕瞪大眼睛,问:“凡人?”

谢御颔首:“嗯,不愿投胎的百姓。”

姜枕还没缓过来,又听他道:“走吧。”

旁边的白衣剑修站了起来,姜枕急地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等等。”

“谢御,你要帮他们?”

姜枕抬起视线,问:“你只做你的分内之事,降妖除魔。那它们的心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务之急,的确不是讲这些道理的时候。但姜枕却觉得没由来的烦躁,似乎还埋在那满目的雪里,手求生地往上刨,扒出了领主的尸骨,回过头,又看见三万阶那些百姓的哀悼。如果这些声音尚且无声,无人所管,那谢御为什么管这桩?

姜枕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纠结,他比谢御还要矛盾。

谢御低头看他,旋即抬手,掰开他的手指,牵了起来:“降妖除魔,分内之事。人生前所事,归天道所管,我无需顾忌,死后若不得安生,未免太过凄惨。救或不救,看似一念间,实则天定所为。”

谢御缓慢地攥紧了他的手,又告诉了一个道理:“无需因救此,而悔之当初,修士可圈养凡人,天道便可圈养修士。”

姜枕怔愣,直到谢御持起门前的一把青色油纸伞,伞柄在他的手中翻转,最后“砰”的展开,将门击开,一点光亮顺着电闪雷鸣的夜,和冰凉的雨丝,将他们扯入真实里。

姜枕恍然若失。

——

往前走,大雨滂沱,将路洗得锃光瓦亮。看着那些积起的水泊,里面倒影着的青伞,姜枕脸颊畔时而擦过雨丝,余光之中,两手十指相扣,谢御问:“枯树在哪?”

姜枕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头顶是电闪雷鸣的声音,时而有鸟雀惊叫的哀鸣。姜枕抬起脑袋,望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反倒被突如其来的闪电白光晃了眼。街道上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一场风雨来得这么蹊跷,却无人议论。

远方传来打更夫沉重的声音:“三更到——”

轰隆。

电闪雷鸣,火光乍现。

姜枕看向那遥远而旷似飘渺的地方。枯树屹立在中央不倒,只摇曳着红色的触须,随风飘扬。天边撒着黄符,地上淌着鸡血,犹如一派炼狱。

“……”姜枕张了张口,说了另外一句话:“待会儿要打起来,你别让我退后。”

谢御:“……”

姜枕道:“我想陪着你。”

……你要是都被打伤了,我能逃到哪去。姜枕内心吐槽。

谢御:“嗯。”

手心里的温度是热乎的,是像日头般的暖,姜枕侧过脑袋,将思绪全部倾注在相连的地方。谢御牵着他,撑着伞,无畏地往前走。

“天安勿躁,小心火烛——”

打更夫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姜枕听得有些失真,重读道:“天安?勿躁,小心火烛?”

天安,勿躁,小心,火烛。

石路上,唯一照明的红灯笼被雨打得再也抬不起头,周遭陷入一片昏暗,只有苍穹的雷电才时而照亮那粘稠的路。

鸡血在空气中弥漫着腥味,又被雨水冲刮,混上了泥土味。那些如灰烬般的产物跌在了脚边,突然间,手中被塞了一把伞。

姜枕侧过头,不明所以,但还是踮了下脚,给谢御把雨遮得严实。

谢御道:“别担心。”

“?”姜枕不懂,“我担心什么?”

有怪就打怪,有鬼就打鬼,一个天才般的少年剑修和人参精,就算打不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姜枕想,“莫欺少年弱。”

谢御看了一眼,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内心居然生出一点无奈,解释道:“有人来了。”

吱呀——

话音刚落,右边的门突然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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