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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妖与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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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井的话音落下,场面一度死寂。

姜枕愣住,假谢御“嘶”的一声:“这说的什么话,妖怎么就不配活着了?”

小鸡崽也十分气愤,在姜枕的手心下扭动着身体,似乎随时要冲出这从禁锢给上一脚。姜枕及时地按住它,友善的目光已经完全变换,甚至有些冷冽。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什么妖不配活着,怪物,害水,修士练功的活靶子、天道最大的败笔就是诞生妖等。这些话从千年前就开始流传,而至现在,修士跟他们的仇恨更深,讨厌的人也急剧上升。

姜枕能好脾气的忍受上仙府邸对他的态度,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妖族被这样侮辱。

乌云压顶,昏暗的天空近乎倾盖住了少年,微斜的伞边却泄露了一丝天光,电闪雷鸣时,让他的脸忽明。

“妖和人,有何不同?”

姜枕质疑卫井,“你成了修士,就可以屠杀妖、而被追杀的妖,却毫无还手之力,这便是你口中的罪大恶极吗。”

小鸡崽瞬间安静了下来,豆眼瞅着他,似乎感受到了少年的悲哀的气息。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无措,而是对族群的心疼。

小鸡崽乖巧地去蹭姜枕的手心。

卫井道:“……是它先伤害我的!”

姜枕轻飘飘地道:“对,它想跟你换名字,你却嘲笑它的名字难听,难道妖就不能说话,不许还手吗。”

他的声音落下的时候,一道天雷再次将夜空剥开,照亮了卫井心虚的脸。

谢御嗓音清冽:“天地有亏盈,人亦有善恶,妖无错,错在个体。”

假谢御也点头道:“并非所有妖是坏的,也正如修士不会都救死扶伤。”

三人这样说着,将卫井的面子往地上扔,他梗着脖子:“你们懂个屁!”

“我怎么知道这鸡精讨厌自己的名字,就算它讨厌,就可以为了愤怒将我踢成险些一死吗!它自以为有了灵力就可以藐视我们这群百姓!它没有错,难道是我要寻它成为修士的吗!”

谢御淡然问:“你不乐意?”

卫井道:“老子乐意个屁!”

话音刚落,谢御便执手甩出一把飞刀,那正是鬼修刚才偷袭他们所留下的东西、再次亮刃,迅猛地划破了空气,发出“咻”的刺耳声音,直要取卫井性命。

卫井瞪大眼睛,他虽被打通任督二脉,半条腿跨入仙途、但没有入道,武功也并不高强,他没有实力来抵抗!

就在飞刀即将划破他的脖颈的刹那间,卫井爆喝出一声:“不——”

当啷!

假谢御及时控住了暗器。

谢御道:“那就只有一死。”

卫井抖得像脱了壳的乌龟,满眼惊惧又对他们恨之入骨,姜枕看着他眼底劫后余生的模样,突然没了气焰。

善恶难分,鸡精找卫井换名字是错,但卫井嘲讽它也是错、打通任督二脉送他步青云是对,报仇雪恨也是对。

错对错对,终不过往日烟云。

姜枕内心叹息:“我们走吧。”

“嗯。”

假谢御现在跟他们已经有些熟了,闻言便吊儿郎当地绕在姜枕的身边:“你们找谁去,就你在意的那个女修?”

姜枕本来心很乱,闻言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好奇怪。”

“……”谢御蹙起眉头,“什么奇怪?你不是对她一见——”

咻!

假谢御侧身躲过飞刀,张了下嘴,声音在看见谢御的脸色后又逐渐消退,脸色悻悻。

姜枕却听懂了:“一见钟情?”

他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听谁说的?”

假谢御却不回话了,他旁若无人地往前走,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

“……”姜枕停步,内心逐渐升起了个诡异的答案,他侧过脸盯着谢御:“你说的?”

谢御:“不是。”

姜枕道:“他是由你而生,想法和记忆出自一脉,你说不是?”

谢御:“。”

假谢御在前边忽然大笑几声:“天道好轮回——哎!你别老暗杀我!”

姜枕有点气了,“你别动手!”

谢御道:“你帮他?”

“……我哪帮他了?”姜枕被倒打一耙,皱眉:“你不要逃避你说的话。”

姜枕道:“我视她如阿姐,怎是你想的那般龌龊。”

谢御抿住唇,别过脸。

姜枕以为他这是心虚,不愿意面对了,正要说话,却听到谢御哑着声音道:“你说我,也是为了她。”

姜枕:“?”

姜枕觉得他已经没法心平气和地聊下去了。

要往前走,谢御却将他揽了回来:“我去淋雨。”

姜枕手心里被塞了一把伞,看着谢御一意孤行地往前走,头有点疼地将他拉了回来:“我们都别淋雨。”

假谢御顿步,回过头:“那我呢?”

姜枕:“你走。”

谢御:“不消管。”

假谢御:“……”

“?”

这次前往神树,路途中并未发生怪事。姜枕摸着手中的小鸡崽,触感绵软,心里也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迎着冰凉的雨丝入神。

假谢御最开始淋雨还很兴奋,后边彻底成了落汤鸡,一脸不乐意地掉队了。姜枕伸手要招他过来,谢御却面无表情:“不可。”

姜枕接话:“谁叫他把你的心事说出来了,对吧?”

谢御:“……”

姜枕转头看向假谢御:“来。”

假谢御便立刻像只小狗似的溜达过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能让姜枕在中间充当媒介。伞本就小,现下不仅挤,左右两边的谢御都各自湿了半边衣襟。

姜枕没觉得有什么,他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事:“那个鬼修……似乎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当时,那几把飞刀虽然直冲着他们射来,但鬼修也应该知道能够躲开,而它的最终目的,应该就是那个婴孩。

但一个刚诞生的婴孩能有什么错?如果它的目的是想让风中残烛的老妪变成怨鬼,也大可一吓了之,不必这么麻烦。姜枕百思不得其解,却有一道奇异的思绪涌上心头:“他的面如纸扎,莫非是下葬的童男?”

假谢御也想了下:“难不成……它就是那个婴孩?”他本是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谬,可天边突然一道雷闪过,轰隆一声!响彻在耳畔,好似在应征他话的真伪。

谢御撑着伞:“嗯,或许。”

他看向姜枕:“翻拟的天地本不该这样混乱,但天道沉睡之后,怨气遍布,差池太多,他若想早日解脱,与幼时一别,有此可能。”

假谢御道:“是了,不然我是怎么出来的?”

“怨气连天的地方,人鬼都想解脱。可想回忆幼时,又恨不得再见一面。”假谢御将嘴里的狗尾巴草扔掉,拍了拍手。

他的意思正是姜枕借着他去看谢御的另一面。

姜枕看了他一眼,没再回话,他们已到了神树的跟前,话题也轻放了下去。在这里,他们未曾见到阿姐的身影。

看着雨中这屹立不倒的大树,姜枕眨眨眼,道:“神树可以消除贪念,解决百姓心中所求,便只剩安居乐业,吃饱喝足的想法。”姜枕思索片刻,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细密的刺痛蔓延开,“可为什么,他们却仍旧有所求。”

如果神树可以解决一切的愿望,那鬼修生前为何仍旧苦痛?姜枕心中祈祷、突地想起那野庙的血流成河,如果他们失去贪念,为何对长生仍有崇拜?

“谁让你的。”阿姐的声音突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姜枕原本面朝神树,闻言回首,一袭红衣映入眼帘,让人惊心动魄。假谢御愣住,“是有三分像。”

阿姐骨相嶙峋如雪岭寒玉,鼻梁高挺直贯山根,一袭朱砂染就的长袍,行动似烈焰翻涌,却在袖口被收据于腕间的银鳞护甲,如出鞘的绯刃。

姜枕很快回过神:“……我自己走路来的。”

他这话说得毫无信息,阿姐皱了皱眉,语气很差:“你还知道带两个人来。”

“我让你留在客栈,你真心当耳旁风了?”

姜枕埋头听训:“没有。”

他还是想解释:“我们现在都是凡人,我不能让你单打独斗。”

阿姐气笑:“你能帮上什么忙?”

姜枕心里有些酸。

但阿姐并未将话说得太难听,她揉了下眉心,看上去是在忤逆得有些烦。姜枕紧张地埋头,准备让她再说自己几句解气,谢御道:“别这样说他。”

阿姐看过来:“我当然知道。”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让姜枕过去,但是又有些生疏和不好意思。姜枕却已经乖巧地到了她的跟前。

姜枕眨眨眼,小声说:“阿姐,先去伞下吧。”

阿姐没带伞,被淋湿了不少,但她并不接受好意,还把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温和撞散:“淋就淋了,畏畏缩缩的。”

谢御走过来,将伞塞到姜枕的手中。姜枕便抿住唇,要给她遮雨。

阿姐烦躁地说:“说了不用,别烦我。”她往后看了一眼,“卫井怎么样了。”

姜枕道:“醒了,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会比常人要厉害些。”

阿姐:“还算是意料之内。他可还说了什么话,比如要将这只鸡崽弄死?”

姜枕:“……差不多。”

阿姐道:“倒还挺会想。”

姜枕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样倒让他有些焦虑,未熟络前有很多话都必须压在心口,现在能说上几句话,姜枕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姐道:“正事要紧,你来。”

姜枕问:“需要我做什么?”

阿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事啊,你既然要出来就得办事,好好想这翻拟里面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为了看他的改变,要等卫井几年。”

姜枕摇头:“不要。”

阿姐:“那就去干事,别愣着。”

姜枕:“……”

他像是会思考的妖吗!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假谢御也知道姜枕并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忙地凑上前来:“我知道怎么做,无非就是将时候往后推。”

在阿姐的眼神下作弊,姜枕还是有点紧张的。

“怎么做?”姜枕小声问。

假谢御也神秘地说:“我小声点,你认真听。”

“嗯嗯!”

“就是,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样那样,就大功告成了。”

“……”姜枕缓缓抬起迷惑的双眼,看着假谢御对他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

“。”

添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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