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
“这……贵人,这……”掌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话。
“去告诉你们林侯爷,林府旁支为难于本宫,自当算在林侯爷头上。”
夏至轻声斥那掌柜斥:“你直接去便是,林侯爷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让他们针对公主,自己那吃喝嫖赌流水似的花费按下不说,一个劲参奏殿下糜费。
掌柜忙应声退下,一背冷汗。
白露在一旁,轻声道:“殿下,此举要是陛下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初归京,种种行为,皆不算过错,当然要趁现在告诉有的人,太岁头上动土,先掂量掂量自己。”萧清欢讽刺一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不是龙椅上那位一贯的作风吗?她起身往外走,也没了在此用膳的心思。
她方归京多久,就有这种明里暗里的冷箭,当然要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方走出雅间的门,萧清欢便险些被人撞到,白露挡在萧清欢身前隔开了那人,但其手上端着的茶水还是溅在了萧清欢的裙裳上。
那小厮眼瞧见这情况,慌忙跪地赔罪:“小姐,小姐,奴才不是有意的,您饶了奴才吧。”
萧清欢淡淡看了眼地上跪着不断磕头的小厮,并无意在此停留,抬步欲离开。
隔壁雅间的门却在此时打开,从里走出一位身穿月牙色锦缎直裰的男子,手持折扇,玉冠束发,端的一副超尘脱俗的模样。
来人看到这幅场面,先是一愣,随后拱手朝萧清欢赔罪:“小姐,这是在下的小厮,方才为在下去换茶,不想惊扰了小姐,在下愿赔礼道歉。”
萧清欢嘴角挂着无害的笑:“不必了,一件衣裳而已。”说罢抬步。
却被男子拦下:“见小姐此裙为浮光锦,万金难买,在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萧清欢嘴角的笑意愈发大,直直的看着他:“你既知万金难买,你打算怎么赔?”该说这人聪明呢还是蠢呢?既知浮光锦万金难买,却不知能用驷马的人是何身份?这蓄意浅显的套,只等她见着好看的男子便昏了头往里钻?
男子稳了稳神情:“在下家中略有薄产,愿以同等价值的物什赔礼于小姐。”
萧清欢挑眉,上下扫了眼男子,如打量货物般。
男子神色微僵,只觉得那视线如有实质。这种目光,他只在往日男子打量身份低微的女子时瞧见过,实在让他既难堪又羞恼。
“见公子歉意已至便足够了。”萧清欢说罢径直往前走去,以防再次被拦住,白露直接紧紧贴着萧清欢走,以便隔开人。
男子看着萧清欢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霎时拉了下来,神色阴郁。
谁知萧清欢却在此时猝然转头,含笑看了一眼,眸光更是幽幽。
男子登时变换脸色,重新扯出一个温柔有礼的笑意。
眼见萧清欢身影切切实实出了酒楼大门坐上马车,没了再回首的可能,男子这才放下僵硬笑着的嘴角,阴鸷看着跪着的小厮,哪还有什么如玉公子的模样,语气更是犹如淬了毒:“回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