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先不说交易的事。我就问你一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想挑拨我和我弟之间的关系吗?”
“怎么会?”
林佑箬下意识要反驳,可心虚与狡辩杂糅,最后的尾音与沉默融为了一体。
她现在回想起来,那番话……确实也是有的。
林佑箬总是能最先拿到各种消息,并借此揣测了解一个人,并修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进行交易。
长此以往,已成习惯。
因此,面对叶南月,她的态度取决于她所认为的“叶南月是个有点小聪明但不多,脾气暴躁且和黎羽关系不好的叶家大小姐”。
但现在看来,是她臆断了。
“既然你说这则消息你已经知道了。那好,我和你交换一个吧,你肯定感兴趣。”
“叶大小姐怎么敢这么笃定?”
林佑箬浅笑着反问,好像刚才的一切全都不存在般,她又变回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知道啊,我猜的,只是听说你在月亮湾晚宴上见到路安院长很失态。”
叶南月抬手饮了一小口茶,随后皱着眉放回去,“我要说的就是和她有关的。”
她注意到林佑箬面上的僵硬,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倾向正确。
掌控的天平开始倾斜。
叶南月在心底冷哼了声:跟我玩,你还太嫩了些。
只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最初始的那个想法。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路安消失那么久突然出现的背后原因?”
“……叶大小姐,您自己也很喜欢卖关子。”
叶南月挑了挑眉,无视对方有些绷紧的身体:
“话说,身为她曾经孩子之一的你,知不知道她回来还多带了一个人?”
沉默。
“自消失到现在,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叶南月勾起唇,带着得胜后的不屑,直起身俯瞰着对面的人,“林佑箬,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
阿狼依旧在门外候着。
直到叶南月打开门走出来,两人对视。
空气停滞了几秒,叶南月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还站在这做什么?该去抚慰你主人受伤的心灵了……”
最后两个字无声地用嘴型作出。
阿狼面色愈发冷峻,那横亘的疤痕都变得狰狞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成拳,青筋暴起。
但叶南月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班,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离开。
“林兰宇!”
尖锐的呼唤声自内向外,他没有犹豫,转身冲向那人身旁,将她紧紧环抱在怀中。
此刻的林佑箬仿佛彻底丧失了对外应变的能力,如婴儿一般,一股脑将自己塞入阿狼……或许我们应该叫林兰宇的怀里。
两人的躯体紧紧相依。
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剩互相可以依靠一般。
他只听见怀里的人咬牙切齿地开口:
“这个疯女人。”
旋即又将头埋到他脖颈处狠狠蹭了蹭:
“……院长抛弃我们了……”
林兰宇慢慢地顺着她的背,没有立刻回应。
但在感受到怀中人身躯的颤抖后,他伸手摸到她的后脑勺,自己歪了歪头同她相触。
看上去就好像他将林佑箬整个人圈在怀里一般。
最后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同往常一样没有选择用无力的言语安慰,只是加重了圈着她的力度。
唇也如游蛇觅食般落在了她的脖颈处,坚定地向她留下自己的标记。
他吻过的地方留下红痕,泛着青紫,像条无形的锁链。
这是阿竹自从福利院里出来后,对阿狼一贯以来的要求——
纵容般地允许对方留下痕迹,同时也让他成为自己崩溃时的唯一浮萍。
林佑箬抱着他的手骤然缩紧,甚至有意将指甲插入他的肉里,破罐破摔般想:至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过渡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