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极了。”
仿佛是不同寻常的话语触动开关,工厂的灯竟于一瞬全部暗淡。
期间响起的惊呼、打击、以及微弱却未能成型的呻||吟声,统统在顶灯复明前终止。
灯光下,海勒姆仅靠双手勒晕最近的两人,他冷然的表情在看清身旁时有了一丝松动,眉头微皱。
他没解决的第三人,抽搐着跪倒在地。
士兵的双目被两根手指插||穿,溢出血与白浆的混液。
比死痛苦的折磨还有他扎破三个洞的气管,凶器乃是棒棒糖的棍子,正在恶意地转动抽|拉。
棍子当然不会自己动。
弗雷泽·普莱德,银发紫眸,如同典雅古画中走出来的俊美男人。
他到最后都没给士兵一个痛快,而是逐根将细棍推入对方喉管,郑重得就像在翻阅宝贝古籍,生怕碰坏了一点。
细小血流喷溅,浸湿他的袖口,也在他含笑的嘴边落了几滴。
等对方彻底断气,他才以食指轻轻一推让人仰倒,自己则动作优雅地脱掉手套,擦拭脸颊。
清理完毕他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标准,但却没有臣服之意。
“为他多看您的几眼,不该对您生出的妄想,还有比狗更恶心的‘忠诚大脑’。您不用感谢我了,苏少爷。”
听男人如此解释灭口的原因,轮椅上的苏罗不免笑出声来。
撇开厚实的毛毯,他双腿站立伸了个懒腰。
像他的视线始终透过眼缝锁定人影,弗雷泽一眨不眨盯着他,犹如预备撕咬猎物的饿狼。
也是。
对于一个长期在人前伪装的怪物来说,它的确已快饿到头晕目眩,濒临极限了。
察觉某种蠢蠢欲动的杀念,海勒姆不动声色退回,却被苏罗手一扬示意撤开。
“按约定好的,今晚是你赔偿给我的时间。”他右手指向上方,也是缆车的朝向示意道,“我给我们预订了最佳的餐厅二人间,景色一流,风味绝佳,你该不会反悔吧?”
“怎么会?”
脱掉一层‘人皮’,弗雷泽似乎连声线都变了,像是奏着魔曲的走调钢琴,邪得离经叛道。
他二度欠身,去主动握起青年,也即真正东道主的左手。
因为没被拒绝,所以他大胆落下亲吻,两片唇瓣模拟牙齿的啃咬,抿住光滑的皮肉几秒才缓缓离开。
“像我保证过的,您不必顾虑我。今天的我是专门出来寻快乐的,只要您玩得高兴,那么……”
相似的开篇,却没有一致的末尾,这个摈弃斯文的男人翻过青年手腕,深深地嗅探内侧。
程度之深,仿佛是要嗅出他们皮下相似的血液因子。
他最后抬头,咧开嘴角笑道。
“那么,我也会代表奥兰家家主,血红王伊可·利奥波德的末裔之一为您狂喜欢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