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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截女匪素纱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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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元北庭以眼神质问追风究竟有没有把事办好,片刻后听见追风传音入耳的声音:“那是自然,人正在上面关着呢。不过那该来的人什么时候来啊,他日日在我这里呼天抢地,别人都争着抢着要来我这风月楼呢,他倒好,哪来的一身清高,好像我要玷污了他一样。”

就在此时,简直谢天谢地,楼下正热闹鼎盛,把酒言欢,一片祥和安宁。可祥和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就在这时,破门声乍然响起,只见一条长鞭横空劈来,将一张桌子裂开成两半,盘子噼里啪啦地碎在地上,骚动一片。

一个一身短打的少女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帮汉子。这少女的脸蛋倒是娇俏,也学人束发,长辫随着她的动作摆荡,十分干净利落。

四周的人纷纷让道,唯恐避之不及。

那少女大马金刀地往座位上一坐,手上一根长鞭油亮粗壮,随意在手上围了几圈,好生耀武扬威。

追风恨铁不成钢道:“消息传出去几天了,总算来了!”他早已让风楼里所有侍从全部撤去,拉开好大一片场地给这位少女闹腾。

她伸手往前摆了摆,显然已经作威作福惯了。

几个一身土匪打扮的汉子上了楼,过路人忙不迭地避让。他们几番折腾后抓住一个人,又是一阵鸡飞蛋打,摔了不少东西,才将那人押着送到了少女面前。

那是一个穿着粗陋布衣的男人,瘦瘦弱弱的没几块肉,若是没那一脸苦大仇深受尽屈辱的表情,想来是颇有几分清秀的。

少女的手指绕着头上垂下来的发带,挑逗似的往哪人脸上扫了扫。一身穷书生打扮的青年身体僵硬,想躲又不敢躲,憋得耳红脖子粗。

少女环视周围:“好啊你,挺有想法,居然来了个男妓楼里躲着,可费了本小姐好大的功夫,让本小姐好找。”

书生大怒:“又不是我要来的!”他连刚刚买的馒头都没来得及咬一口,就被一群人抓来这鬼地方。虽然被塞了一堆珍馐美味,也无需在意那个馒头了,不过他们居然让他还钱!他要是有钱,何至于在街角啃馒头!

于是这群人居然胡搅蛮缠起来,说要是没钱,就把他关在这里当男妓,他走也走不掉,简直屈辱至极!

少女松开那书生的下巴,起身随意拍了一下手:“美人,我们回去好好算账。”

书生憋红了脸,仿若彰显自己宁死不屈刚正不阿的反抗精神:“我怎可委身于你个土匪,岂不丢尽读书人的脸面!”

这书生去赶考,在她这欠了一笔债,也是签了字条的。结果到后来被路上的博戏给迷住,输光了所有的钱,但又觉得委身于一个小土匪实在有失读书人的身份,所以就要赖账。

桃七七讽他:“委身于人有辱斯文,欠债失信便是君子行径了?”

她叫了结账,将那一群打坏的鸡零狗碎记了个账,她大惊失色:“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贵!”

突然,有一人伏在少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带着讨好和猥琐,手往上指了指方向,少女一抬头,便与正在看热闹的元北庭刚巧对视上。

她正兴趣盎然地看着这位一点惧色都没有的傻美人,正要抬手吩咐人跟上,却看到美人对面坐了一个瘟神。

司怀昀察觉到她的目光,茶杯未放,微微向元北庭的方向倾倒——是一种维护之意,冷冷一眼剜了回去。

桃七七大惊,连忙带着人在那账上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大名,也不知道是坨鬼画符还是什么玩意,道:“本小姐没带这么多,便先欠着,改日再来还。”

掌柜的嘴角抽了抽,却也不敢抬头看楼上那二位爷,只对着团墨水看了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而那位小姐又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慌慌张张的走了,气质十分符合巡完山的土匪。

追风看完了整场戏,半晌了,确定那位土匪已经大摇大摆的带着人走了,讶异道:“这是……走了??”

合着就是在他这里砸了顿场子?!若不是主子授命,他哪能让这么个黄毛丫头给砸了招牌!

“百里落天。”四周沉寂了好一会儿,司怀昀突然叫道。

“是。”话音刚落,司怀昀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司怀昀皱眉,这么多年了愣是搞不懂他是什么毛病:“谁让你现在出声的。”

百里落天:“……”

不是您让我以后出来出个声吗。

百里落天的脸冻得更结实了。

他指了指方才桃七七离开的方向:“去追。请桃小姐上来喝杯茶,叙个旧。”

桃七七本来签完字就忙不迭的跑了,还以为司怀昀不抓她了。可不到半刻钟,她就又回到了风月楼。

她勉强咧出一口牙疼的笑:“哎哟,官爷,何必这么穷追不舍呢。我不过得罪你一回,现如今向您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乘船,就放了我这小民一回吧。”

话说司怀昀刚来江南的时候就去过一次江南的一禅庙,而此地的土匪多少也有点信佛,不过信的不是很走心,所以每每就打发桃七七去一禅庙里祈福。

就凭桃七七那到处祸害民男的尿性,再加上司怀昀那张能在京城玉郎榜上排名第三的脸,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桃七七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看着那身打扮非富即贵也不敢轻易招惹,到后来一查是个远渡而来的富商,也尚且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一次试探后,司怀昀险些将她一张脸留在这里,她才知道这个男人还真抢不得。

司怀昀刚开始并不想搭理,可惜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他早听说过这位炽廉山大小姐的芳名和做过的那些缺德事,那日的试探让他有了火气,于是给了一个教训。

桃七七虽然怕,知道不能惹,但难免有点娇惯出来的小姐脾气,所以虽然不敢再对司怀昀做什么,但好歹是敢嬉皮笑脸装疯卖傻的。

司怀昀淡声道:“你家长辈看来是出了一趟远门,无人管教你了。”

桃七七总算找出点端倪:“上次你就提到这个,这会儿了还没忘,想来你是来找我祖母的。”她一摊手,“山上的长辈都不在,连我也不知道归期。官爷的事若是实在要紧,不妨跟我说一说。”

司怀昀:“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让你们换身新衣裳。”

桃七七:“哈?官爷给出钱吗?”

桃七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元北庭却知道他的意思是让炽廉山上的土匪窝归顺于朝廷。

不过桃七七既然没懂,司怀昀也没那个耐心跟她解释,只是浅浅地笑着摆了摆手:“行了,没你的事了,玩去吧。”

桃七七觉得遭到了鄙视。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飞速的跑了。

随后,司怀昀便转头朝向了元北庭这边。

元北庭本来在懒洋洋的旁观,等司怀昀一看过来,他迅速坐直了,微微低着头,悄悄地在桌底下摆弄自己腰间那块司怀昀送的阴玦。

追风正看的颇为稀奇,随后听见司怀昀温声道:“听说要见这风月楼的风三爷可不容易,钱与势暂且不提,还得是老客户才行。风三爷,是不是这个道理?”

追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隐隐感觉到来自主子的凝视,主子自己不敢跟这位太子殿下解释呛声,这位太子殿下还来问他,简直是不想让他活了!

停顿片刻,追风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变成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哎呀这位公子真是误会了,其实元公子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嫖的,而是来卖的!”

元北庭听见追风解释,正准备点头,可他点了没有一半,便幽幽地凝视了过来。

“……”司怀昀的表情可视性的凝固了,半天才道,“……嗯?”

追风一展扇子挡住了主子可以杀人目光,笑哈哈道:“哈哈哈哈其实也不是了,是我瞧他面容姣好问他缺不缺钱,必然给他一份优厚的月钱,我们这才在这商讨的哈哈哈哈还没谈妥呢。太子殿下你不要怪我胡说八道,我们这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皮肉生意,断不会强迫别人的,所以你也不要抓我。那牢饭难以下咽我是不想吃的哈哈哈哈麻烦通融一下。”

三言两语总算圆了回来,元北庭令他速速滚开,追风得令,忙不迭的找了个理由速速滚了。

司怀昀似乎没有想过会有这出,顿了片刻才问:“你很缺钱吗?”

元氏的嫡子,怎么着也不该跟缺钱扯上半点关系啊。

元北庭被追风的说辞恶心得头皮发麻,重新改编了一下:“我不是被骗,也不是缺钱。实在是进不来这风月楼,好奇得紧,才出此下策。”他偷偷的抬眼看向司怀昀,好像是委屈极了,“看来是给殿下添麻烦了。”

司怀昀看了他半晌,最终无奈道:“你啊……”

也是,元北庭之前就对他表露过对于风月楼的好奇,不过是他不想让他过来,所以才拒绝了他。

按照元北庭这好玩爱动的样子,不会善罢甘休也是正常的,所以在门口转悠两圈,他那张脸简直比所有的兔儿爷加起来都要美艳,所以碰巧被这风三爷看见了也勉强说的过去……

才怪!

看那风三爷和他的样子,就知道两人必然熟识。而那书生又说自己是被强行抢过来的,正好又引了桃七七过来。这风月楼何时能这么轻易就让人进来?

不过具体的他也不想细问,毕竟是元北庭自己的关系,他若不想说,司怀昀自然不会逼他。

司怀昀堪堪挽回神智,将思路理清楚了。

好险,差点被迷了心窍。

九开在楼下听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直到司怀昀将元北庭带走,出了门才敢说话:“那……方才就是太子殿下?!”

醉质现在没空回答九开,他在震惊中无法言说。

天正十五年的时候他还是在京城做妓的。

醉质其人,博览诗书,谈吐有度,在京城一时风头无两。一次是名流贵族的少爷小姐们包下整栋樊楼作乐。他被拉到楼里,里面有一群名妓优伶,都是在京城里叫得出名头的。

他们被拉到厅子里,座次中皆是当红的显贵,身边那些妓子伶人都有认识的。

可独独坐在主位上的那位,无人能识。

那人面容俊朗,眉眼处如琢如磨,举态雅然,像一位翩翩温雅的文人。

他的衣袍外面罩了一层素纱,衬得衣衫朦胧而华丽,在光下中闪着点点绿色的微光。

醉质曾听说过一种荧光蚕,吐出的丝中自带点点荧光,可这种蚕不仅十分娇贵难养,一只蚕只能吐出一根可用的荧光丝,千万根方能成衣。

据说供给了当今陛下炎适帝,后来炎适帝将此衣赏给了太子殿下。

这样华贵的衣裳着在他身上也不过是陪衬,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晃荡,像是独树一帜的洁白荷花,又像是夜空中高挂皎洁的月。

他百无聊赖地往这群妓子伶人里面瞥了一眼,醉质刚跟他对视上的一瞬间,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那双眼不复方才的温然如玉,更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猎手,让他忍不住寒颤。

他盯着这边足足半分钟,太子殿下很少有这样明确的喜好。于是立马就有人将醉质送到了司怀昀面前。

他的目光炽热,仿若带着毒,让醉质感觉有些害怕。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司怀昀的身边。而太子殿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腕后便冷静了下来。

最后太子殿下把他带了回去。

醉质莫名其妙的在太子府上睡了一晚——单独一个房睡的,旁边还有侍卫把守。

第二天太子才见他,让他坐下来,然后问他是否习过武。

醉质有些不明白,如实回答了未曾。

然后太子就着人搬了一摞书来,让他就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看。

醉质虽然不解,但还是认真看了起来。他博览群书,所以这些书对他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看得也十分轻松。

所以过了一会儿,太子殿下就换了一摞十分晦涩难懂的古文来给他读,并且让他破译,把答案写在纸上。

醉质一时间觉得太子殿下要找的应该是古文大师,而不是他这种妓子。

这些书看得醉质抓耳挠腮,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太子。

太子就坐在不远处的案台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柔得像一汪泉水,好像只是在透过他看某个人。

在这样的目光下,任谁都要觉得自己是被他视若珍宝的。于是他居然放下了恐惧,低声嘟囔道:“看不懂啊……”

司怀昀听见了他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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