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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招飞魄佛面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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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皇帝那边明明前几天还安分着照常吃喝玩乐,这几日却好似心有灵犀似的开始闹腾起来,叫嚷着要见母后。

可苏芊尔已经跑了,丢下了他。

看来那副能被瑞慈帝牵制住弱点的模样,也是做戏的。

元北庭是个心眼极黑的人,不睚眦必报就算不错,别提让他跟宽宏大量沾点边。

所以让他不痛快的别想他会自己平息,他还会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等不痛快到一定程度了,他就得做点什么让他痛快的事。

就像现在,他就呆在这小皇帝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喻丰本来作天作地的闹,被元北庭看了一眼之后就立马安分了,几次想开口最后都畏畏缩缩地闭了嘴。

就这般唯唯诺诺了,元北庭依然能找到不顺眼的点:“苏芊尔虽然蠢,倒是有种。你倒好,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元北庭越看越恼火,手里捏着八苦扇左右想干点什么,比如说削下这小皇帝半个脑袋。

他出了神,忽然听到外面下了细雨,斜风刮过,雨叩击在窗扉上,淅淅沥沥落不尽的轻快。

没过一会儿,他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这小皇帝一个俘虏,房间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做什么敲门,这么有教养给谁看。他正想着,绕过屏风走到正门处,开了门。

司怀昀冒雨而来,手上的纸伞未放,玄色的衣角被雨润湿更显深重,抖落了伞上的雨,元北庭下意识要去接,被他躲过,随意放在旁边:“听你家川千央说,你一整天都呆在这里?”

元北庭敛了目光,随口胡诌:“只是想看巫童母蛊的母体死后,子体会有什么反应。”

司怀昀看他一眼,装模做样地问:“可看出什么来了。”

元北庭脑子里过了小皇帝的一百种死法,一个重样的都没有,所以光想着什么也没看,更别提看出什么来。

不过渊主陛下好歹是历代渊主中读过最多书的,就按照平常的母子双生道:“跟别的大差不差吧,母体死后子体不久就枯萎了……”看着司怀昀略带戏谑的眼神,他察觉到不对,“什么意思?”

“子体就枯萎了?”司怀昀没忍住笑意,“苏芊尔还没死呢。”

元北庭漠然片刻:“……”

司怀昀看了眼帷幕后听见母后名字露出脑袋,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喻丰,重新拿起了纸伞:“我们去外面说。”

外面的雨下得细长,连绵不绝,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

元北庭主动拿了伞,外面点了好些灯笼,雨倒是淋不灭,不过被晃得烛影微荡,些许晃眼。

司怀昀身上其实有股轻微的血腥味,不过兴许是雨下得略大,所以冲淡了些。

他道:“最近明渊好像有点着急,攻了一次城。”

元北庭最近都没出门,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的事。他垂下眸,思忖片刻:“很奇怪。”

是很奇怪,太后和皇帝不见了,应当是第一时间就会知晓,这种双方起战的情况下,很可能是敌国有了什么行动。可明渊不仅没有打探消息,或者向平津要人,反而一次次对平津发动猛烈的进攻,生怕俘虏活下来似的。

也许苏芊尔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本来就没打算活。明渊那边也估计早就知道了皇帝和太后得没,不过虽然连尸首都没留下,平津这边也没放出类似“我有皇帝和太后在手”这种狠话这点不同寻常,但是明渊还是按照原本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走着。

苏芊尔跑了,但瑞慈帝还在这,倘若此时把他们的皇帝摆出来,那边因着民心忠心也得主张停战个十天半月。

元北庭想到这里,就知道其中定然不同寻常:“你今日发现了什么吗?”

司怀昀随他走到一个小池塘旁边,如今天冷,水中生机萧条。不过水里打理得清澈,偶尔有几尾鱼在里面冒泡。

司怀昀问他:“你应当知道,明渊跟我们开战时,我们历年来收集的资料几乎成了一张废纸。”

当初明渊会屈膝向平津求和,就因国库空虚,四周战乱频发,兵力损耗太大,粮草也不足。放眼望去,明渊根本就没有能与平津一战的能力。

可他们突然就有了牵制住夭北重兵的能力,到了夭北天寒地冻不便支援的时候,他们又有了一批骁勇善战的战马,铁蹄足以踏破半个东郊,若不是司怀昀赶来坐镇,东郊南面怕是早就丢了,北面因为有元历近支撑着,倒也还算稳得住。

总之,司怀昀不相信自己的情报就这么废物,一点真的消息都挖不出来。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有好几个很荒谬的猜测,可是都没有验证。

那队重兵战马不经常出征,所以司怀昀直到最近才正式跟那队明渊重兵交战。就远远地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一切。

——这些战马外干内虚,没有专门调教过的真正的战马的那股韧劲,反而,有股让人感到恶寒的疯劲。

往常那些士兵拼死都得把一匹马都拖回去,战后打扫战场双方不会相互干涉,今天司怀昀留了一个心眼,要看看这群凭空冒出来的战马是什么货色。

元北庭用手指捻了捻司怀昀递过来的药瓶,低头用手扇了些气味去嗅,皱眉道:“烈药?”

烈药,药如其名,服用下去就好像突然有了一身用不尽的烈性,当初奴隶社会时流行的斗兽场常有这种东西出没。不过药性一过,反噬作用能让人立马废掉,需要不停地服用,并且一次比一次的量大。最后的结果大多是暴血身亡,惨不忍睹也自作自受。

半晌,元北庭好像才从某个回忆里抽身,神色沉沉,骂了一句:“疯女人。”

她恐怕是想让平津和明渊打个两败俱伤,最好谁都讨不到好处,最后人间生灵涂炭,然后……

然后怨念集结,汇入魔界,人间的孽是司怀昀承受,到了魔界,就轮到元北庭了。

苏芊尔现在不想死,如她所说,她布控了这么久的局,还没看到她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地死了。

所以当桃七七喂毒的时候,她挖下自己的眼睛解毒。她这些年为了永葆容颜,那方子随着时间一变再变,她被浸泡得早就一身都是药了。

至于桃七七?就算她这些年有所成长,能在苏芊尔身边潜伏这么久,又怎么可能是苏芊尔的对手。如果不是追风念着故人之子,她已经死在了苏芊尔反扑的剧毒下。

苏芊尔慢慢调理好了身子,她手上已经有了筹码,这些将领士兵已经被烈药控制,她不需要儿子瑞慈帝做媒介,也可以通过控制秦大元帅来控制整个明渊军队。

秦肃元帅的儿子秦范,此时正在义正言辞地在苏芊尔和秦肃面前陈列着军队损耗严重的文书。

他们的粮草不够了,如今寒冬腊月,明渊军队本就是远行,明渊不如平津富庶也是实实在在的,更何况东江南与西江南之间横着山脉与丘陵的天堑。

虽然南北贯通水路的人工运河是当初明渊的景献帝开凿,但是如今已经归属于平津。此时天寒地冻,北方的运河已然结冰,但平津南洋的军队仍然可以通过这条运河赶往东郊战场支援。

如今平津的皇帝新上任,原以为他会控制不住朝政,不曾想如今也没出过乱子。

更别说还让原本那有雄韬伟略的太子成了元帅,如今率领东郊黑鹰军。这一切变故都让他们需要出其不意才能制胜的进攻变得更加捉襟见肘,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这场战争,怎么着也不太适合打下去,朝廷里如今就剩个外戚的亲王主持朝政,反对的呼声一轮接着一轮,要以死请谏的大臣排了一队又一队。虽然有了太后给的药,让将士们士气高亢,但士气总归不能当饭吃。

烈药也使人饭量大增,他们的粮草损耗是用了烈药前的三倍不止。

而且要论士气,平津并不比他们弱。他们的皇帝被明渊用联姻的公主以卑鄙的手段刺杀,平津全国皆愤愤不平。就算是他们不打过来,平津也迟早会打过去。所以明渊才会同意先发制人。

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平津割地赔款致歉,但若是要的是东江南这块秦阀的地,秦家也算是彻底崩盘了,所以秦家才会主战,说是为帝国的荣耀征战,打的不过是自家荣华富贵的算盘。

这一切,苏芊尔都算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面前陈书的秦范,并不多言,纵然少年心中还有熊熊燃烧的家国大义,但大人心里只有眼前那点蝇头小利,而二者实力悬殊,家国大义往往会被蝇头小利欺压得抬不起头来。

果然,秦肃一拍桌子,呵斥道:“荒唐!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我教你兵法武术,是为了让你一到战场上就去签署割地赔款条约的吗?!”

秦范认真道:“元帅,他们不会得寸进尺,平津内部爆发瘟疫,这边的战争停止他们只有空回去赈灾,蛇吞象会让他们陷入灾难。他们甚至有一定的可能拒绝割地,因为东江南这边的情况也说不上好,如今冬季没有太多收成,他们接管后还得拨赈济粮过来,按照户部的估算,他们将会很吃力。”

秦肃冷笑:“如果他们选择将东江南的财富都拿来赈济本土,然后又抛弃东江南呢?到时候就算我们拿回了东江南,这里也只是一片荒芜的废墟了。你又将那里的百姓置于何处!”

秦范道:“他们不会的,他们虽然吃力,只要不发生意外,到了春天,东江南会再次焕发生机回馈他们。而我们这样反而会劳民伤财,更会伤及国之根本。等来年开春,海商通行,我们照样……”

秦肃眉眼彻底冷了下来,打断了他:“你竟然把百姓的性命寄托于敌人的仁慈?!荒唐,荒唐至极!我是不会同意的!”随即便拂袖而去。

秦范如今说这些话定然是做了大量的功课,但他能算准这些,却算不准他父亲的贪心和狭隘。

就算今年割地,明年收回,没有战争就没有权力,没有地产就没有地位,到了那个时候,秦阀早就被那群见缝插针的世家给撕碎了,他们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到时候东江南也会直接被皇室收入囊中。

苏芊尔觉得,就算如今司怀昀把皇帝之位给了司清雨,但整体的军权政权肯定都还在他自己手上。她虽然想不通为什么司怀昀要把皇位给司清雨,但左想右想也只是觉得是元北庭搞的鬼。

元北庭当初能做一把刀,收集苏家意图谋反的证据,让景献帝对苏家赶尽杀绝,如今也能让司怀昀做个幕后操控者。

毕竟之前元北庭就对她这个皇后十分不满,除了在景献帝最在意的权力上,景献帝什么都愿意迁就那个小妖魔。

而司怀昀就是个疯狂的赌徒,他当初能用自己去换朱雀军将军的命,险些同那将军一同命丧黄泉,以至于后来还落下暗疾。他还能砍退一切退路让仅仅三万人为他抵抗十万大军,背水一战,最后踩上尸堆成为胜利者。他甚至能挖掉自己的心脏……

苏芊尔的思维突然一顿,随即一片空白。

她想不起来接下来的事了,甚至原本那些记得的也渐渐淡忘。

总之,司怀昀就是个疯子。

所以这种花一点风险就能让东江南收入囊中的买卖,司怀昀自然会很乐意做的。

苏芊尔几乎能想象到司怀昀那副嘴脸,戴着他那副向来易于欺骗他人的伪善面孔,随便扔点好处,就能让那些愚民对他感泣涕零,为他歌功颂德。

真是,恶心至极。

……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历史总对美男子有所记载,史书上记载,明渊国六皇子喻皑“颀面秀眉,面色皎然,温然风仪。”,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他的一双眼睛落在你身上时,就好像他在注视着这世间他最为重视的珍宝,他低头倾听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将所有的秘密都倾诉。

他是世间最温柔的一缕风。

太多人被这样的描述蒙瞎了一双眼,以至于后来他弑师纂权,弑兄上位,铁马金戈地踏破了整个中原的安宁,所过之处流血漂橹的时候,太多人见到他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遍地哀嚎的战场,数千万的流离失所,都出自这个温润如玉的君王的一道命令。

泰安十年。

此时正是寒冬时节,太妃娘娘吩咐过除了必行之路,雪不要扫得太干净,可以留一些素白,这样陛下喜欢。

下了朝,景献帝遣退了一众随从,只剩下那个万年冰山的百里落天。他就这么身后落着个冰山,脚上踩着雪路往寝殿走。

刚一到门口就看见那个一身雪白装束的女人站在门口,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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