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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春宵短窃风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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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元成山正在替自家三儿子择妻,此事交给了大夫人,也就是元历近的妻子赵慕茹。

关于自己这位嫂嫂,元北庭只在家宴和偶尔在花园中远远见过。此时她得了父亲的命令过来,先对父亲行了礼。她身着一身翠绿,过来时旁边的侍女手中还捧着花,与春色正相印。

元成山摆摆手,神色终于缓和下来:“茹儿,你来替他操办。”

赵慕茹略一点头,温声问道:“不知三弟喜欢什么样的。”

元成山一横眉:“甭管他喜欢什么样的,你只管找出如今年龄适当的女子来,与他相见就好。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元北庭向嫂子见了礼,看见他爹这样笃定的样子,不免有些闷气:“您不用替我着想这些,我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怀昀。”

元成山大怒:“在你嫂子面前你也这样口无遮拦!我告诉你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就是在西域那地方吃沙子吃傻了,自从回府以来就没见过女人,才会对一个男人感兴趣!”

赵慕茹听着吃了一惊,拿着帕子轻轻捂住了唇。

“总之,”元成山看向赵慕茹,“你来替他办。”

赵慕茹轻声应了,想了片刻:“父亲,过几日的下九是女儿家欢聚的日子,不如由孩儿的名义请来各家的女儿,在院中一聚。一来届时可让三弟去瞧瞧,若是有喜欢的,便引来相见,如此也不算糊涂了一桩婚事。二来母亲大病初愈,府中热闹些,也替母亲添些喜气。”

元成山应允,随即看向元北庭:“到时候你就陪着你母亲去,我会同你母亲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去把孟宪也叫回来,他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一个个的都拖着,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比婚事要紧!”

赵慕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小厨房正巧做好了她爱吃的藕花糖糕。可她却没有胃口吃,只是搁置在一边,静静看着面前池水中盛放的莲花出神。

这段时间元历近回宫述职,这时早早办完事回来。看赵慕茹一个人坐在亭子边,喊住了通报的人,径直走了过去。

他试了试藕花糖糕,已经没有热气。便道:“怎么不吃,你不是常常说冷了就不好吃了。”

赵慕茹看见他回来,握住他的手,有些嗔怪道:“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愁着,要来问你呢。”

元历近道:“是替北庭娶亲的事吗?”

“可不,”赵慕茹轻叹,“听父亲的意思,是让他必须挑一个出来,可他竟然是有龙阳之好的,哪家姑娘嫁过去不是委屈了。更何况还是顺王这样位高权重的……”

元历近也听说了,他只觉得司怀昀太过着急,也太不顾分寸。虽然他司怀昀是位高权重,而这事也不稀奇。可历来就没听过那家明面上娶男妻的,就算是皇帝也是当个侍从带在身边,独他司怀昀特殊,非要把这事挂在明面上。元成山大发雷霆简直是不用预想的。

元历近问道:“你给了什么主意?”

赵慕茹说了自己的安排,随后蹙着眉道:“我是把母亲提上了,父亲才会答应。我同父亲说两厢情愿才好,北庭喜欢再说,反正他也不一定会喜欢。只希望孟宪能挑上一个,让父亲分散注意力,否则只能是他自求多福了。”

元历近想了想:“我明天同顺王说说,他们俩的事,总不能让北庭一个人担着。”

二王爷司斐齐府邸。

此时已然日暮向西,太阳沉到了屋檐底下,阴影彻底覆盖了院前案台。元孟宪静坐在其中,手边摆着没看完的文章,父亲的随侍走了有一会儿,可他依然坐在这一动不动。

有人走到他身边,是司斐齐:“要入夜了,进屋吧。”

元孟宪却没起身,而是继续看着前方,问他:“你知道我如今多少岁了吗?”

司斐齐低声道:“你已二十有七,若是寻常人家,孩子都能诵三字经了。”

元孟宪扯起嘴角:“你不是一样吗,怎么单说我。”

晚风吹来后院的花香,他如今大病已好,那些往常不被允许种植的花草如今全种上了。当初他喜欢什么便要全部种起来,太过驳杂,后来是元孟宪择选出一些,才有了如今的雅致,否则只会像乱炖的杂烩。

司斐齐垂手而立:“我的底子是病的,原本就是该孤独一生,不该打扰任何人。如今好了,也早就没了这个念想。现在我只想做好手上的事,好歹替那些照顾我这么多年的人做些事,不求青史留名,只求不算虚度此生。”

元孟宪顿了片刻:“你知道方才我父亲的人过来,说了些什么。”

“嗯,”司斐齐轻声应答,“下九日招工局没什么事,你去吧,有事我会替你办好的。”

元孟宪噌的一声站起来,与他面对面对峙道:“你知道这事是因我三弟而起的吧,但你知道他对父亲说了什么吗?”

“他说……”司斐齐知道,可那话太直白,太热烈,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司斐齐,”元孟宪直呼他的名字,一抬眼,眼圈已经红了些,“你打扰了我,你说要替照顾你的人做事,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也应当替我做事。”

司斐齐的喉咙哽了一下,元孟宪朝他的方向走了半步:“我元孟宪无意于成家,以后恐要孤独终老,到时候古稀之年,来你这讨一口茶,你不要推辞。”

很久很久之后,司斐齐才抬起头,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眼泪如泉水般滚落:“好。”

元孟宪轻声道:“若是我的衣冠也能与你同葬,便无憾了。”

“好。”

司怀昀今日在处理关于与众国的谈判。明渊虽然已经衰落,但他有与外商最大的一条商路,是当初景献帝规划建立的。离那条商路最近的是翡礼国,他们自然是据理力争,但平津也不想把这条商路拱手让人。

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就近去了赵府。

此时月明星稀,外面的集市上是热闹的,不过进府门后便安静下来。守夜的侍者替他牵了马,司怀昀挥了手让他们不必随侍,只是自己提了一盏灯往屋子里走。

他一进门就远远看见卧室的灯亮着,平时会迎过来的狼此时只是远远地呆在小角落里。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进了卧室门。

果然看见元北庭坐在案台边,身上拥着狐裘,面前点着一盏灯,油已经快要燃尽了,只是露着昏黄微若的光,印在他脸上,不甚明晰。明明是面对着相看,却好像隔着一层障壁去窥视。

司怀昀一靠近,元北庭就醒了。司怀昀坐在他对面:“怎么不去床上睡。”

元北庭撑着下巴懒懒道:“是在等你,找了你的书看。可惜太无聊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司怀昀带着笑眼:“你如今竟还出得来,元大人没把你关起来么?”

“你还在这事不关己地幸灾乐祸,”元北庭抬眼看他,“我爹现在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顺便还逼了一把二哥。”

司怀昀有些稀奇:“他也不乐意吗?”

元北庭道:“他今年已二十有七,要成婚早就连孩子都有了,何至于拖到这个时候。今早他从二王爷府邸中回来同我说了,差不多也是那个意思。”

司怀昀:“你明日打算如何。”

元北庭将书合上:“还能怎样,陪母亲去走一圈,然后回头跟父亲说没有喜欢的,母亲在旁边,他也不会太过苛责。”

司怀昀突然起身,他走到元北庭的面前,跪坐下来,用两根手指掰开元北庭的嘴,去拨弄他的牙齿。

元北庭被迫仰起头,模糊道:“……没有尖的。”

他们接吻的时候,元北庭时常会吻着吻着就太过兴奋,若是冒耳朵长尾巴也就罢了,那次居然是露了尖牙,把司怀昀的舌头都刺开一个口子,自那以后,他就小心谨慎着,不再让牙齿露出来。

司怀昀将手指收回来,放在膝头,看着他道:“原来是把尖牙收起来了,我说你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乖顺。”

元北庭看向案上关于商道的策议:“你如今灵力不稳,身上有封印,不该再操劳过多。至于婚事,人间牵扯过多,我们可以去魔渊办。”

司怀昀抬眼看他:“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元成山这么听话,按道理你没在他身边呆多少年,又不是真的他所出,怎么有这样深厚的父子情。”

元北庭垂眸:“你对于炎适帝不是一样么。”

司怀昀:“那是因为我实实在在在他身边长大,我这副血骨确实来源于他,给他当了二十五年儿子,一切受他庇佑。”

见元北庭不说话,司怀昀道:“元成山与祁清怜是顾方岩与曲风清的转世是么?”

元北庭的手抓紧衣袖:“悯宣跟你说了什么。”

司怀昀与他对视:“我问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喜欢对我轻描淡写,断了骨头能说得像只蹭破了一块皮,受了屈辱能说成只丢了一块糖。元北庭,你不疼,你不苦,你也不委屈,所以我不想听你说。但是外人看来却是不同的,他自然愿意知无不言。”

元北庭闭了闭眼:“赤庸已经死了。”

“对,可你的疤好了吗?”

司怀昀俯下身,去看元北庭低下的脸上的表情:“你好坚韧的铁骨,还有空来替我受委屈。”

元北庭轻声道:“我不觉得委屈。”

司怀昀突然攥紧了拳头:“你就算跟我说一声委屈,又能怎么样?”

元北庭愣了愣,重复了一遍,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对你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司怀昀盯了他片刻,通知道:“你快把我气死了。”

司怀昀想起身去喝一口水,元北庭以为他要被自己气走了,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在司怀昀看过来时又低下头:“……我是偷跑出来的,你要是不让我呆在这里,我就没地方去了。”

司怀昀并没有打算赶走他,或者离开,但他还是故意道:“堂堂渊主,整个魔渊都是你的,还怕没地方去吗,装也装得像一点。”

元北庭感觉很冤枉:“没地方去的,我把事都交给了追风,我要是回去,我肯定会被他念叨死。”

司怀昀故作十分苦恼的样子:“那现在怎么办呢,镇国公十分反对我们的婚事,要是知道,定会被气个半死。”

元北庭站起来,狐裘从他肩头滑落,牵带着鬓边散落的发丝垂落到身前。

灯光依旧十分昏暗,他从背后抱住司怀昀,司怀昀垂眸能看见他手臂上攀爬的青筋,以及脖子上佩戴的阴玦落在自己的肩头。

于是司怀昀反手勾住了那条用自己的头发做成的编绳,用力一扯,元北庭便顺着他的力量更加靠近他,轻声道:“我愿意嫁给王爷。”

片刻后,他用嘴唇触了触司怀昀的耳朵,疑惑道:“王爷的脸怎么这么热,是因为我很暖和吗?”

司怀昀侧过头,再次扯过了他脖颈上的发绳,两个人陡然拉近了距离,元北庭几乎能感觉到司怀昀呼吸的温热气流顺着自己的脸流下来。

司怀昀轻声道:“不是。是因为你听起来想要跟我偷情。”

元北庭顿了片刻:“我们这就算偷情了吗。”

司怀昀无奈道:“镇国公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元北庭有些苦闷地将头埋在了司怀昀的肩膀里,随后无可奈何地接受了:“那我们来偷情吧。”

司怀昀斜着眼看他,轻笑道:“学坏的好快。”

元北庭侧头靠在他的肩头:“那王爷还喜欢我吗?”

司怀昀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那有什么办法,你本来就是一只坏猫。”

元府的游园会中午才开始。司怀昀早早起来要去上朝,元北庭在他身边跟着醒来。

他头顶上顶着两只猫咪耳朵,睁开也是猫瞳。司怀昀坐在床头穿靴子,元北庭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带我一起去上朝吧。”

司怀昀浅浅回头:“镇国公看见你从我的轿子上下来,岂不气坏了身子。”

元北庭歪头:“有什么关系,我二哥也经常坐着二王爷的轿子。”

司怀昀轻笑:“人家是君子之交,我们顶多算纨绔之交。”

元北庭:“谁敢说你是纨绔。”

司怀昀:“朝堂之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不如现在赶紧回去,换一身新衣裳,配一个好香囊,好去参加游园会。”

元北庭顿时耸拉下耳朵,把耳朵藏进了头发里,像一只世界上最委屈的小猫咪。

这次游园会由赵慕茹全权负责,赵府书香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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