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观察者了?
又或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幻影,就像那个石洞里看到的那样?
觥筹交错的餐桌上,华鸿晓发现自己的思绪常常脱离现实。
“班长,你这是怎么了?跟你说话你老反应不过来?“ 前团支书端着一大杯啤酒问。
高中三年,华鸿晓当了三年班长。跟这个团支书密切合作,常常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放几个哥们儿出去踢球。
看到他,华鸿晓想起来了大学寝室的“导师”。
一个紧跟上面的主旋律,一个紧密联系群众。
都是人民的好干部。
”没什么。来,干吧!“ 华鸿晓毕竟在法国跟多国部队作战过。
一醉解千愁,再也不用想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年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了。
过了初七,头等大事降临了。
爸爸开始动用所有的资源买火车票。
附近有两个城市有始发火车去同医所在的城市。如果能买到这种票是最理想的,一屁股坐到底。
虽然屁股沾上火车座位以前,要先沾六个小时以上的汽车座位。那个颠簸劲就别提了。
可惜就连颠簸的机会也没有。始发站的票根本买不到。
“这次没经验。下次要提前更久才行。” 爸爸摇头叹息,”因为都是朋友托朋友,找好几层关系,需要时间。“
那剩下的方案就只有去那个半路的小车站买站票碰运气了。
去年九月份开学的时候,都是人挤人拼命塞进去的。现在是春运返乡。。。。。。场景肯定美得无法想象。
“你们那个什么基金会,真的不管送你们去学校?” 妈妈满脸愁容地问。
“这些外国人,都是用你的时候才管你。现在怎么可能管?” 爸爸充满民族气节地插话,“而且鸿晓也大了,出去受点苦,锻炼锻炼,也挺好。”
妈妈从小宠着华鸿晓,生怕他受苦。让儿子就这么带着行李跑到另一个城市,买站票挤上火车,听说还有人挤不上去,实在舍不得。
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飞机票实在太贵了,比一学期生活费还贵。
“妈,不要紧,我们几个老乡一起走,有照应。” 华鸿晓尽量安慰妈妈,虽然自己心里也没底。
这几个老乡,大多是华鸿晓在同医旁边的长江信息学院认识的。后来听说,那个学院的院长老家就在华鸿晓所在的城市,所以对这边的生源情有独钟。
出发那天,妈妈在汽车站看到同行的老乡里面有几个精壮小伙子,心里似乎放心些了。
“鸿晓就拜托你们。。。。。。”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华鸿晓就把她拉走了。
老乡群里还有几个女生。华鸿晓觉得妈妈这么说,简直让自己无地自容。
他恨不得告诉妈妈,离开家这半年我干趴下过十几个人,开过枪,杀过人,报过仇,拯救过全人类。
现在深刻体会到了当年项羽说锦衣夜行能让人憋的慌,真是金玉良言。
汽车在山路上高高低低几个小时,终于到了那个小火车站。
火车站虽小,却处在东西向铁路干道上。
买了票到了月台,华鸿晓看到黑压压一大片人,比去年上学时多了好几倍。
这不是人海。这是人太平洋。
“怎么办啊?” 同行的小雅都要哭了。
“没事。我们男的拿行李在外围,女的在里面,一起朝里挤。” 华鸿晓觉得,黄飞鸿虽然还没有上身,但是他的精气神已经传过来了。
人群里有些体型不够彪悍的,率先被华鸿晓组织的老乡圈挤开。
没有人抱怨。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无论强者弱者都遵守这个法则。
眼看就要挤到最靠近铁轨的地方了,突然之间人群开始骚动。
火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