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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飘忽,落到直播间观众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奇怪。
【话说主播已经两天没摸星星了,看这样子难道是快忍不住了?】
【我是兽医,我确诊,这就是毛绒控。】
【哪能让他免费摸?说谢谢了吗?付款了吗?】
正当柯长仪缓缓伸出魔爪放在星茶的耳朵上时,那Q弹的耳朵忽然动了动,耳朵尖的软毛擦过柯长仪的手指,柯长仪光速收回手,看得弹幕啧啧称奇。
【我要有这手速,我还在这看什么直播呀,我直接去打职业了!】
【这主播偷偷摸摸的样子……啧,你们是通过正经渠道认识的吗?】
【星崽!我告密!这男的要摸你小耳朵!】
啪——
柯长仪直接一掌拍在了弹幕开关上,在睁开眼睛的前一秒直播间瞬间清屏,被迫禁言的直播间观众:“……”
此男手速快心思缜密,是个人物(大拇指)。
“哥哥,有事吗?”星茶问。
他睡得迷迷糊糊,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连声音都黏糊糊的。
再看一眼周围环境,发现完全陌生,惊讶:“这里是?”
“是襄坡外的一处山洞,你需要静养,我们先在这里住三天。”柯长仪一本正经。
星茶似懂非懂点头,别过脸说:“其实不用,我还没那么娇弱,但都已经搬过来了,那就这样吧。”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撒娇,依旧口是心非让人想狠狠欺负他,如果现在弹幕开着,啊啊啊的声音一定刷了满屏。
柯长仪给他倒了一碗水,星茶喝了大半碗声音才没那么有气无力,他趴在棉被上有些无聊,索性问柯长仪:“你们人类的星球是什么样的?”
他从空中那些漂浮的文字得知柯长仪并不是兽星的人类,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颗星球,也不知道星球之外的人生活是什么样。
柯长仪想了想,说:“我生活的星球最大的组织叫联盟,但是在经历大辐射时代之后以往存在的文明都消逝,所有生物都受到了辐射影响导致变异,所以没有食物,只能靠营养液续命。后来有十分残暴的从入侵联盟,联盟与虫族抗争到现在勉强获胜,休养生息。”
星茶:“听起来好像没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柯长仪笑:“谁说不是呢?”
机械之都只有冰冷的机械,混杂着战争、鲜血与死亡,好像每一个联盟公民出生都是为了战斗至最后一刻,完全丧失了生存的意义。
兽星虽然科技落后,社会体制不健全,但如果有充足的食物,柯长仪可以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完全不用担心虫族突然上门突袭。
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难处。
后来柯长仪干脆打开弹幕,慢慢跟星茶讲了许多关于联盟的事,他站在公民的角度去看待联盟的一切,讲的故事也很有趣,星茶搭配着弹幕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自主也开始讲起了自己的事。
“我的阿母生下我就离开了,阿父不愿理我暴露在部落,所以一直把我放养在山里。”
星茶好像陷入了那混乱无序但无忧无虑的童年,他徜徉在漫山遍野的花草里,不用面对阿父那愁苦的眼神,也不用面对自己特殊身份带来的烦恼。
“是因为兽神血脉?”柯长仪问。
他猜星星小时候可能是他们族群最特别的一只老虎崽,会说话也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不得不隐藏在山野跟族群分开,直到身受重伤被自己捡到。
真是个小可怜,柯长仪和弹幕同时想。
“喂,哥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我并不可怜。”星茶说。
欺负他的人他有能力报复回去,深受的苦难他也全部接受,再加上他有兽神血脉和地位,他从不觉得自己可怜。
只是这一番话落在柯长仪和弹幕眼中却成了傲娇幼崽在掩饰自己伤疤,一时间弹幕更加怜爱了。
【啊,宝宝,你是一只落水淋雨的小猫猫。】
【如果我捡到星猫猫,我一定会星猫猫宠成爱撒娇的傲娇小猫!】
【啊,小猫太可怜了,天杀的,我要跟你亲了!】
【楼上说好的从良呢?快快快,刷上去刷上去!】
气氛刚好,柯长仪终于伸出手揉上久违的大猫头,温柔宠溺:“对,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都能挺过来,你很厉害了。”
星茶点头,又突然一僵,生怕柯长仪问他为什么受伤。没想到柯长仪就此略过这个话题,转而提起其他事:“你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会发热吗?”
星茶摇头。
柯长仪把从大祭司那里得知的兽神血脉感应剧变降临的事短暂解释一遍,然后问:“有感觉最近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兽神血脉既然能对外界环境做出警示,感应有危险的事情发生,那么就证明这件事必定不简单,如果能够提前知道,说不定还能规避一下。
星茶闭目试着感觉了一下,然后睁开眼,说:“好像没有,就是觉得很热,像是什么东西在灼烧。”
他这几日确实一直都在发热,体温忽高忽低,有的时候在梦里甚至有被什么灼烧的感觉。
“我可以用精神力引导你,不过你不能抗拒我。”柯长仪说。
他的双s精神力可以引导陷入狂躁的战友,说不定现在也能引导处于感应期的星星。
“精神力?”星茶又听到了一个没有听过的名词。
柯长仪简单解释精神力,就是人类通过精神触手代替躯体对外界进行感应的一种介质,精神力等级高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别人的思想。
星茶立刻拒绝:“我不要。”
听一听就是只有伴侣才能做的事情,而且万一他要是通过精神力获取自己的记忆,那他王储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柯长仪看他这么抗拒也没勉强,让星茶松了口气。
人类真可怕。
——
王庭,神殿外聚集了一大群人。
“大祭司大人为什么不愿见我们?兽王,您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神殿是王庭最高的建筑,就连外面的柱子都用的是纯白的石料涂上绿色的花纹,巍峨而庄严。
站在神殿高阶上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扫视一圈。
“大祭司还在祈福,”最终目光他的停留在青骓身上,“边缘组织的首领贡没来吗?”
兽王为反叛军组织取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边缘组织,再邀请边缘组织首领贡前往王庭,因为他笃定贡会因为担心大祭司的安危而过来。只要贡一到王庭,就相当于默认了边缘组织这个称呼。
青骓:“贡还在路上,兽王,请让我们面见大祭司大人!”
周围几个领导者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另外两大部落的首领也为青骓侧目,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如果不是为了大祭司,他们根本不会到场。
“大祭司在祈福,需要我再强调一遍吗?”兽王冷冷看着青骓,明显表现出了对这个年轻领主的不喜。
既然反叛军组织的首领都不在,他没必要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您的意思是,我们跋山涉水聚集到这里,却能不第一时间见到大祭司大人?”青骓语气咄咄逼人,完全不复在襄坡散漫。
他好像今日一定要见到大祭司大人,为此不惜跟兽王对峙,两方气氛紧绷,兽王明显皱眉,低呵:“青骓领主,这是你跟兽王谈话的态度吗?”
青骓冷哼,不情不愿微微俯身:“我的错,兽王,我只是太想见到大祭司。”
他在起身的时候眼里挑衅意味十足,所有人都能猜到如果他今天见不到大祭司,绝对会在私下有所行动。
“退下!”
兽王呵斥,高阶下的领导者明显目露不悦,但他们没有青骓那样豁出去什么都不管的底气,最终还是被兽王手下的守卫请里了神殿大门,只留青骓一人。
“青骓领主还不走?强行留在神殿门口会视作不敬神殿,你难道在挑战神殿的底线吗?”兽王说。
青骓恨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饱含挑衅和不甘,兽王心下一沉,心知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今晚都有可能夜闯神殿。
青骓最终还是被强硬地请走了,他离开神殿来到了王庭为三大领主准备的驿站,那张脸难看得周围没人敢跟他搭话。
王庭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位,就连驿站也修得比其余部落豪华,石制的房屋整齐排列。这片区域俨然是一座半成品城镇,就连地面也铺上了石板,还有专人清扫。
青骓其实每年都会到王庭来几次,只是这次他王庭的变化太大,从前街市最角落的茅草屋现在荡然无存,好像自从老兽王去世之后,整个王庭焕然一新。
“今天你们上街打听贫民区的位置。”他对手下的人说。
他带来的几十人个个都身手非凡,反叛军组织的人也混在其中,只贡一人不见踪影。其实贡早就到达王庭,只是她跟青骓提前商量过,如果兽王不愿让他们见大祭司,就先不暴露她的行踪,让所有人把目光放在青骓身上。
论身手,王庭里几乎没人能够比得过贡,只要没人针对她,她完全可以趁夜潜入神殿面见大祭司。所以现在青骓要做的是大张旗舞表达自己的不满,当然他也很愿意这样做,所以当天就有人回报兽王说襄坡的人在街上到处闲逛,似乎在向神殿靠拢。
王宫内,兽王坐在高位上冷笑,站在他身侧容貌清丽的女子也盈盈一笑。
“王,这位青骓领主似乎有些……”女子指着自己的头。
襄坡和反叛军联盟,现在贡消失,青骓这边又大张旗鼓引人注意,难道他们猜不到这是在调虎离山吗?
“王后慎言。”
兽王分了一半人暗中跟随襄坡的人,又加强了神殿周围的守卫,才又看向王后。
“王后,你说贡她真会杀回来吗?”
王后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是襄坡向王庭进贡的染色棉布,这个颜色特别适合她,让她看起来圣洁又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她就算杀回来又怎么样?”王后拢了拢自己编成长辫的浅色头发,苍白柔软的手指像带着寒光的利爪,“再杀她一次又不是不行。”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三方势力在第一天居然都没有出手,甚至当夜安静得出奇,神殿和王宫外就连脚步声都很没有。
高高在上的兽王枯等了一夜,眉头逐渐皱起,倒是那圣洁而温柔的王后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惊讶的看着兽王。
“王,你这是?”
“贡她一晚上都没有来。”兽王阴沉沉地说。
王后捂着唇笑出声,“王,你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
兽王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王后,不要太放肆。”
“啪——”
那清丽的女子直接一巴掌打在兽王的脸上。
“轮得到你这样跟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