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伴喻上下打量着千纤师,才说:“星神大人好兴致啊,实在佩服。”
这眼神叫千纤师不悦,他也是冷冷一笑:“江国主,是本神叫你来,并不是请。”
“自然了,星神大人。”江伴喻眯着眼笑:“我已经是死了两次的人了,已经不怕了。”千纤师神情刹那拉下,听他继续道:“只是想不到,星神大人能有这些闲情逸致,去帮助师尊门的公子,不惜破坏神界的规矩。”
“你哥哥也求了本神。”千纤师略有不爽,才说:“江国主,本神请你来,只一件事,说完你便离开。本神想到江国主已有两次生死,未免难有第三次,本神便将埋藏多年的事实说出来吧。”
江伴喻不解。
“芙蓉镇千年的灾害大火,是本神做的。”千纤师双手叉腰,虚伪地神情展出让人不爽的笑容:“本神到没想到,会让江氏灭族。”
殿外的道不一捂住嘴,大惊失色。
“那场大火灭的,可不止是我们江氏。”江伴喻平淡地。
“本神自然知道。”
“没开通神脉的百姓,倒是无辜。”江伴喻仍然平淡,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结果:“死了不过变为鬼怪,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似乎不是千纤师想要的结果,他嘴角微动,才哼出声来:“道不一。”
“星神大人。”道不一闻声,进殿,脸上的神情已变为平常。
“送客。”
——
——
江伴喻归去王朝,士兵见他,便去寻江伴沉。
不久,江伴沉、齐司柳与龙丘栩栩三人回到王朝。
“想不到你自己先回来了。”殿中,下人为几位公子倒茶。
而江伴喻仍是上下打量着齐司柳,似乎在记忆起这人是谁。
“江国主,不记得我了,我是九善的齐司柳啊。”齐司柳拿起茶杯,笑嘻嘻地。
那还真是忘记了,这齐司柳与之前相见还有些不同呢。江伴喻冷冷一笑:“原来是表哥啊,不必叫那么生疏。我没去过九善,不太熟悉。”
齐司柳举起茶杯的手愣在空中,才缓缓笑着放下。
“那你可记得我?”龙丘栩栩指了指自己。
江伴喻仍是打量,又看了看齐司柳,才说:“也有些不记得了。”
“我与阿沉、司柳带着小时的你,一同去欧阳氏欺负人,你不记得了?”
齐司柳咳了几声,说:“这些事不必记得那么清晰。”
“那我记起来了,是龙丘哥啊。”
“是呢!”龙丘栩栩冲着齐司柳说道:“你看。”齐司柳哼了一声,未回。
“诶,阿雪去哪了?”江伴沉这才想起来,他唤来士兵:“把郡主叫来。”
“国公,郡主正午出去了,还未归来。”
“去哪了?”
“郡主没说。”
江伴沉示意他退下,才说:“等她回来你们再见面吧。”
“二姐不是不想见我吧?”
“不会,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这时,士兵又进来报:“报国主,国公,师尊门的大公子来了。”
“师尊门的大公子?师奕世?”龙丘栩栩思索着,说:“没见他来过王朝。”
“师奕世已经是师尊了。”江伴沉示意士兵,士兵便退下。
“他都有儿子了?”龙丘栩栩不可思议地一般,说:“那师尊去哪了?”
“当然是死了。”齐司柳眯着眼笑着:“不走也活不下了。”
龙丘栩栩回想着,说:“想不到师奕世现在混的更好啊,不过师尊门本就是天下第一门派。”话罢,师长信已入殿内。
“师大公子。”
“江国主,江国公,齐大公子。”师长信看向这位身着不似凡人的男子,愣了一下。
“你就是师奕世的长子?师尊门的大公子?我好像见过你。”龙丘栩栩猛地起身,才说:“哦!想起来了,你是星神的朋友,每次仙会你都替师奕世参加了吧?”
师长信虽然有些茫然:“正是,这位是......”江伴沉拉他坐下。
“你不认得他。”江伴沉拉回龙丘栩栩,说:“倒也不必认识了。”他时刻观察着江伴喻的神情。
“没想到师大公子是星神大人的挚友呢。”江伴喻轻轻一笑。
“不过是传闻罢了。”下人为师长信倒茶。
其余人不语,则是静静听着,而齐司柳则看看师长信又瞧瞧江伴喻。
而二位却冷清下来,这殿内无一人发言。
“诶,算了,我先回九善了。”齐司柳起身,笑眯眯地朝殿外走去。龙丘栩栩见齐司柳离开,有些纳闷,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他才说:“那我先回神界了,我在北方待久了也不是回事。”话罢,他双手合十,便消失在此处。
江伴喻起身正要离开。
“江国主。”
江伴喻停住。
“我有话对你说。”师长信道,话罢,便看向江伴沉:“江国公。”江伴沉深深叹气,起身离殿。
而江伴喻则是背对着师长信,这儿没人了,但空气如同凝固一般,仍是无言。
“师大公子,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江伴喻平淡地,没有一丝情感。
“对不起。”
江伴喻冷笑,说:“无缘无故的。”他正要离开,师长信猛地起身。
“别走!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江伴喻转过身,他极度厌恶的看向师长信:“你要说什么叫人恶心的话?你不过是在自我感动而已,你想让我回来?那是你自私自利,你能代表我的想法吗?师长信?你放了我吧!那些恶心的话,去对着别人说吧!我跳下去只是千纤师他在作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感动自己了,你如今也有一千岁了吧?”见不言语,江伴喻便作揖:“师大公子,再会。”待他转身,却见师奕世正站在殿门笑着。
“江国主,我似乎没来过王朝。”
江伴喻尬笑着:“原来是师尊光临王朝,怎么没有士兵来报。”
“自然有报了,只是国主没有听到罢了。”师奕世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呀?信儿也来了?怎么都站着呢?”
“师尊大驾光临,且留几日吧。”江伴喻冷冷地恭迎着:“来人,准备宴席。”
“爹。”师长信正要说什么。
师奕世便挥挥手:“不必,江国主,我只是过来瞧瞧,并不想留下。”说着他起身在殿内左瞧瞧,右看看,摇着头叹着气:“整整三千五百七十一年,我都不曾来过王朝呀。”
“师尊繁忙。”
“师尊忙不忙不知道,大公子倒是挺忙。”师奕世眯着眼笑着,走向江伴喻,说道:“诶,怎么是江国主?你又活过来了?可喜可贺啊,难怪信儿整日忧心忡忡呢。”
江伴喻不语,只是赔笑,更有嫌弃。
“哼。”师奕世变为鄙夷地神情,上下打量着江伴喻,说:“师尊门千百年来,只有我们要做的,没有谁规定的。多把自己,当回事呢。”说着看向师长信:“回师尊门。”
“不是,爹......”
师奕世如若针灸一般看向师长信,眼中满是严厉。
“来人,送师尊与大公子。”
“不必了,江国主。”师奕世仍是嫌弃与鄙夷地翻了白眼。
——
——
回到师尊门,师长信如坐针毡一般,叫弟子们摸不着头脑。只见师长信出了院门,又走回屋内,又出了院门,又走回屋内,来来回回不下十几遍。
“你们这是怎么了?”夜白衣刚从师奕世那训练归来,满身的汗,又见几人站在这。
冥泷捂着鼻子,说:“你还是先去洗洗吧!二师兄!”
“有味道吗?”夜白衣闻了闻自己:“没有吧。”
这时,师长信又走出屋子,停在了屋外的柱子旁,望着天。
“嗯?师父回来了。”夜白衣又抖了抖衣物,险些将冥泷熏死,说:“师......!”儒清远示意他小点声。
儒清远拽住夜白衣,提醒道:“还是不要打扰师父了,你快去换身衣裳吧!”
“清远!”师长信突然喊道。
“诶!师父!”儒清远忙跑去。
“你......”师长信正要吩咐什么,那突然光芒闪烁,是星神又到了师尊门。师长信礼道:“星神大人。”
“大公子,里面......”
话音未落,只见比千纤师更要闪耀地光芒刺入眼中,千纤师心中愕然。
“天神王殿下。”
“殿下。”千纤师礼道,更是纳闷,他怎么也到了?
“星神大人此次前来师尊门,所为何事啊?”千无浔紧紧盯着千纤师,笑着。
千纤师回道:“不过小事。”千纤师便看向师长信,说道:“大公子,前些日子到星神殿,忘了一件物品,特送来。”话罢,千纤师拍拍手,那道不一便突然出现,拿出一份包裹,递给师长信。
“师大公子。”道不一笑着递过去。
“这......”师长信并未去星神殿,怎么能落下物品呢?但他并不敢多说,只是接过:“怎要麻烦星神大人送来。”
千纤师转过头去,笑眯眯地看向千无浔。
“既已成,星神且回吧。”千无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