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膝盖,在通道里四下摸索,终于找回那枚茶珀色发卡。
她正抬着胳膊重新将脑后的头发拢起时,刚从盥洗室出来明显恢复活力的特琳萨,就点评起对这两位新教师的初印象:
“那个姓罗尔的教授看着就不是好对付的人,而且,德姆斯特朗啊———据说他们根本不招收来自麻瓜家庭的学生,她为什么不去那儿?”
“肯定是让咱学校折服了呀,而且向校长亲自邀请———多大的面子!”
利诺比利把衣服随意一折搁进柜子,“这回倒好,两位女老师补位,应该不会像去年那样闹出那么多乱子了吧?”
瑞琪儿试图用葵花籽吸引,总是用挑衅鹦鹉的西芙,“咱们要到三年级才能选修麻瓜研究呢!穆恩教授一点都不像名字那样疏离,感觉很亲切啊———”
“那不是件没有必要的事吗?我们身边多多少少都跟麻瓜有关系,而且你还出生麻瓜家庭!咱宿舍也就格瑞一个还有选课的理由。”
格利歇尔达粘贴课表的动作僵硬了片刻,迟疑过后还是如实说:“我家里,不会让我选那门课的······”
其实,他们对于她被分进赫奇帕奇就已经很不满了。
这个暑假,她在家里上下楼梯,都恨不得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丁点声音。
“懂,纯血家族的骄傲嘛!”
特琳萨把擦头发的巾帕甩在椅背上,“不过说真的,要是她俩换个位置就完美了。一想到这学期,每周要上两节黑魔防,我就······”
眼镜姑娘颓废地瘫在椅子上,下巴搁放在桌面,“我那颗爱学习的心,被克劳利毁的稀烂啊———”
“确定就这一门课难倒你了?”埃拉纳有模有样地端详起手指,一根根蜷起来数着,“让我们算算看,魔药课、魔咒课、变形学,唔还有什么来着······”
“天文学,”
整理好行李的高马尾姑娘,走上前利索地捏起赖在鸟笼边、耀武扬威的仓鼠,交到瑞琪儿手里,出走的西芙被迫回到主人掌心里。
“真得感谢院长将一半珍稀植物,都放到公共休息室里。要不然连草药课都保不住——”
特琳萨着急反驳,险些磕到了下巴,“我敢说全年级,不全学院就没有一个魔法史能考过我的!”
小女巫骄傲的挺起胸脯,“毕竟我可是从识字起,就是看着那些著名的魔法师的故事长大的······对于他们,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课本上的那些都太浅显了,跟我的收藏们压根没法比!艾拉,这回圣诞节假期我说什么也要带你回家!”
埃拉纳笑着应下,刚想感叹她的天赋异禀,耳边由远及近,传来爽利女声的调侃: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下来的,上回魔法史考试我都差点睡过去了。那些字体简直自带催眠效果!”
利诺比利往鹦鹉的食罐里浅浅地倒了一层粮,深恶痛疾地说道。
趾高气昂的鸟儿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梳理着羽毛,丝毫没有做宠物该有的自觉。
“诶我还就不信了,我训过那么多性子野的马,还治不了你!”
瞥见高马尾姑娘被激起了怒火,埃拉纳忍俊不禁地安抚,“以后有大把时间让你管教它,是不是忘了明天还有院长的草药课?”
“我们得绕过整座城堡去温室,所以亲爱的小姐们,该睡觉了———”
伴随或清亮或温软的临睡问候,铜制暖床器窸窣作响。蜜色圆窗倾泻下的银白色光束里,缓缓下落的尘埃都显得那般静谧。
仓鼠还在偷瞄着假想敌,鹦鹉睥睨着一小片领地,不约而同地守护着相对而眠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