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的银箔,落下一地漂亮的碎影。
祝南溪跌在床上,还没等意识清醒,就已经下意识伸手环住了谢承周的颈,在他颈侧乱蹭。
谢承周垂下眼看他,祝南溪半睁着眼睛,头发乱糟糟地散开,眼角眉梢因方才的缺氧而笼了层明晰的粉雾,眸光明明很散,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亮了起来,像只漂亮的猫。
甚至于还没喘过气,就急不可耐地亲了上来。
谢承周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吻,伸手攫住了他的下巴。
祝南溪的眸光有一瞬间的失落,谢承周盯着他,语调有些意味不明:“自己睡得倒挺香。”
祝南溪静静地看着他,男人的脸半拢在阴影里,侧脸棱角锋利而精致,眸色是很沉的黑。
“我等了你很久,”祝南溪耐着性子和他解释:“只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才睡着的。”
谢承周没说什么,只是手指轻轻抚上了祝南溪的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而且你已经罚过我了。”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红痕。
话音刚落,祝南溪偏过脸,又凑上去亲谢承周。
这回男人没有躲开,任由他作为。
青年的舌尖不慎熟练地撬开他的齿关,缠着他吮吻,环着他脖子的手也更紧了些。淡淡的葡萄味从唇齿间交织,谢承周尝到了这点甜味,眸光暗了一瞬,咬了下祝南溪的舌尖,紧接着是下唇,口腔内壁迅速被攻陷,谢承周的气息密密匝匝地渡进来。
同祝南溪方才的细水长流不同,谢承周的吻像是要将人拆股入腹,凶狠得不像话。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仔细算算,他和谢承周好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祝南溪出神地想着,下唇很快传来一阵刺痛。
谢承周的眸子微眯,扣在他后脑的手猛地收紧,扯得头皮有些痛。
他不自觉扯了扯谢承周的衣袖,解释自己分神的原因:“我还做了菜。”
客厅的时针依旧在转动,终于回到了一切的原点,又开启了新的初始。
月光从窗檐之中穿进来,空气之中恍若浮了层暧昧//的纱,旖旎在眼神之中流转。
脖颈再度被钳制住,只不过和方才不太一样。
这次是从前面。
熟悉的缺氧感再度袭来,他的脊背贴在冷冰的窗户上,眼尾渗出泪花来,脊椎发颤。
谢承周咬着他的下唇,将人抱起来,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沙哑又模糊:“不着急,先吃点开胃的菜。”
祝南溪坐在了他的腿上,被垫得比谢承周略高一些。
他微垂着眼,薄薄的眼皮透了层酡红,眸光潋滟,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落在眼睑下那颗漂亮的痣上,瞧着格外惹人怜惜。
这顿饭最后还是没能吃成,餐厅上的菜由热变凉,都没能等到主人的光顾。
月光好像暗淡了些,更难以看得清谢承周的脸,只能感受得到对方冷冽克制的眸光。
祝南溪仰起头,眼底被水雾塞满,想要抬手去摸谢承周的脸,却被抓着手腕反剪到了身后。
他不由哭得更凶了些,挣扎着要谢承周带自己去有亮光的地方——他想看着谢承周的脸。
整栋屋子只有餐厅开着灯,光线格外刺眼。
谢承周抱着祝南溪到了中岛台前,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心里暴虐的恶劣因子不断升腾,手臂不断收紧,桎梏到祝南溪皱紧眉,发出抽气声。
可他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痴迷地盯着自己,仿佛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什么宝物一样。
真会装,谢承周在心里轻嗤一声,不轻不重地在祝南溪臀//肉上拍了一下。
“哭什么?”谢承周勾唇笑了一下,嗓音之中满是漫不经心,藏着恶劣:“两个月不见而已,怎么变得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