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面尽失,待会我可要看看她要怎么跟你赔礼谢罪!”
龚婷的话雀跃不已,也撩拨得魏郁春矜持外表下那颗暴露了人之本性的恶意蠢蠢欲动,她的确想亲眼看着魏澜清这个罪人向自己匍匐倒地时的狼狈模样,她乐得嘴角迟迟放不下来,纵是本性再至纯的人,被逼到如此境地,也好似被仇恨蒙蔽双眼,成了连自己都快不认识的样子了。
宴席中,魏澜清萧索地瘫躺在地,无人在意她到底还有没有作诗,无人搀扶她,无人肯舍眼看她,她好似成了只丧家之犬。
所有人的目光里只有那万般瞩目的春桃诗魁……春桃诗魁、春生才女……她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心中的执念愈渐深刻。
为什么你这个贱人死了,还要阴魂不散?!
你到底是谁?!
魏澜清想要站起来,可腿脚麻痹,她根本动弹不得,她匍匐着身子,用两只手臂抓着花毯,挣扎着朝人群汹涌的花群里爬去,她仰头要去看带着面纱的女子,可未想到,那个女子早在不知何时就一直在看着她了,那眼睛里满是怨念和讥诮……她居高临下着看着她,宛如看着一个廉价的笑话。
她声音凄厉:“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钱雀!你不是钱雀!你这个贱人是不是回来了?!”
“我的天,魏小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活似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好不容易将诸人的目光引来,却未想到同样引来的,是大家惊恐不已的呼叫声。
金玉圆早就料到了她会败的结局,她起初不以为然,但想着用最后一局,体体面面地送她离场,却未想到事已至此,她还要纠缠不休,当真是好不要脸的人物!
金玉圆看见她便头疼,怪她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于是喝道:“来人,将魏小姐抬下去歇息!”
魏澜清一听,觉着天就要塌下来,她看到两个婆子靠近自己,她张开双臂挥舞,不肯就范,越来越像个不堪入目的疯子,把在场贵女们吓得简直要魂飞魄散。
她们叽叽喳喳起来,估计在提前演练事后向外传播丑闻的说辞。
就在花厅内乱作一团的时候,元老板带着一队男男女女的酒楼伙计和丫鬟,在花厅进进出出了好一阵,冷汗直飘,他叫停花厅内吵闹的声音:“诸位贵女稍安勿躁!我方得知……花厅外也有奸细,楼中我已派人搜查,发现此奸细竟然早就潜入了花厅之中。那奸细身手了得,行踪谨慎,怕是厅中藏了他的内应!”
“什么?!”金玉圆也讶然了,“奸细竟不止一人?!”
这下好了,喧嚣的花厅更热闹了。
待金玉圆一声令下:“稍安勿躁!”
贵女们才稍微安神一些。
魏郁春站定在人群之中,心神不宁。
莫非是庞小曲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既说是潜入了花厅……那她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