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符文显示地来到女孩家,发现家里早已空无一人,周围还残留这魔物的气息,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洛卓羽看着七零八碎的东西道:“这。”
时锦神色凝重:“看来是凶多吉少。”
接着转头问陈岁桉有没有残留的符文,陈岁桉点头,摊开手掌上面几缕红光互相缠绕
时锦往红光注入一道法诀,红光又亮了几分,几缕符文往一个方向飞去。
几人一刻不敢耽搁跟上符文一路来到乱葬岗外围。
符文直直往乱葬岗里面飘去,消失在夜中。
几人看着红光消失的方向,即墨离有些犹豫,毕竟这可是乱葬岗:“我们要进去吗?”
萧楚云看着前方迷雾区:“进去看看。”
率先往前走,剩下的人也随之跟了上去,向乱葬岗中心走去,越靠近深处,周围的植物越诡异,甚至出现一大片长着人脸的枯树。
乱葬岗中心位置一个红色的血阵,从乱葬岗边缘不断有红色的血雾向中心汇集。
不知道谁一脚踩到铃铛,周围此起彼伏的响彻这铃铛的声音。
黑暗中无数红的似灯笼一样的东西亮起,看的人汗毛倒竖。
哪是什么灯笼,分明是一双双眼睛,还有不断的从地下爬出来,那鬼魅般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萧楚云一袭人袭来。
看的洛卓羽瞠目结舌:“这这这卧+槽这什么东西。”
萧楚云看着不断靠近的东西:“这是死尸,小心不要被伤到,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感染。”
站在法阵上方的傅玄此时幻化出另一相,阴面,说了句去,那个幻影便拔了一把刀,瞬速就往留守的萧暮雪二人那边飞奔而去。
正在萧楚云几人一心把注意力放在抵抗死尸时,顷刻间又从各个方面钻出树枝。
萧楚云很快发现,想要让这些东西彻底失去攻击能力,还得先去把那个聚集怨气的法阵打破。
很快便分好去处,林君泽与时锦留下来对抗死尸,段景榆,陈岁桉负责到处乱飞的树枝,剩余的三人往阵眼靠近。
一眼便看见正在收集怨气的蒙面人傅玄,洛卓羽首当其冲的往傅玄那边而去,被傅玄轻松躲过。
正在他对洛卓羽战斗力不屑一顾时,被身后的萧楚云打断,可惜傅玄离开阵眼,怨气还是不断向血眼汇集。
现在摆在眼前就两条路,要么将血眼打破,要么逼退傅玄,使他不得不收回血眼离开。
萧楚云三人很明白,眼前这个蒙面人功力深不可测,最终把目标定在血眼那。
傅玄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三人靠近,这中间自然少不了摩擦。
———
星夜挂上夜空,天边余晖已不见踪影,也没见有回来的迹象,收回目光,萧暮雪四下搜索一番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入座的地方。
看了眼前面的木板台阶,上面已遍布青痕,木板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和整个院子倒是应景的很,但好在被磨的光滑。
萧暮雪倒也不在意,随意寻了处坐下,又捡了一旁不知何时靠在栏杆角落的枯枝,百般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敲打打。
一旁的人暗暗的注视着这边,深色晦暗不明,也不知打着什么心思,旁若无人的坐过来。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初旭打断这久违的沉默,率先开口:“看方才几位的所展示的能力,应该来自仙门凌云宗。”
萧暮雪看着面前的人,正准备答复,话头却又被接走:“听说凌云宗乃仙门大宗,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想拜入门下,门内的弟子个个朗月清风,其中玄云真人更是仙道强者,与天衍宗的无极真人乃至交。”
稀松平常的问题,让人听不出好坏。
萧暮雪听完这人一系列夸的天花乱坠的词,狐疑道:“干嘛,仙道大会在三年之后,想拜入仙门你得再等等。”
初旭听了此话也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张脸倒是生的好看,眉目深邃,眼尾上挑,无端的有种距离感。
只是这眼中又藏匿着一丝疯狂,像是没得到满意的答案,随时会把你撕碎般,可能是常年的饥寒交迫,脸庞消瘦,带着些许的病态白。
萧暮雪心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会被你的美□□惑。
吐出来的话却是:“你就算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让你走我这条后门的,你放弃吧,我可是……我可是凌云宗最公平公正,正直善良,绝不夹带私货,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号称行走的正义,我是绝对不会包庇你的。”
被初旭当面看穿,且毫不留情的拆穿:“哦?是吗?我听着倒像是自封的。”
果然不出所料的接受到某人带着幽怨的视线凌迟。
初旭也并没有认为会从这几句话里就能轻松混入仙门,只是想探探这人是否还是自己前几年初遇的那样。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奈和宠溺“仙友不必如此紧张,我定是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觉着今日的夕阳格外的好看,便想寻个话题。”
“哦,夕阳呢?在哪?”萧暮雪指了指已经黑掉的天空,“你在逗我吗?那你可真够无聊的,就这么一会都憋不住话,你是话唠吗?”
初旭:“我觉得现在看来,你才是更像话唠的那一个”
萧暮雪:“……”
“我这,我这还不是为了接你的话,我怕你尴尬,居然还这样说(戳穿)我,你这样可是没人会愿意跟你做朋友的啊。”
本想着这话也无伤大雅,一时心直口快的说出来,没想到还真戳中某人的心坎坎。
听了最后一句话的初旭一时间的沉默下来,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眼底莫名的情绪,也不知道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事还是刻意的伪装。
在萧暮雪的视角跟个委屈的小狗有什么区别?
丝毫没意识道自己说错话的某人,一只手伸过去在初旭面前晃了晃,端的是一个天真无邪,但嘴上没个把门继续补刀:“喂,你怎么啦?你不会真没朋友吧?”
初旭:“……”
(初旭内心OS:“好一个羲和,好一个萧暮雪,吾记住你了。”)
观察了一下旁边人的神色,见他还是一副蔫嗒嗒的样子,手肘微微推了一旁的人,道:“喂,今天我心情好,反正师兄师姐她们还没回来,正好我无聊,你要是想说,我就勉为其难的听听。”
末了又觉得这个意思太明显,又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我可不是看你可怜啊,况且,像本姑娘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了。”
见他依然没有动静,正束手无策时,只听闷闷一声,问的毫无理由:“我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萧暮雪被这无厘头的话砸懵了一瞬:“名字?”
“嗯。”
“挺好的,初旭……如初升的日光,由希望而升,是别人所期盼的明日。”
初旭淡声道:“你和我母亲所说的一样。”
萧暮雪神色认真:“你母亲说的是什么?”
“如初旭的太阳攘攘而升,像神明一样庇护众生。”
想想真是荒诞,一个魔神在一个真正的神明面前谈论庇护苍生,是多么虚假而又可笑的谎言。
萧暮雪:“那你母亲对你一定很好吧,我想应该是个正直而又善良,如阳光一般热烈而璀璨的。”
事情显然不会像所说的这么简单:“或许曾经是。”初旭几乎不用思考便给出答案
在旁边人不解的目光中,平淡的解释:“在我没出生前,她都是一人独居,那是一个不大的竹屋,有时她盯着天边,一望就是一整天。”
“得空帮忙去除邪祟赚取银两,一日三食,晨起暮归,我能感觉到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
“直到那个消失几年的父亲到来,打乱一切,最开始我们同往常的母子没有什么区别,日子一如往常,要是说唯一不足地方,大概是生活的那个地方的人没有把我们当回事,不过这并不影响。”
“就这样度过几年平淡日子,在我五岁那年开始改变,父亲会莫名其妙罚我,母亲只会冷眼旁观。”
“我想,我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时而嫌恶时而不忍,她一定有那么一瞬间也希望我死吧。”
“后来我与母亲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这里生活。学堂里,旁人会骂我是怪胎,说我是灾星,会给人带来不幸,骂我是没爹的野种。”
“那里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需要被人喜欢,不过他们说的没错,我母亲就是被我克死的。”
自始至终,他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像一个旁观者,在叙述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一般。
只是眼底藏着一抹暗意。
“连你自己都这么认为吗?如果你真这么想才是遂了他们愿。”萧暮雪看着他,神色是从没有过的认真:“他们欺负你,你就要还回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欺负的。”
“他们说你是灾星,你就要活的比他们好,让他们看看,是他们自己不配与你并肩。”
见他不吭声,萧暮雪继续道:
“所以你也不能放弃你自己,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吗?”
不等回应,又接着说: “人性中最大的恶,不是贪婪,不是自私,也不是虚伪,更不是狂妄,而是为难他人。一些人就是想通过欺辱他人而以此获得成就感。”
“他们欺辱你,并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只是他们想而已。”
初旭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也只有面前这个人会为了他的曾经辩驳,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表情。
“那以后,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嗓音微压哑,带着一丝希冀,可眼神眼神深邃而犀利,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像是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