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个月没见,突然见面两人还有些腼腆。
骆嘉:“你没走啊。”
庄淙:“我还没等到你的电话。”
“如果我今晚没打呢。”
他不回答,反问:“卡片看了吗。”
心跳骤然加速,骆嘉微张着嘴:“嗯。”
她那天放的狠话,这二十天只要回想起来都气的胃疼。
骆嘉不知道的是,她淋雨发烧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缴械投降,给常景殊打电话问她的情况。
虽然结婚两年,但两人相处不过半年多的时间。
这半年的相处,他意识到骆嘉是性格拧巴的人,她总是一个人消化所有情绪,对于她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口是心非的人需要一个死缠烂打的直球。
五六点的小区门口来来往往都是放学回家的孩子和下班的大人。
车子靠墙而停,庄淙把她牵到墙和车的中间。
“你要干什么。”
骆嘉笃定公共场合他不敢造次,但也摸不着头脑他想干什么。
“结婚两周年快乐。”说完,庄淙捧着她的脸猝不及防吻下去。
骆嘉睁大眼睛。
不是!?
这还没和好吧!
骆嘉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大口喘着气:“你混蛋!”
“我他妈都成孙子了,还怕混蛋吗!”庄淙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骆嘉,我都朝你走一步了,你就不能往前来半步吗。”
心跳漏了半拍,骆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两人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她抿着湿润的唇往前走近一步,不知道说什么,指了指他泛青的胡茬:“你今天没刮。”
庄淙气笑了:“你诚心要气我是吗。”
“不是。”她说,“刚才扎到我了。”
庄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脸。
出差半个月,原本公司统一今晚坐飞机返回,但庄淙等不及,昨晚打了张火车票,没有卧铺,铁屁股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今天早中回到余城。
他回家简单冲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没来得及刮胡子就出门。
提前订了一束鲜花,开车去她学校门口等着。
看着她从走到校门口,签收完抱着花离开,他坐在车里满心欢喜地等着她的电话,谁知等了一下午都没有接到。
PlanA计划失败,庄淙不得不从常景殊那边入手,实行PlanB。
结婚证上的红底证件照还是领证当天早上匆忙去相馆拍的。
二十五块钱四张,因为要加急,还多加了十块钱。
庄淙的衣柜最不缺白衬衫,骆嘉的白衬衫是在淘宝上花了五十块钱买的。
相馆老板:“多么般配的一对,两人都笑一笑。”
虽然结婚两年,但两人还没有拍过婚纱照。
以前庄淙在装修客厅的时候,特意留了沙发后的一面墙,就是为了以后挂结婚照。
婚礼不能办,但婚纱照得提上日程。
骆嘉后悔自己今天穿着一字肩,而且怀疑他在故意报复。
他从后背抱着她,柔软的胸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相贴,一个呼气,一个吸气。
庄淙用下巴蹭着骆嘉的肩膀和脸颊,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好似无意间地挑逗,骆嘉的呼吸急促,扎在软肉上的胡茬又痒又麻,她只要往前躲,庄淙就搂得更紧,让她逃无可逃。
“扎疼你了?”他语气温柔,捏着她得下巴回头,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倔强。
骆嘉给了他一个白眼:“放开我!”
他嘴上嗯着,却鬼使神差地将唇瓣轻轻印到锁骨处。
刺挠地,扎得好痛。
但微微的刺痛感觉带来说不清的快感,他连同这片胡茬深深扎进骆嘉的心里。
很多事情,站的角度不同,对错就像个天平一样左□□倒。
生气改变不了任何,再提及也毫无任何意义。
生活就是一半糊涂一半清晰。
骆嘉早就深有体会。
“我订了餐厅和酒店,今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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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嘉次日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得亏今天周末。
庄淙的胳膊压在她身上,她回想昨晚不可描述的场面,老脸一红。
庄淙突然翻了个身,拖着慵懒地嗓音问:“醒了?”
骆嘉咽了口唾沫,沙哑的嗓子带着一点鼻音:“嗯。”
庄淙挑着眉头,明知故问逗她:“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骆嘉刚要抬腿踢他,突然想到什么,慌忙问:“这个酒店隔音吗。”
庄淙把两手垫在脑后,佯装吃惊:“不知道。”
骆嘉一下子沉默起来,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向浴室,声音低沉:“两点退房,赶紧起来吧。”
庄淙在身后突然大笑:“你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骆嘉反应过来后把手里的衣服朝他扔过去:“你想死啊!”
庄淙扯下脸上的衣服,笑得放荡不羁:“这么有劲,看来昨晚我服务的还不到位。”
肩膀突然一抖,她吓得不敢说话。
下午去了趟婚纱摄影店。
庄淙早早换上西装坐在沙发前等着骆嘉出来,屋子闷热,他解开领口扣子,袖口挽到小臂。
帘子一拉开,他先是愣了下,不自觉放下二郎腿,眼含笑意的目光在骆嘉身上扫了一圈。
骆嘉有些不适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羞涩:“这件怎样?”
鱼尾抹胸蕾丝,刺绣工艺,骆嘉不是干瘦的身材,这件婚纱穿在她身上像量身定做一般,完美地身材曲线凹凸有致。
骆嘉盘着低丸子头,额前刘海不经意垂下,像异域美人。
庄淙起身帮她整理头纱,他压着急促的呼吸,眼睛分分秒秒都在透着爱意:“特别美。”
声音像下蛊了一样,骆嘉害羞得脸颊绯红:“换下一套。”
“等等。”庄淙掏出手机,“我拍一张。”
拍摄日期订在八月中旬,那时候两人都有空。
————
六月底,学校放暑假。
当老师的好处就是可以拥有所有节假日,不好的点就是只有自己休息,朋友都在上班。
闲来无事,骆嘉开始研究起烘培。
她一直都喜欢烘培,以前甚至想要开一家蛋糕店当副业,但一没时间二没闲钱,就放弃了。
这几天,家里鸡蛋消耗量非常快,庄淙每天下班回家前都很自觉的去超市买一袋子鸡蛋。
一开门满屋子的香味,庄淙边脱外套边往厨房走,从后面抱上去,蹭着骆嘉的头发问:“今天吃什么。”
庄淙是试吃员,直白来说就是‘垃圾桶’,从第一天吃没打发好奶油,到烤糊的面包胚,秉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骆嘉让他都吃掉。
“芋泥椰奶冻夹心的虎皮蛋糕。”她扬扬下巴。
庄淙重复了一遍:“嚯,上难度了。”
“嗯哼。”骆嘉很得意,“我今天换了一个视频教学,这次奶油打的非常丝滑。”
蛋糕已经做好放在冰箱冷藏,骆嘉正在做外层的虎皮。
八个常温鸡蛋,只要蛋黄不要蛋清,加糖高速打发,倒淀粉搅拌均匀倒入盘子,烤箱烤九分钟左右。
“这手艺可以开店了。”
夸完的第二天,骆嘉做的开心果慕斯翻车了。
庄淙安慰说失败乃成功之母:“没事,我吃。”
大半年没来过胡同酒吧,段思谊提前订了卡座,点好了酒和骆嘉爱喝的果汁。
骆嘉和庄淙到的早,这阵子又玩起了贪吃蛇,庄淙在一旁刷学.习.强.国。
段思谊:“骆嘉!”
闻声庄淙跟着骆嘉一同抬起头。
乔澍最后才来,他和庄淙虽然都属于同一家企业,但乔澍在周边的县区上班,庄淙在市区。
从县区开车来这得一个多小时。
两人坐下聊起工作,段思谊碰了骆嘉的胳膊,凑过去问:“庄淙平日在家会很……”
她想了半天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老干部的感觉严重吗。”
骆嘉歪头:“具体?”
段思谊:“比如,生活中说话严肃古板,一些行为过于老派。”
骆嘉不自觉回想昨晚,情不自禁地扯起嘴角。
他平日行政夹克一穿,衣冠楚楚,在公司甚至有点不苟言笑的味道,私平日和下属打的电话都是正气十足的严肃嗓子。
私下完全就是衣冠禽兽!
凶猛地把人顶.到床头,但手会护着额头。
平日严肃高冷的人,昨晚轻轻地摸着骆嘉的脸,吮吸她眼角的泪水,温柔地问这二十天想不想他,然后低声呢喃地自问自答说‘我很想你’。
骆嘉很喜欢这种两幅面孔的反差感,在外一本正经,她稍微的一丝撩拨,就能撕掉他在外维持着的高冷外壳,让他无处可藏,当自己还在挣扎以体现‘矜持害羞’,他几句dirtytalk让人欲罢不能,撬开牙关,攻破防线,眼睛里是野性的原始欲望。
有一种互相征服的快感。
“他是吗?”段思谊急着听回答。
骆嘉瞬间把思绪拉回现实,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摇头:“他虽然是个干部,但毕竟也是个男人。”
段思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骆嘉忽然反应过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段思谊支支吾吾:“那个……我最近接触了一个这种老干部类型的人。”
骆嘉睁大眼睛:“你恋爱了!”
庄淙闻声回头:“在说什么。”
段思谊连忙摆手说闺蜜聊天,别人不能听。
乔澍把他拽回来,给他倒了杯酒,问他要不要跳舞。
庄淙皱起眉头:“你见我什么时候跳过?”
庄淙来这只是坐着喝酒,屁股像粘了502胶水,坐下就不会起身,任何游戏也不参与。
骆嘉来这也只坐着喝饮料,放空看人跳舞,脑袋摇晃画着‘粪’字。
段思谊打趣说两人不愧是一家人。
段思谊:“他一直在追我,但我没答应。”
骆嘉:“为什么,长得不好还是条件不好?”
段思谊说都不是:“之前被渣男伤成那样,轻易不敢谈了。”
乔澍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庄淙几次和他说话都被忽视。
庄淙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手,眯起眼睛:“你今晚怎么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