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滔滔》剧组提前杀青,大家依依不舍,然而遭到排斥的乐陶陶只能在场内围观大家互相拥抱,末了,男主女也稍微给她些面子,表面微笑朝她点点头。
之后演员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乐陶陶回归学校,正常上课学习,不过她在同学老师们的眼中身份终究是不同了,不单纯是一个学生,而是有着“明星”的双重身份。
虽然这个“明星”目前还是招黑体质。
她的好姐妹们对她越来越讨好,老师们也对她客客气气,乐陶陶看破不说破。
她的经纪人季顾年偶尔会打电话来给她通报一些情况,比如某某恐怖电影想找她当女主角,某某个地方台综艺想请她当嘉宾,某某个产品想找她代言等等。
但全被他否掉了。
乐陶陶不解,这不是很好的刷脸机会吗?
季顾年表示,她要走的是高端路线,他才不会让她被这些不入留的小电影小综艺小产品拉低档次,宁缺毋滥!
他说:“娱乐圈无论怎么娱乐,流量明星怎么横行,可最终还是靠作品说话,只有实打实的作品才能走得更长远,堆数量是没有用的,数量再多,也不如一部代表作,如果是为了博出名,轻浮气躁,反而败坏了人缘。”
末了他还说,她现在刚出道,更要修身养性,慎重挑选每一部作品,拍好每一部作品,不求多,只求质量,要靠实力在娱乐圈杀出一条血路,而不是那些旁门左道。
“只有好的作品才能证道,参加什么娱乐综艺刷人气,都是扯淡,红也只是一时的,不能长久。”
乐陶陶都不知道他这么骚包臭美的一个人,说出的话怎么就头头是道呢?
电视剧《万里滔滔》官方宣传将在暑假播出,下面的评论是清一色的表示已经在积攒力气准备到时骂人。
乐陶陶很激动,她人生中第一部作品,一股迫不及待。
沈昀也看到了新闻,因为撒谎必须呆在学校才能保证“不穿帮”的他,当天中午请了乐陶陶吃饭,当然是学校饭堂的饭,乐陶陶或许因为心情好,这回也不嫌弃他抠门。
两人每一次齐齐出现,总是招来旁人的注视,沈昀无奈,乐陶陶无所谓。
吃饭的时候,沈昀好奇地问乐陶陶:“被人骂的滋味如何?”
“要换个角度想。”乐陶陶说,“被骂也是一种人气体现,讲真,我现在不怕被骂,就怕没人理会,这才叫做惨。”
沈昀赞道:“你越来越有大牌的气质了!”
办公室的崔凡在跟一位广告摄影的小哥讨论一个广告修改问题,突然余光瞥见一抹玲珑小巧的身影走进公司,他如两脚踩着风火轮,冲了出去,带起了一阵风,办公桌上的几张白纸哗啦飞了起来,还卷了个旋儿。
那位小哥只看到了他留下的一道残影。
“时筝,时筝,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紧,来看我来着?”他热情似火,语不惊人死不休。
公司所有人头顶如一道惊雷劈下,被劈地外焦里嫩。
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李时筝真想一头撞死算了,这人是怎么做到不分时间场合如此不要脸的?
崔凡脸笑地跟花儿一样:“来来来,坐坐坐,累了吗?渴了吗?公司有茶有果汁,哦,酒也有。”
“......”李时筝表示心好累,她故意板起脸,不客气地说,“不劳烦,我交代一下工作就走。”
多呆一秒,她都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走人才是正道。
崔凡笑容可亲:“行行行,来我办公室。”
李时筝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在会客厅说就行。”
公司所有人:“......”
他们老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的!
李时筝赶紧把公司交代的任务说了,然后一秒不愿多呆就起身走人,崔凡追着她屁股:“我送你吧。”
“不要。”
“就送送你。”
“不要。”
“就送送。”
“不要不要......”
李时筝加快脚步,像躲避色狼一样跑了。崔凡对着她的背影痛心地喊:“时筝......”
有嗤嗤笑声从背后传来。
崔凡一个眼神杀回头,那群员工仔马上闭了嘴,左瞧右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李时筝独自一个人去逛了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丝袜!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完全没想到在她回家捷径的巷道上遇上一个人,一个她再也不想看到的人——前男友方奕业。
不过看样子,他是特意等在那里的。
他一开口就是满嘴刺儿:“我的东西就这样被你扔在门口了,这是多想一脚把我踢开,好不妨碍你和新欢苟且?”
李时筝不想跟他纠缠,漠然地说:“嗯,所以麻烦你尽快把东西搬走,否则我全部扫进垃圾桶。”
她这模样让他气得牙痒痒的,明明她乖顺地跟球一样,任他踩任他踢任他捏,叫她往东不敢往西,结果傍上高富帅之后,就一脚把他踢了,还想划清界限。
他不甘心!
方奕业走近李时筝,蔑笑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得三贞九烈,宁死不屈,私底下却脚踏两船,一直不肯给我,是怕被我识破你身子早已遭贱了吧?”
李时筝完全不想让他的话继续污染耳朵,想走,却被方奕业伸手拦住:“想走?”他捏起她下巴,“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碰过你身子有多不甘心?既然你水性杨花,那我何必隐忍?”
“你想干什么?”李时筝听出不妙,声音颤抖,“你不要乱来,放开我。”
方奕业呵呵笑地满脸狰狞,“想把我一脚踢开了事,然后你们奸夫□□好快乐逍遥,呸,想得美,想得美......”他一连串地“想得美”就去扒李时筝的衣服。
他想来硬的,他想对她□□施暴,李时筝拼命挣扎拼命喊:“放开我,救命啊......”
在力气上,女人天生就输给男人一大截,一下子,李时筝就被她堆到墙壁上。
他选的地点很好,天黑了,这条巷道基本就无人经过,而且这个拐角还特别隐秘,这些还是她亲口跟他说的,她说她最爱抄这条捷径。
“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你比我清楚。”方奕业声音恶狠狠,“但是你的声音太吵了。”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掀她的衣裙。
李时筝嘴里呜呜呜,拼命挣扎,她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算以前在与他的爱情道路上充满迷惘无助,可她始终还是抱着希望,会给自己打气,可此时此刻,完全是绝望的。
她的眼泪就出来了,用力去掰他的手,用力推他,可完全无济于事,他的力气之大,完完全全将她禁锢在墙壁上。
就在他即将得逞的刹那,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放开她。”
李时筝人生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如英雄盖世,再动听不过。
方奕业猛然顿住,回头,看到来人,他冷笑:“英雄救美来了。”
李时筝趁他松懈的瞬间,挣脱禁锢,连忙跑来躲到崔凡的身后。她含着泪水,瑟瑟发抖,衣服不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那一刻,崔凡懂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心疼”。
他给她拢拢衣服,把自己身上唯一的衬衣脱掉披在她身上,“你没事吧?我来迟了,对不起。”
李时筝一时情绪上涌,低着头只管流泪不说话。
崔凡安抚了她一下,转向方奕业,警告:“我警告你,你以后离筝儿远一点,你若再敢动她一根豪毛,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方奕业原本被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刺激地不轻,崔凡这一翻话更让他怒火中烧,他握着拳头,嘲讽:“真是好一对狗男女、奸夫□□。”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目睹了他想对李时筝施暴的一幕,崔凡早已按捺不住心头之火,恨不得将他狠狠揍一顿。
“被戳到要点恼羞成怒?可笑!”
崔凡怒道:“你TM才可笑,得不到就硬来,我告诉你,筝儿第一次给了我,她一辈子就是我人,我爱她,她爱我,我们两心相悦。”
方奕业彻底被崔凡口中的“第一次”给激地失去理智,他跟李时筝相处多年,对她为人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对贞操的坚持比任何一个女孩都坚持。虽然之前他口不择言,满是污言秽语,逞口舌之快,尽嘲讽之能,但心底里始终还是有一丝希望的,结果现在他已经彻底破灭。
他跟她在一起多年,彻彻底底输给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人!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方奕业怒红了眼,走来就是一拳。
崔凡鼻子吃了痛,用手一抹,有红的血,这回他怒气上涌,也顾不得晕血了,想他两次在这个人手中吃了“血亏”,士可忍孰不可忍,他也握拳捶了过去,于是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快住手......”李时筝在一旁喊得声嘶力竭,“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差不多十分钟,警察来了,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虽然被分开拉住,但两人谁都不服气,分外眼红,还想挣脱继续打。
最惨的是崔凡,没穿上衣的他,完全就是肉搏,身上还被抓了几条醒目的血痕,冒出血星。
李时筝握住他手掌,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崔凡转头,见她紧张又担心的模样,心中的一股怒气瞬间就泄了。他瞪了方奕业一眼哼了一声,开始配合警察的工作。
因为整件事涉及到“□□未遂”犯罪案件,三人都被拉到局里,警察调了监控,虽然剧情有些狗血,但验证了崔凡和李时筝所说属实,而且也是方奕业先动手打人,一切罪责在于他,他当场遭到拘禁。
方奕业这才害怕起来,跪下哭着求李时筝原谅,但李时筝永远不可能再原谅他。
回到李时筝家里,李时筝就先给崔凡上药,药擦到伤口处,刺痛刺痛地,简直跟火上浇油一样。
崔凡痛得龇牙咧嘴:“哎哎,轻点,轻点......”
“叫你逞能。”李时筝语气很重,手却不自觉地轻柔了。
崔凡听她这么说不服气:“那怎么弄?任他欺负啊,那还是男人吗?这窝囊气我不受!”
李时筝哼了哼:“你怎么知道我住这边,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呃,这个......”崔凡笑讪讪,“你相信心灵感应吗?我就是感应到你会出事,所以我火速赶来了。”
“胡说八道。”
“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呃,是有那么一点胡说八道,但我是好心好意的。”崔凡注视着面前给他擦药的李时筝,难得认真,“讲真,时筝,我知道我不够富,不够帅,但我会很努力赚钱,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这是一次告白。
若说她在他车上笑得两个酒窝明媚忧伤,让他怦然心动的话,而她第一次给了他,那沾在洁白床单上的干涸血迹,让他内心的蠢蠢欲动得到升华,当她受伤害瑟瑟发抖躲到他身后来,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守护她,让她有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
李时筝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她怔了一阵,敛了下眸,说:“我知道了。”然后又去给他涂药。
“知道有什么用?你要答应啊!”崔凡说,“再说,你的□□给了我,不对,是我的□□给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你难道狠心不管不顾吗?”
李时筝的脸又红了,怒瞪了他一下,“你怎么老是提那件事,我们也就、也就一晚而已......”
“你说得对,”崔凡一本正经地说,“咱们就一晚而已,还是酒后糊里糊涂的,什么滋味都没感受到,你对我的身体也还不熟悉,不过我的身体是属于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想怎么熟悉都行,现在也可以!”
“你、你......”李时筝的脸都涨红了,她用力往崔凡的伤口一按,“还痛不死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胡说八道。”
崔凡冷吸一口气:“想谋杀亲夫吗?”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出去。”
然后崔凡就被赶出去了。
无论他怎么敲门,李时筝就是“两耳不闻门外事”。
真是铁石心肠的女人!
不过他喜欢。
崔凡走的时候,顺手把堆在门口一边属于方奕业的物品带走,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