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昔沉默了一会,“考完有空的话,可以去看。”
段璟深轻笑了一下,“那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我给他做了一个新造型,要看照片吗。”
靳昔看了一眼段璟深的手机,皮得的毛发剪短了一点,更加威猛霸气了,“挺好。”
林月去医院看望了杨奇,到的时候他正在医院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看到她,立即就笑了:“来了啊。”
林月看着他被吊起来的腿,“上石膏了?”
杨奇苦笑,“是啊,想挠不挠了,可难受了。”
“那晚谢谢你。”
杨奇摆手,“别谢,本身我就受了伤,你没事,当然能跑就跑,不然一箱子的东西,又落入他们的手里,那就太可怕了。”
林月笑了笑,坐下,“要多久才能恢复?”
“不知道,一个月吧。怎么了?”
林月沉默了一下说:"有一个案子,我有点在意。"
“什么新案子?”杨奇一下就认真了起来。
林月赶紧扶他,帮他在后面垫了个枕头,“还是于怀才的那个案子。”
杨奇的动作都变慢了,他平静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没有证据……”
“我有,”林月说,“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林月简单和他说了“月下的新娘”的事情。
“你是说,”杨奇震惊地看着她,“他们建立了一个新的犯罪组织,而且更加高明?”
“是。”
杨奇不说话了,陷入沉思。林月继续说,“我去于怀才家里发现了一张纸,上面我觉得可能有线索……”
“你还进他家!这太危险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林月想起那一晚靳昔冷漠镇定地说她要杀了于怀才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一阵心惊,“我必须得找到更多的线索。”
杨奇被她眼中的坚定给震惊了,沉默了一会问,“你发现了什么?”
“一张纸,不过问没带出来,还有靳昔的照片。”
杨奇想起那个小姑娘,最开始的起因就是因为她,所有人都在她的折射出的轨迹中被迫向前走着。杨奇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林月看起来是实在坚决,但……
杨奇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慢慢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这件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林月一下就揪起了眉头,“我知道不简单,所以我需要人的帮助,你到底怎么了?”
“先不说‘月下的新娘’,就说培花会,这个案件我知道,听参加过这个案件的前辈说过。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吗,到底抓了多少人,有没有把那些涉及到的人抓完你知道吗?”
林月迟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杨奇看了一眼门外,声音低了下来,“在你竭尽全力找证据的时候会有人给你使绊子。”
“……”
“这个案子它牵扯的太广了。”
“我和局长说了。”
杨奇叹了一口气,“说了就说了吧,不过培花会这个案子你知道牵扯的范围有多广吗,最大的一个高官,你知道坐到什么位置了吗?就那样,现在业界都不敢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件事,为什么,就是因为大家都怀疑压根没有抓到最大的那个人。当年的培花会产业链非常非常的成熟,所涉及的范围是前所未有的广,只怕‘月下的新娘’这个案子只怕会更难。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能办的了的。上面的人也不一定能查得下去。”
林月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我们是警察,不能不管。”
“但是,我们也只是普通人。要查,没问题。但是前提是,这个案件真的可以查得下去。我告诉你这些,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林月听明白了:“我懂的。”
杨奇叹了口气,“我们F市经济比较落后,之前培花会爆出来的S市经济发展也差不多。听说我们市要发展起来了,怎么还摊上这件事啊。”
林月想起局长听完她说完那些话的沉默,她忽然明白了其背后的意思。
有很多时候身处其中,她不怕阻挠,但怕就怕在她在前面冲锋陷阵,后面却有人插她一刀。她一直对她的职业感到骄傲,但也明白有些事情可能往往不会让人如愿。
她感到有些无力。她的眼睛慢慢暗下,忽然她又握紧了拳头。
“不行!”
杨奇被她吓了一条,“怎么了?”
林月想到靳昔拿着刀冷漠地想去杀了于怀才的神情,她就感觉内心一阵惊寒。
“无论怎么样,无论遇到怎么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查下去的,”林月冲着傻眼了的杨奇笑笑,“我答应过她了。”
杨奇看到她眼里的亮光,最终叹了一口气,“先看看情况先吧。”他伸出拳头,林月笑着也伸出拳头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