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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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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悉的面貌,徐凝并不认为她只是作为乐伎单纯的表演。

到现在为止要说言欢宴上的那件事与她无关,徐凝打死都不信,只是没查到直接的证据罢了。

“今逢陛下良辰,臣女恭呈薄礼。念陛下赐泽黎民,恩如皓月。君恩浩荡,无以回报。今献《锦绣江山图》,愿吾皇万寿,国运昌盛。”赵明裳顿首献礼。

乾平帝端详着这幅图,随后面露赞赏:“嗯,不错,不错。此图甚合朕意。”皇帝审视着赵明裳,此女端庄大气,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是个不错的人选。

“赵尚书你可养了个好女儿啊。”

赵父忽然被点到名,忙起身回应。

所有来献礼的人都得了赏赐唯独赵明裳没有。在场人都是人精,皇后娘娘亦是满意之色,大家心里都有了定数。

“陛下,臣女曾听闻陛下很喜欢《西北望》这支剑舞,臣女的阿弟特学了来。”

丝竹再起。

乐音缠绕着金碧辉煌的宫殿,赵家小公子抬手出剑,堂溪胥三人随之出来。

四把长剑直指藻井,四人挽剑成花,寒光闪烁,明剑如银蛇,剑影重重,招式缭乱令人目不暇接。

皇座上的年迈帝王,看着台下的剑舞有些出神。

赵明裳弹着古琴时重时轻,拨的是琴弦更是人心。

堂溪胥的朱锦发带随剑招而飞舞,青年一招一式出手狠辣,好似战场的将军。

老皇帝看着青年目不转睛,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人。

“文青,这一仗咱们一定能赢。对着晋国这些狗,杀他个片甲不留。哈哈哈。”乾平帝还是皇子时曾和莫文青一起平叛过兖州。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想当年乾平帝和莫文青睡过一个战壕,穿过一件战袍,那会儿子乾平帝的长袍坏了还是莫文青给他补的。

“湛哥,你这长袍我都给你补了好多次了,换一件吧,换一件吧。”后来莫文青实在看不下去,把自己这件和宇文湛的换了一下。

堂溪胥反脚后退,又迅速转剑向前,剑鞘对准着远处的乾平帝。

面具之下,堂溪胥已然愤不成声。他很想质问乾平帝,他到底知不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知道了又如何呢,堂溪胥也不知道。

乾平帝目光颤抖,堂溪胥又改变剑锋继续起舞。

两旁的皇后和沈贵妃都目光紧凑起来。

“陛下,臣妾好久没看见谁将《西北望》舞得这般好了,都快赶上当年陛下的风采了。”沈修玉一边给皇帝夹了一块小菜。

皇帝迟迟不说话,其余众人都屏息凝神,自那件事后没人敢在乾平帝面前提与这个人有关的事。

半刻钟,乾平帝才回过神来:“好,贵妃说得不错。宴会后赵家小公子就来我宫里,我单独给你赏赐。”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宴席散去,官员们都携着妻儿回家,各宫娘娘回宫歇息。

锦玉宫。

“娘娘,该沐浴了。”

这几个月的“香汤”没有以前的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沈修玉在铜镜前梳着秀发,铜镜中的女子面容皎好,三十多岁的人了,保养得却像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镜中美人倏然皱紧秀眉,怒火逐渐燃烧,“咚!” “当!”沈修玉把桌子上所有东西全部摔掉,上好的铜镜摔得破碎。

宫女不禁发抖,颤颤巍巍地收拾碎片。沈修玉捏紧女子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多么年轻啊,一点皱纹都没有。”

沈修玉的眼角不过是多了几丝皱纹。

乾平帝已经许久没来锦玉宫了,宫里前些日子又进了批新人,又一位娘娘陛下甚是喜欢,连续四日都留在了她的宫中。

圣宠式微,嫔妃们跟着冷眼取笑,下人们见风使舵。

“你说皇上不来我宫里,是不是因为我老了啊。”曾经何其风光的沈贵妃,如今低声试问着宫女。

宫女的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她不敢说话,万一说错了她发起疯来是会杀人的。

“又怎么了?”一道男声从外面传来。

宫女们看着闻凉来了,伏了伏礼就匆匆退下。

沈修玉侧首躺在男子的肩上,闻凉轻轻抚着女子的青丝,唇角上弯:“你莫恼,陛下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他不过是一时新鲜,圣宠还是你的。”

沈修玉没有说话,这座皇城看着富丽堂皇,是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地方,但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唯有闻凉的肩膀,才是一方安心之地。

“今夜别走了。好不好?”沈修玉泪眼朦胧。闻凉心软,宠溺地笑着:“好。”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

文华殿。

乾平帝看着手中的血书,紧皱起眉。

“你说你想要伸冤,那你可有人证?”

堂溪胥跪在高殿上久久说不出话,幸存下来的莫家军本就没多少,更何况已经过去十年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各路官员早就被闻凉换掉了,哪里还找得到?

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局。

堂溪胥还妄想着陛下会念及旧情重审此案,到底还是高估了。

夜色浓重,二月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城墙上的旗子轻轻地飘着,诠释着皇家的威严。

年迈的帝王在高墙上看着青年孤寂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去查一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陛下,他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翻不起什么波浪。”李德全垂首,小声说到。

乾平帝叹了一口气,圣意难测:“怕就怕,蝼蚁之力也可撼动巨树。”

回到客栈时已经戌时了,客栈安安静静,出来吃酒的人都很少。

“我今日潜去贵妃的宫殿看了下,闻凉和那位贵妃娘娘关系匪浅。”徐凝在堂溪胥面圣时将宫里逛了个遍。

“还有一件事。我今日听宫女说沈贵妃昨夜打死了个太医。说是沈贵妃想要永驻年华,太医的法子不管用,贵妃一气之下杖毙了。”赵明裳亦是四处打听。

堂溪胥一直不出声,徐凝见他眉头一直皱着。

“阿胥,你怎么了?”

堂溪胥听见少女温柔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青年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世间事有时候真挺可笑的。”

“啊?”

青年摆摆手朝门外走去。

徐凝摸不着头脑,只是继续考虑着当下:“人证肯定是不好找的,流落四海,军户上他们都是死人。完全是大海捞针。”

“那总要出口恶气吧。莫将军当年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不能就这么算了。”瞿义不喜欢看人受冤枉,更何况那还是莫文青,他从小敬佩的大英雄。

“闻凉做了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该祭奠祭奠亡魂了。”忽明忽暗的烛火倒映在徐凝的侧脸,女子还穿着今夜舞剑时的红袍,她扶着额看着堂溪胥远去的背影。

次日,天光大亮,乾平帝昨夜没去任何宫里,和万国寺的僧人谈道至子时才歇息。

乾平帝刚下榻就见着一具死尸,死了有一两天了,面色发白,眼眶发黑。

“德全,李德全,护驾,护驾!”乾平帝朝殿外奔走,鞋子都没穿,还踩滑了脚。

德全公公匆匆忙忙地跑进屋:“来人!快把这里处理了。”

来了些御前侍卫,宫里上下所有的宫女全都来了。

“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殿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

今早福宁殿里的所有下人全都挨了板子,每一个人都是哭丧着脸离开。

乾平帝在偏殿里小憩,两鬓的头发是肉眼可见的斑白。

“怎么样?”乾平帝有些疲倦,皱着的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回陛下,死的是任太医。说是被、是被锦贵妃打死的。”李德全小心翼翼,陛下对于锦贵妃的心思,李德全从未猜透过。

“哼!好大的胆子!朕看她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了!就应该好好反省反省!”乾平帝甩了一下龙袍,沈修玉被禁足在宫中一个月。

乾平帝看了一眼李德全,悠悠道:“去查查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把手伸到朕这里。”

……

沐浴的“汤药”不多了,沈修玉急需,闻凉在宫外找了些“药”今日直接送进宫,依往常是要闻凉先“处理”一下再送过来的。

沈贵妃今日请了宫外的人来唱曲儿,徐凝和赵明裳还有瞿襄混成歌姬潜了进去。

歌姬约有十来个,小曲儿唱了一两首。不多时歌姬们中了迷烟皆晕倒在地,徐凝三人起了个心,只是装装样子。

徐凝察觉到手腕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了一下,冰冰凉凉,片刻疼痛滑过心上。

“娘娘,这几个丫头的血都不错,堪称上上之品。”老嬷嬷有点意外之喜,女子血,上品本就难得,瑶台仙品更为稀少。

沈修玉看了一眼,又嗅了嗅瓶中的血味,确实是仙品。

“不惑城的异士给了一方药,撒进去。”沈修玉幻想着自己重返青春。

“陛下,不好了。赵尚书家来人说赵家嫡女赵明裳被‘拐进’宫里了,听说是进了锦玉宫。”

文华殿高座上的帝王正看着手中的经书,这是西天来的方士给的,有延年益寿的秘诀。人老了,皇椅还没坐够,江山霸业还没看完,乾平帝到处求仙问道,只求长生。

“什么?”乾平帝手中的经书差点掉了。

赵明裳是当着赵家人的面被“掳”走的,而赵家还指望着她这个嫡长女成为皇子妃呢。赵尚书还在犹豫,赵家小公子急不可耐,借父亲笔墨一纸告到御前。

随之告上来的还有任太医的妻儿。

也不晓得是哪处带的人,皇帝还没下令,一大群乌泱泱的人已经到了锦玉宫。

闻凉在外办事,听说了,快马加鞭赶到宫里,还是迟了。

宇文屹带人在宫中搜查,宇文信亦珊珊而来。

宫中上下位高权重的都来了。皇后低垂着眼,冷漠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沈贵妃寝宫的浴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歌姬,手腕上都有一道口子,或深或浅,有些没在留血,有些还在大滴大滴地流,手腕下方有一个玉瓶,张口接着血。

浴桶里血红一片,约有大半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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