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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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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了片刻。

裴松霖迈开腿:“走吧。”

冷灿弯了弯唇角,走在前面。

不过几步路程,两人站在门口。

冷灿握着门把手,背对着他,声音灰而苦涩:“小裴哥,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依然是沉默。

冷灿以为得不到回答,手正要往下用力,却听到裴松霖说:“喜欢又怎样?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在一起。冷灿,谈恋爱不是喜欢就能在一起的,等你以后见得多了,就会知道,不合适的人与其在一起最后彼此心生怨憎,不欢而散,不如一开始就及时止损,还能将这份感情保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他总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年长,比他多活了十年,就明白一切,看透一切。

可他在看着他的身体、想着他的身体,写下那些涩.情文字时,有没有想过不合适?

冷灿心中发笑,精准地从他的话语中抓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裴松霖喜欢他。

这就足够了。

握着门把的五指缓缓松开。

冷灿突然转身,将咫尺之外的裴松霖拉进怀里,急切热烈地吻住他,咬着他的唇,勾住他的舌头。

他的动作太突然了,裴松霖根本没有防备,被他抵在鞋柜上,吻得头晕目眩。

“唔……你……放开……我……”

冷灿一手掌着头,一手握住腰,任他挣扎,不管不顾地亲他,彼此的呼吸交叠,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在剧烈跳动。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火气正旺,皮肤温度烫得惊人,他的手抚摸过的每一寸雪白之地,都像是要被融化了。

裴松霖被激得身体发颤,推拒的手滑落到冷灿的手臂上。

突然,他瞳孔骤缩,眼睛瞪圆了,舌头死死抵住,试图把入侵者推出去,却反被勾缠,用力吸了一下,大脑顿时空白了一瞬。

他握住冷灿的手,拼命将他按住,不让他寸进分毫,但也无济于事。

炽热相撞,不但没有消解其中一方,反而愈演愈烈,火势更盛。

冷灿的吻终于放缓了,裴松霖抓着他小臂的手却越发用力。

睁着圆圆的眼睛,微微失神,唇微微张着,乖乖地被他亲着,舔走滑落下来的涎液。

他的心神紧系冷灿的掌心,跟随他的一张一弛,飞上云端,或跌坠而下,又快又慢。

裴松霖单身多年,却并非禁欲的人,但都是自己解决,如今才算真正知道在别人手中的滋味,比起淫.秽的小说、露.骨的片子带来空虚的精神刺激,这是切切实实的感官和精神双倍体验。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冷灿的手指瘦长却充斥着力量,掌心厚茧磨得他又疼又爽。

冷灿盯着他的脸,没有放过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他已经忍耐许久,即便他愤怒、伤心、委屈,恨不能直入主题,做上十天半个月,彻底睡服裴松霖,让他下不来床,就不会有心思想什么不合适,可他还是想要让裴松霖爽到,想给他最好的体验。

他在小说里表露的渴望,他都想一一为他实现。

裴松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难捱,腰臀扭了扭,冷灿知道差不多了,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发出让人羞耻的响亮声音,放他出来。

裴松霖骤然卸力,过度放松的身体软下去,抓着冷灿臂膀的手也松开,瞳孔失焦,神色呆愣茫然。

冷灿稳稳地托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低声问:“宝宝,爽吗?”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声线迷人,蛊惑裴松霖说出不过脑的话:“爽。”

冷灿低低地笑出声,胸腔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振动,低头又亲了一口:“乖宝宝。”

“我会让你更爽的。”

他双手一用力,轻松地把裴松霖抱坐在鞋柜上。

鞋柜的高度适宜,裴松霖只需要轻轻一抬下巴,刚好够得上跟他接吻。

裴松霖被他的动作惊得猛然回神,白净如雪的面庞晕开秾艳颜色,泛着薄红的眸子水润润的,无措地望着他,像极了一只惊慌过度的小鹿,充满了不安和祈求。

他可以用言辞拒绝冷灿,身体却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冷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力地呼吸,指甲掐进肉里,往后退,却抵上白色墙壁。

白炽灯下,他无处遁形,年长者的虚名脆弱不堪,不再高高在上,不再傲慢疏离。

他只是一具凡躯肉.体,被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男人挑起欲望,又即将被他拖进更深的汪洋的狂乱里。

冷灿在他水亮的眼睛注视下,一手掐着他脸颊上的肉再次吻上去,从容不迫,温柔得像一汪暖水将他裹挟。

温软的水往下流淌,在贫瘠山丘与浅滩沟壑,流连忘返,迷醉的玫瑰逐一涌现。

手臂上被掐出的印子还没消,肩膀上的手又抓紧了,不一会儿,抓出几道痕迹。

冷灿眉头微皱,气息不稳,额头迅速冒出汗水。

裴松霖的表情有些痛苦,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

声音有些委屈:“冷灿……”

“我在。”

“宝宝别怕,马上就好了。”

冷灿额头青筋冒起,汗水直流,却仍然耐心地亲吻他,安抚他。

夏天的夜晚,繁星闪烁,吹拂的风自带一股闷闷的热气,室内空调释放冷气,也依然沉闷发热,空气流通似乎变得尤其缓慢,让人几度近乎窒息。

冷灿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手指却不敢太过用力。

裴松霖明明是个正常体格的男人,身材匀称,并不过于瘦弱,他却在此刻觉得他很脆弱,雪白的肌肤却被他碰得发红,仿佛他只要再用点力气,就会把他弄碎。

他做了一些功课,此刻却觉得远远不够,他甚至不太敢动,看着裴松霖蹙起的眉宇,心里微微发疼,真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头,把人捅穿了。

越是这样,颅内兴奋叫嚣得越厉害,血管里奔流的血液沸腾,心脏快要跳出来,眼眶发热,喉咙干渴。

他完全是一个毛头小子,心疼不过片刻,便急急燥燥以激烈汹涌的吻封住未出口的声音。

裴松霖几乎以为自己临近死亡,眼睛瞪直,泪水猝然落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汗水一颗颗滚落。

他什么也来不及想,思绪被撞得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空白的大脑突兀地浮现出一首不知什么时候看过的诗——

沉醉在松林和深深的千吻中,

像夏日般,我引领玫瑰花的帆船,

航向瘦弱白日的死亡中,

陷入我纯粹的海洋的狂乱里。

苍白的,在我贪婪的海水中下锚。

……[1]

他既像海水,又像帆船,被钉死在方寸之间。

心中突然泛起咸湿的委屈。

他好疼,坐在鞋柜上的大腿,被坚硬的木质材料磨红了,一阵一阵发疼。

细微的呜咽从红肿的唇间泄出,冷灿发昏的脑袋徒然清醒,慌忙放过他的唇,“宝宝,再忍忍好不好,刚开始是有点疼,疼过了就好了。”

裴松霖露出脆弱的神情:“我疼,腿好疼。”

冷灿愣住,碰了下他的腿,他就瑟缩了一下,不由得自责起来,忙把他托臀抱起来,往里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裴松霖下意识将他缠紧,头伏在他肩膀上,眉头皱得紧紧的,颠簸之中一口咬在冷灿后侧颈项上。

冷灿倒吸了一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嗓音发哑地问:“宝宝,卧室是哪间?”

裴松霖不想说话,抿紧唇瓣,避免发出羞耻的声音。

冷灿倒是极有耐心,总共也只有三个房间,他一间一间挨着找。

裴松霖先受不了了,开口给他指了位置。

冷灿抱着他跪到床上,把他放置在柔软的床上,这才真正看到他被磨红的皮肉,目光紧紧盯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低头吻下去,轻轻地舔着。

裴松霖心里的委屈莫名淡了一点点,因为冷灿上了床并没有什么动作,他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些,随即又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空虚感。

他没有驱赶,也没有催促,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怔神。

纯粹的怔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就那样大脑一片空白地发呆。

等到可怕的潮水涌来,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却再无挣扎的力气。

头顶的灯光错乱摇晃,光影在眼前模糊成一团。

原来短暂的休息,只是蓄势待发。

冷灿不仅比他想象的大,还比他以为的更持.久。

裴松霖紧紧揪着床单,崩溃地想道。

他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好几回,却又一次次被冷灿猛地拽回来。

他甚至不敢祈求冷灿离开,只希望他能慢一点,温柔一点。

可冷灿也不过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滋味,最初的克制已经用尽理智,咬了一口甜美的樱桃,又怎么能忍住急躁,不把剩下的半颗吃掉。

何况,他还要彻底断了这个人把他推开的念头,他只能放肆将他占有,尽情地侵略进攻,将他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不能再说半个任何关于拒绝的字眼。

裴松霖渐渐神智不清,意识模糊,疲累的眼睛缓缓合上,手腕滑下搭在床边。

再睁眼时,天光大亮。

阳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晒进来。

裴松霖眨了眨眼睛,浑身一阵酸痛不说,身体更是被紧紧箍住。

一低头,胸口和腰间缠着两条胳膊,露出的皮肤痕迹斑驳。

眼睛猛地瞪大,一扭头,俊美的睡颜放大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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