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3大袋,除了那些小礼物还有一大堆的书啊作业本啊练习册什么的。五年级的寒假我刚一米六,手上算挺有力气的,一手一袋站在门口捣鼓怎么把第3袋一起拎走,嘿嘿懒嘛~她走出来要拿另一袋,那我哪同意,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你的手那么漂亮是用来弹琴的,粗活交给我!我等会再上来拿哈!”说完也不等她回复转身就跑,自己都差点忘了这两袋有多重,那可是书啊!
都处理完之后她依旧在门口,我还纳闷呢怕我走错吗?她不说话牵着我去洗手,对没错她搓的洗手液给我洗的,好像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谁也没看到我一脸享受的样子吧?接着把我拉到她的钢琴边上,她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我摇了摇头立在边上说“这个距离适合我欣赏你~”天啊我自己在说什么鬼话?她弹了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是比赛前和音乐老师编曲的,演奏时她非常投入,我看呆了!对啊这就是校花就是女神啊!13岁听起来也是个小屁孩,但是对于女孩子可以说是含苞待放最适合雕琢的年纪,其实相较于去年她已经有了一些稍成熟的变化,只不过我年纪那时候还不懂如何去评价,但确实更漂亮了!
一曲奏完,她释放出期许的目光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书读的少吧,音乐方面又缺根筋,只能诚实地说“好听!过渡很舒服,但是给我这个乐盲听浪费啦哈哈…”我低头傻笑掩饰尴尬,不敢正视她,毕竟人家这么认真而我一个门外汉,真是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然后她又轻叹“我四岁开始学琴,一年365天得练360天,7岁那年要读书了我以为我认真学习成绩高就能躲掉练琴,但事实上更惨。”
她牵过我坐到沙发上,喝了刚刚那杯水“四点多放学,六点前写完作业,我妈并不会管作业有多少,必须写完,没写完也不让再写。”我瞪大眼睛!还有家长不让写作业的??她看了看我,摸摸我的头,然后迎面就躺在我怀里,软软的~我伸手环抱住她,没错已经很自然了。可能是这样被抱着挺放松的,她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双手绕过我脖子就挂住了。我又绷住了,大脑当机心跳加速!这么安静我自己都听得到不规律的心跳声,我试图接话掩盖这窘境,但她先开口了“就跟机器人一样被设定好了时间表,六点半必须吃饭,饿不饿都得吃,晚上得练两小时,九点半必须睡觉。这种日子我过得麻木也没觉得不对,比较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每天听同学在讨论动画片,再大点会讨论偶像剧,我听不懂融不进去,渐渐的就和同学也玩不到一起,他们可能嫌弃我吧哈哈~”她笑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肯定很难过,这么小的年纪没有一起玩的伙伴,别人也会说三道四吧!
突然她抬头“直到我发现了你!经常放学也很晚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走,我以为你是同类人,就有点想和你成为朋友!”说着有点激动,伸手附上我的脸“可是没几天我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你汗撒操场激情四射,下课了三五个人跑出来打打闹闹,老师在办公室批评你也不胆怯不顶嘴,和老师也说说笑笑,私底下那几个老师都很喜欢你,原来你也是热闹的人啊~于是我就打了退堂鼓,原来孤僻的只有我一个。”
“那天放学,我知道你在后面,其实好多次我都知道,想放慢脚步和你碰上,但是不敢,你是那么阳光的一个人,我觉得自己阴暗。你知道吗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我都想睡死过去算了,听说有的老人就是这样离开的,大人都说这样是最安详的。我也想过自杀,但不敢啊太痛了吧…”她说着又往我脖子里蹭了蹭,她哭了。我想伸手给她擦眼泪,但她拦住了我,只是抱更紧。
我想说其实我也是,我也想离你近一点,第一眼就心驰神往,可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不是怕你知道,只是气氛到这了,我喉咙也哽咽住了。
她带着鼻音说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我斟酌了一下可怜这个词,严肃地回应她“我认真想了一下,没有,完全不!”她坐起来盯着我四目相对,我很诚恳,她有点惊讶。我反问“你希望我觉得你可怜吗?”然后我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手上很淡定很沉稳,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比。她突然骄傲起来“才没有!谁要被可怜!你要说是我就把你赶出去哼!”嘿嘿我被她逗笑了,果然正经不过两秒。然后我做了一件我觉得在我这个年纪非常了不起的事!
我托起她的双手说“这么美的手这么美的你,要好好爱护自己,健康地成长以后才能换取独立的权利,足够强大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还小,未来还会发生很多不得意不顺心、却不得不做的事,脆弱的心灵要跟我们的年龄一样成长得坚强,甚至要比我们成长得快,以后才能保护我们少受伤害!”我一直盯着她的手不敢抬头和她对视,不知道她什么反应。然后我靠过去吻了她的双手,我的嘴唇在颤抖,她的双手也是,但她并没有拒绝,我也知道她不会拒绝。
然后我抬头与她对视,眼里还转着泪珠,不知道是刚刚的还是现在的,这么近的距离被我盯着她头一次害羞了!或许不是头一次,但我第一次现场抓包嘿嘿~她抽出双手附在我脸上揉捏“人小鬼大谁教你说这些的!”我没接话,本来也没谁教,况且能学以致用我早就是个学霸了!她见我没说话继续揉捏模仿上刑的口气“你说不说?说不说?”语气变化那么跳跃我知道她在自己缓解尴尬,但是…越揉脸就贴越近,这美丽的五官在我面前放大了一倍,距离不到一拳,我承认我冲动了!我看出来她也是,附在我脸上的手偷偷发力要将我往回带,这一下我没有懵!
还可以继续下一步吗?那一刻是水到渠成的!不是不懂,是不敢,是怂了,那意味着什么会发展成什么样,都还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是没有,到此为止。我从她身后抵住她的脑袋靠在我肩上,轻轻揉着她的长发认真的说“真的没有可怜,只是心疼!”心疼是什么感觉我还不太了解,当下觉得这个词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