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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寒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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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天气愈发寒冷。封冻期已至,冰凌遮蔽下的黑湖犹如一面被利刃刺破的镜子,布满阴森森的纹路。数百个漆黑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围墙边“浮”了上来——它们没有脚,散发着腥腐气的长袍在无风的夜里也“呼啦啦”地飘。所经之处,生机全无。

尽管格兰芬多塔楼的炉火烧得很旺,但寒气依旧不费吹灰之力地渗了进来。

奈莉听了芙洛拉·菲尔莫的建议之后,直接从“风雅牌”订了一床带袖子的“懒人羽绒被”。这样一来,坐在床上学习就不用担心着凉了。

格拉狄斯提过床脚的小铜炉,用魔杖轻轻地在上面敲了敲:炉子“咝咝”地冒出热气,将正在壁子上嬉戏的两只獾环绕起来。

听说这暖床炉最早由赫尔加·赫奇帕奇引入霍格沃茨——有她在,城堡里的生活不知多了多少安适惬意……脚底热烘烘的,融融暖意似乎一直顺着血管流进了心窝里。她发自内心地暗暗称赞,愈发享受眼下苟且偷安的状态。

其实从霍格莫德回来的那天夜里,格拉狄斯整宿都在做噩梦。

她完全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她不停地跑啊跑,也不知在逃离什么,最后累得喘不过来气,骨头也快散了架……当她发现这只不过是个梦、猛然睁开眼时,却见那只异色瞳黑猫正趴在她的胸口,直勾勾地瞪着眼,利爪刺破了皮肤,往外渗着血——

在她和奈莉将“三把扫帚”女士隔间里的那条暗道讲给艾尔芙伊德和阿莉莎之后,她们都一脸震惊。

身为酒吧老板,罗斯默塔夫人不知道那条暗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那烟和猫——

说实话,一想起那双半路杀出来的蓝白异色瞳,格拉狄斯就忍不住产生一种异常荒诞的想法,似乎那条暗道就是那猫为了私藏自己的“小金库”特意挖的——而且她一直有种奇怪的直觉:罗斯默塔夫人应该与此无关,蹲守“秘密据点”的人也绝不会是安布罗修·弗鲁姆或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在现场闻到限量版古巴雪茄的事她当然也对艾尔芙伊德说了——虽说距离那次集会已过了将近两个月,可是那股似曾相识却又令人捉摸不透的花香、淡金色雾气、刹那间没来由的喜悦……一切都在当时那狭小的空间里具体化了。

格拉狄斯确信自己不会弄错。但为了避免再度招致不必要的祸端,她并不打算深究这雪茄的来源。现在回想起来,她只感到万分庆幸且幸运。她们当机立断撤出了酒吧,又略施小计甩开了几乎所有可疑的人影。那只黑猫也再没出现。

但这只是霍格莫德之行中一个“小小的”烦恼罢了。

自从她发现盖文送的手表暗藏袖珍窥镜之后,悸动的心并未安稳下来。一般的窥镜在探测到附近的危险时会发出很大的动静,但手表里的这一枚除了会闪光之外,似乎并不会旋转或振动,这要放在光线充足的室外,恐怕很难察觉得到。尽管如此,在她静静地观察表盘上跑动的小红宝石、回顾它每次亮起的时候,心里仍然止不住地发毛。

格拉狄斯也知道艾尔芙伊德很为她担忧——在霍格莫德的时候,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哪怕格拉狄斯小心翼翼地收着心事。但越是如此,艾尔芙伊德就越心知肚明。她们从小一块玩到大,早就在许多方面有心灵感应。前者不开口,后者也不会刨根问底……只待事态终有眉目的时候。

只是现在……格拉狄斯也不怪自己近来有些草木皆兵的。以前她总觉得,弦要时刻绷紧才行。可是在自己身上接连发生的古怪让她宁可放弃一切念想、直接躺平——哪怕只有一小会儿,放空大脑,什么都不去想。但这绝非易事。

况且阿莉莎那边也没有拨云见日的迹象。

出了趟门之后,她反而觉得待在城堡里似乎更安全——霍格莫德之行刚过,有这种想法的同学就不在少数。毕竟外面变了天,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甚至不需要海格们过来敲打一番。他们大抵摸清了该在什么地方绕着走,什么时候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发现问题的人不是她。

奈莉自打试戴了那个所谓的“防毒手环”之后,右手腕处的皮肤就一直痒痒的——她本以为割断了手环就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一日,手环接触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淡紫色伤痕——离远了看,好似一个略显中二的小蛇纹身图案。不仅如此,这道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愈发清晰。

“嗨,不就是条‘蛇’嘛!”奈莉抖抖手腕,想打哈哈搪塞过去。

但格拉狄斯完全听不进去,非要尽早解决才行——她非常担心,时间拖得越久,毒性会越强,难保最后不会危害到身体健康。

得亏奈莉在草药学上的天赋和多年来下的苦功夫,几道偏方下去、比着月相熬十二个钟头,再掐对时辰把汤剂趁热喝了——不消两、三副,药到病除。

望着光滑如初的手臂,奈莉又一通捶胸顿足:“如果当时伸的是戴表的左胳膊,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奈尔,这世上多的是骗术,着了道儿不是你的问题!”阿莉莎坚定地说,“只怪起了歹意的人太可恶——”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

虽说贩售伪劣防护用品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她们也都猜得到手环上肯定附着某种追踪魔咒,但谁也没料到,里面还浸了毒。这让格拉狄斯带着比那天更大的兴趣去思考那伙人的身份和目的。

除此之外,佐科笑话商店关门对她们来说也不是好兆头。奈莉临行前只带了一连十二枚的隐身烟雾弹来霍格沃茨,艾尔芙伊德和格拉狄斯从各自箱子里翻出来的诱饵炸弹加在一起也没凑够二十发。这就意味着,她们不得不另寻他法,比如:将目光转向“对角巷93号”。

唯一的问题是,自打万圣节事件以来,霍格沃茨拆信拆包系统一直在更新审核标准。格拉狄斯不敢肯定,早早地上了费尔奇和卡罗兄妹黑名单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永远有法子逃过他们所有人的眼睛。

至于内置袖珍窥镜的手表……格拉狄斯已磨快了心中那把万古刀!

为了给收信人再增添些可爱的难度(其实主要是为了防备卡罗兄妹及其支持者),她特意用了新买的隐形墨水,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封好火漆,上书——

“盖文亲启”!

第二天在礼堂吃早饭时,格拉狄斯心情还算不错地翻开刚送来的《唱唱反调》——

“正义之剑是为保卫和平!”——封面上如此云云。

哪怕是长期蹲在苏格兰偏远地区的人也知道新的风暴正在酝酿。本月伊始,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再次加大了搜捕力度,甚至为此成立了“特别行动队”,以应对拒绝出席“麻瓜出身登记委员会”的巫师发起的挑战。

于是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在新一期的杂志中亲自执笔并发出呼吁:“所有立志抵抗神秘人的巫师都应力所能及地帮助麻瓜出身的同胞。”

在大多数教职工的努力下,摄魂怪还算“听话”,近日笼罩在城堡周边的浓雾慢慢地散了。这或许与今早的一条小道消息不无关系:据说,阿莱克托·卡罗本人对摄魂怪极其厌恶,甚至因此在昨晚的碰头会上与塞特斯·罗齐尔大吵了一架——还是在斯内普在场的情况下。

格拉狄斯继续浏览着目录页,尽量不去理会同学们的交头接耳,但又突然被艾尔芙伊德打断了。

“太可怕了!‘在巴登-符腾堡州的海尔布隆,一位单身母亲与她的孩子被发现死于家中,身上有确凿无误的被阿瓦达索命咒击中过的痕迹’——”艾尔芙伊德面色凝重地将她母亲莱奥妮·冯·苏河滕的来信挑重点念给她们三个听,“除此之外,‘知名魔杖制作人格里戈维奇自十一月起便下落不明……’”

奈莉放下茶匙:“你是说,这两件事之间有某种关联。”

“虽然‘格里戈维奇’在英国并不出名,但你们都知道他的‘制杖帝国’是如何平地而起的。而且——”艾尔芙伊德略微一顿,“在格里戈维奇失踪之前,他就住在海尔布隆。”

格拉狄斯明白了。想必有人正垂涎那根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接骨木魔杖”,俗称“老魔杖”或“命运杖”。

正想着,阿莉莎问艾尔芙伊德:“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艾尔芙伊德摇了摇头,把莱奥妮的信和剪报仔细收好。

“《预言家日报》从没提过格里戈维奇的事。但也许越是这样,就越能说明问题。”

格拉狄斯没说话。格里戈维奇曾经确实放出过风去,吹嘘老魔杖在自己手里,但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今各路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真是假。也有人一直在说,那位“黑暗勋爵”其实想单独与“救世之星”一决高下。如果他真的在寻找老魔杖的话,是否恰好说明——与《预言家日报》和《巫师无线电新闻联播》等主流媒体的表述截然相反——哈利·波特的确是一位不可小觑的对手呢……所以才需要传说中那根最强大的魔杖作担保?

在周一一早的符咒课上,塞特斯·罗齐尔在发作业时依旧对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的论文不置一词。

虽然格拉狄斯能肯定班上远不止她一人对这门课的课程设置和教学方式留有疑问,但却一直没人提——准确地说,是不敢提。她有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竟唯唯诺诺到了宁可装死——甚至一度期望同班的斯莱特林同学(比如,西奥多·诺特和米里森·布尔斯特罗德)能替自己表达诉求——也不愿直言的地步了。

诚然,她与罗齐尔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关系几乎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注定了。但在上个月格兰芬多小胜之后,之前——至少是表面上——双方都在努力维系的和平状态彻底被击得粉碎。

刚开学那阵子,罗齐尔至少会出语讥讽她几句,而且不放过任何一次将她的小瑕疵放大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肆宣扬的机会。而现在,罗齐尔似乎跟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学了一招:既然我们之间的矛盾无法涣然冰释,那就干脆拿你当小透明——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对双方都好,是不是。

尽管格拉狄斯明面上没有表露任何异议,但这仍然令她有些怅然若失。因为她差不多完全失去了在良师益友的指点下进步的机会——前提是,那所谓的“良师益友”和“指点”真正存在,只是自己仍未放弃、凭着向上的冲劲一贯勇往直前罢了。

当格拉狄斯和艾尔芙伊德走进炼金术教室时,却被吓了一大跳!——她们险些以为自己在赶来的路上被人施了混淆咒,弄错了方向。

“安静。”

西弗勒斯·斯内普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在主持一场庄严的葬礼。再加上他将所有窗户上的黑色遮光布都放了下来,教室一下子比平时多了些阴森的寒意。

格拉狄斯悄咪咪地与艾尔芙伊德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地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表情倒没有丝毫波动。

斯内普早已轻而易举地读懂了台下众人的各类心思,嘴角轻蔑地一撇——

“你们敬爱的卡尔加教授身体状况欠佳,因此委托我为你们上这节课。不过——”

斯内普似是轻描淡写,但却故意拖着尾音,让大家好好回味一番才作罢。

“别担心。要不了多久,你们又会见到一个安然无恙的他。”

格拉狄斯这才意识到,她的确又有好几天没见着卡拉努斯·卡尔加了……但她此刻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分给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斯内普不再理会各式各样探究的目光,兀自抱起双臂,站在讲台前。

“那么,谁来告诉我,‘无法被侦测的毒药’(1)究竟为何‘无法被侦测’?”

一只白皙的小手举在半空——斯内普微微一扬下巴——

“可是斯内普教授——”希拉·塞尔德维拉坐直了身体,但所答非所问,“我们上回学的是‘耶梦加得’、‘阿波菲斯’、‘乌洛波洛斯’和——”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希拉——话没说完,后者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其实大家心里也挺纳闷。虽说“魔药大师”的名头如雷贯耳,但斯内普总不至于把所有课程都弄成他心心念念的魔药学吧。不过现在学期过半,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炼金实验。

“各位有何高见?”斯内普悠然自得地环顾整间教室,眉峰一挑——希拉知趣地缩回椅子里,“在下洗耳恭听。”

全班鸦雀无声。他们似乎都心有灵犀地不愿在这个时候打破沉默。而格拉狄斯根本就没想过要在斯内普的课上开口。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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