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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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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年离开客厅,去往叶晚秋所在的房间,冀北送进去一个毯子给慕景年,默默关上了房门。

三人在客厅里,冀北率先开口说道“这事会是慕长峰做的吗?”

“应该不是,叶阿姨是慕长峰要挟景年的筹码,怎么会让叶阿姨出现在这里,更何况是已经驾鹤先去的人,如果是他,他只会隐藏的更好,不让景年知道。”秦牧霄解释道。

萧槿竹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安静的坐着。

三人就这样从天黑坐到了外面开始有光亮,慕景年一直待在叶晚秋所在的房间里。

慕景年曾幻想过见到叶晚秋有很多话想和母亲说,但现在慕景年面的着已经逝去的母亲,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

时一联系不上慕景年,想给慕景年一个惊喜,提前驱车出发,前往慕景年家。

慕惊年和阮星言来到别墅外,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她不清自来,惹了麻烦,这一次是慕景年邀请她来。

阮星言按响门铃,冀北将她们引进屋内,一前一后到来的时一,看着停在门口的车,心里想“谁这么早,来这里。”

时一打开门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时一开始紧张起来,看着站在客厅内的慕惊年,时一走到慕惊年身边。

时一想开口说些什么,秦牧霄率先一步开口道“时一,景年马上出来。”

萧槿竹亲眼看到慕景年去了叶晚秋所在的屋内,但现在慕景年却从外面走进来,萧槿竹一脸懵的看着这一切,但听到秦牧霄的话,萧槿竹知道时一也是一无所知。

萧槿竹走到时一面前,将时一拉到自己身边,点了点头。

时一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时一看着冷漠的慕景年,她想说些什么,但现在这个气氛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时一想起秦牧霄说的话,看向慕景年,她更加疑惑,什么叫景年马上出来,慕景年现在不就站在客厅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小时后迎来最后一位,顾尘风尘仆仆赶来。

顾尘看向屋里的人,她察觉到了不对,慕景年发消息告诉她,找到了叶晚秋,让她马上过来,但屋里的氛围并不是亲人回归的喜悦感,而是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顾尘不认识其它人,只看到了慕景年,但此时的慕景年没有说话,顾尘只能暂时先等待。

看到来的人员,冀北知道顾尘是慕景年叫来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老板为何会叫来顾尘。

冀北走到房间门口,扣了扣房间门“老板。”

慕景年没有说话,看到冀北的动作,慕惊年知道慕景年就在那个房间里,大步走过去问道“她在里面?”

冀北点了点头。

慕惊年不知道慕景年叫她来所谓何事,冀北只是告知她,慕景年让她赶快来。

时一跟在慕惊年后面,她没有去挽慕惊年的胳膊,只是站在她身侧。

阮星言也跟在一旁,慕惊年的动作使得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房间门口。

慕惊年转动门把手,将房间门打开,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时一震惊的看着一位和慕景年长的一模一样的白发女人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时一惊吓到,抓住慕惊年的胳膊。

慕惊年看着自己头发全白的妹妹和面色苍白的母亲,眼泪瞬间掉落。

阮星言看到这样的慕景年吓了一跳,满眼心疼的看着慕景年。

顾尘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叶晚秋,那个优雅的女士,现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顾尘知道叶晚秋已经离自己而去,眼泪在眼眶打转。

冀北、秦牧霄、萧槿竹看着一夜白头的慕景年,此刻只有心疼。

时一看到流泪的慕景年,在看向白头发和慕景年长像一样的女士,时一脑子里很乱。

慕景年靠在沙发上毫无生气,像个雕像,被泪水洗刷后猩红的眼睛,那个意气风发的慕景年好像一夜之间不负存在,被抽干了精气。

慕惊年带着哭腔说道“小年。”

慕景年听到慕惊年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干裂的嘴唇轻启,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发出声音说道“姐,妈回来了。”

慕惊年慢慢走到慕景年身边,跪在叶晚秋脚下“妈,慕慕想你了。”

慕惊年将手附在叶晚秋冰冷的双手上“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慕慕帮你暖暖。”

“妈,你终于回来看我和妹妹了,我们长大了,和妈妈一样高了。”慕惊年揉搓着叶晚秋冰凉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妈,为什么不理慕慕,我很乖的,我有听妹妹的话。”慕惊年哭着说道。

慕惊年将头埋在叶晚秋腿上,哭到抽泣,她知道母亲在也不会回答她。

时一听到慕惊年的话,看着白发的慕景年,她明白那个才是她爱的人,她们不过一天没见,慕景年白了头,她承受了什么。

时一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从眼睑滑落。

萧槿竹看到时一哭泣的样子,上前抱住时一,轻轻拍打着安慰。

时一将头抵在萧槿竹肩膀,眼泪滴在萧槿竹身上。

冀北和秦牧霄都留下无声的眼泪。

房间里的慕景年和慕惊年守候在叶晚秋身边,顾尘没有上前,远远的看着,泪流满面。

阮星言看着慕景年的脸,她很想上去安慰她,但现在她没有办法这样做。

众人将空间留给姐妹两个,将房门关闭。

慕惊年看着慕景年,她心疼这个在外拼搏的妹妹“小年,我们失去了母亲,我不想在失去你。”

看到慕景年的样子,慕惊年害怕了,她害怕失去妹妹,从前的她在怎么胡闹,她这个妹妹也会包容她,她不理解她的辛苦,但现在她明白,慕景年承受的不比她少,光鲜亮丽背后是孤独、隐忍、心酸、不被理解。

“姐,妈回来了,我们终于见到她了。”慕景年空洞无神的双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二十多年了,没有录像,我都快要忘记妈妈的长像了,我觉得她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慕景年跪在叶晚秋身边。

慕景年和慕惊年拉着叶晚秋冰凉的手,慕惊年说道“小的时候,妈,总说我没你稳重,让我跟你学习,妈看人的眼光一点都没看错。”

“小时候,你总不认真学习,妈惩罚你不许你吃晚饭,又不忍心,最后还会给你开小灶,当时我可羡慕。”慕景年嘶哑的声音说着。

“我们的妈妈是最漂亮也是最温柔的妈妈,她知书达理、识大体,妈妈现在也依旧美丽、大方,永远都是记忆里那个妈妈。”慕惊年看着叶晚秋老去的面孔。

两人在一起陪着叶晚秋,慕惊年一边流泪一边和慕景年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

许久过后,慕惊年搀扶着慕景年出来,时一见状赶紧接过慕景年“我来。”

慕景年走到顾尘身边,说道“您请。”

得到慕景年的允许,顾尘才走进那扇门,去见那个日思夜想一生深爱的女人,即使现在她们已经天人永隔。

时一支撑着虚弱的慕景年,眼里满是心疼,慕景年看到时一红红的眼圈,知道这个调皮的孩子已经哭过,慕景年将时一拥入怀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怕,我没事。”

即使慕景年的嗓音嘶哑,时一还觉得慕景年的声音是最好听的,小手轻轻在慕景年后背拍打,示意。

慕景年牵着时一坐回到沙发上,慕惊年已经和慕景年商量好了后续事宜,现在她们就想等那个报告,彻底死心的报告。

“叶老师,还记得我吗?”顾尘坐在叶晚秋旁边,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叶老师还是那么端庄、漂亮,时光好像对叶老师很友好。”顾尘自顾自的说着。

“还记得我们见到的最后一面,你对着我笑,我永远都忘不了,以前那个每天去你楼下吹口琴的学生,已经成为了一名忠诚的人民公仆,你还没看到我的徽章,怎么就离开了呢!就像当初离开学校一样。”

“你忘了吗?你还没有给我答案,我已经长大了,现在都快要老去了。”

“叶老师,曾经我说过喜欢你,现在我依旧如此。”

“你送我的口琴,我保存的很好,谢谢你。”

“叶老师,我.......”顾尘早已泪流满面,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

顾尘想摸一下叶晚秋的脸颊,停在半空的手还是放了下。

顾尘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擦干自己的眼泪,站到叶晚秋面前,向着叶晚秋敬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对于在场的人这都是痛苦的,慕景年和慕惊年简单给叶晚秋整理好遗容。

萧槿竹收到鉴定报告,将手机交给秦牧霄。

秦牧霄走到慕景年面前,将结果给慕景年看。

慕景年和慕惊年看到检测结果,最后的希望破灭,叶晚秋她们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她们。

当天晚上,叶晚秋葬在了慕景年准备好的墓地中,水晶棺里叶晚秋安静的侧在里面,由于没办法换上衣物,则是将衣物放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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