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认命。
“……湛教授倒是个理想主义者。”
“那么时先生,你还有什么别的话想跟我说么?”湛衾墨合上卷宗,忽然抬眸问道。
时渊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被这男人带跑了。
“我这次是想跟你说,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所以我不需要私人医生。”他平静地说道,“你也不必费这个心思给我看病。”
“噢。”湛衾墨不动声色地打量,“但看病是你的家人要求的,我说了不算。”
时渊序轻哼。
他知道钟孜楚对医学教授相当敬重,换而言之,湛衾墨只要一句话敷衍了事,她甚至不会追究下去。
“我会跟他们说好,我不需要私人医生。”时渊序说道,“我还不需要一个医学教授这么费心,你的精力和时间应该花在更值得的地方。”
他暗暗压下心火。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逼上前去质问对方——
湛衾墨,你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认识我?
什么医生不医生的,他根本不关心。
“可我觉得值得。”湛衾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先生低估了自己对一个医学教授的价值。”
时渊序不悦地眯起眼。
“做你的医生也是我的意愿,你是很特殊的案例,对于我的学术研究大有裨益。”湛衾墨不动声色道,“有的时候,私人医生不一定是利他的,所以我并不亏。”
时渊序啧了一声,他当然清楚得很,这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置于任何一种不利地位的,换而言之,对方有利可图,才会做这件事。
这才是他认知中的湛衾墨,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人。
从收养当初的小绒球做宠物,再到给如今的他做私人医生。
对方自然清楚能贪图他的有多少。
时渊序站起身,生生靠近湛衾墨桌子面前,掌心懒散地支在桌子上,眼眸从上而下俯视,就像是无形中对对方形成一种压迫。
“可惜,我不会答应你。”他越发放肆挑衅,“湛教授大概也清楚,我不喜欢被人当成一个特殊对象来研究。或者说,我讨厌被利用的感觉。”
“这一点,你清楚么?”
湛衾墨眼睫一颤,没有仰上去看他,却轻笑。
“那起码你可以配合我做个检查。”
独立的办公室空间内,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就沉寂得很,这个时候,湛衾墨忽然站起身来,和他擦肩而过,锁上了他身后的门。
咔哒一声。
时渊序忽然感觉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