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上人心意互通之后第一次约个会,能搞成这样。
苏韵显然已经意识到什么不太妙,她见秦璋嘴唇发紫,立马去找他身上的药:“学长,药,药在哪儿?”
秦璋的手冷得要命,苏韵赶忙找出药喂给了他,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色才见好。
周围聚拢了一小圈人,苏韵搀着秦璋起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我平时不这样……已经好久没犯过病了。”秦璋还在试图找回自己的面子,苏韵连连点头:“那更要去医院瞧瞧。”
秦璋看向不近不远地站着的人,将视线移向苏韵:“所以他是……”
孟清淮此刻俨然也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话也不敢说一句。
苏韵搀过秦璋:“先别管他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两人离开,剩下的人都打量着孟清淮,秦璋的室友闻声赶来,在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把孟清淮围了起来。
孟清淮想要跟着苏韵一起,被他们拦住,路姚远上下打量了孟清淮一眼:“谁让你走了?”
孟清淮不想和他们纠缠,他闯了祸,要去给小韵道歉。
“让开。”他伸手去推搡一群人,却突地被按着肩膀拽了回去,后脑勺猛地磕在一旁健身的器材上,撞得他眼前发黑。
被秦璋打中的胃部在剧烈抽搐,疼痛早就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必须要走。
他不是故意的。
他以为小韵被欺负了。
小韵不可以误会他。
他想着快些去解释清楚,这群人却怎么也不让他走,孟清淮被缠得有些生气,情绪起伏不定,连带着呼吸也乱了。
在路姚远第三次拦住他时,他选择了动手。
这无疑是不明智的,打架很快发展成了单方面挨揍,少年从小到大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没挨过什么打,更不太抗揍,不过被踢了几下,就吐了血。
夜深,学校熄灭了路灯,因此没人看见地上淅淅沥沥的几滩血迹,孟清淮蜷缩起身子,等到他们打累了,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飞快跑了。
“卧槽!”
他不要命似的跑,几个人竟然都没追上,学校里便有医院,孟清淮匆匆忙忙奔过去时,正好在医院亮堂堂的门口看见苏韵和秦璋出来。
他在玻璃上看见了自己的样子,有些忙乱地找到水池,洗干净脸上的血,脚步有些打飘地走到了台阶下面。
“小韵。”他凑到苏韵面前,没有在意秦璋打量的视线,而是有几分卑躬屈膝,见苏韵不搭理他,他几乎要哭出来:“我以为他在欺负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秦璋觉得他有些眼熟,蓦地想起什么:“你们俩原来认识啊?”
苏韵脸色五彩纷呈,最后不太情愿地承认道:“他就是我哥。”
秦璋看了一眼孟清淮:“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苏韵不太愿意承认,苏韵的这个哥哥,似乎脑子有些问题。
“都是自己人,小韵你别生你哥哥的气,是误会,我也没什么事儿。”秦璋说着,拍了拍孟清淮的肩膀,孟清淮听出来他是在帮自己说话,连忙跟着点头,感激地看了秦璋一眼。
这个男生是上次在校门口帮他的男生,他今晚是没有认清楚,才会动手。
他知道错了。
秦璋都不计较了,苏韵当然也不可能再计较,她拽了一下孟清淮的袖子:“你给学长道个歉。”
孟清淮如蒙大赦,非常郑重地冲秦璋鞠了一个躬:“对不起,请原谅我。”
苏韵几步上前,拉过孟清淮的手,对秦璋道:“我送我哥哥回去,学长你也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是真的不好意思。”
她拽着孟清淮朝校门口去,直到看不清后面的人了,她这才停住步子:“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可以来学校找我。”
孟清淮垂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下次,不会了。”
苏韵还在气头上:“我凭什么信你?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可信度?”
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确实做错了事,苏韵见他沉默,又想起秦璋苍白的脸色,火大道:“滚回去,我这周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那周末……”
“闭嘴!”
她把孟清淮拽到校外,二话不说就要回去,头也没回,孟清淮有些呆怔地愣在校门外瞧着她的背影,突地伸出手揉了一下眼睛。
他在门口足足僵了半个小时,这才回过神往家的方向走。
路过楼下诊所时,他没有顿足,他做了错事,活该疼一疼,不要再浪费钱买药了。
后脑勺被撞出来的一点血迹已经凝固,他浑浑噩噩地想要上楼,楼道的声控灯刚一亮起,他便在楼道口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洛文彬一眼认出了他,蹭的起身:“小淮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清淮的脑子虽不好,但苏韵提醒过他的事情他都记得十分牢靠,面前这个人,苏韵就提醒过他很多遍,是坏人,不可以靠近。
于是孟清淮拔腿就跑。
洛文彬微微一愣,三两步抓住了少年的衣领,他一身腱子肉,常年混迹社会的体格不是孟清淮能够对抗的,孟清淮被他拉扯得脚下踉跄,但还是用力地去推开他。
夜深,楼道里没什么人,洛文彬抬头瞧了眼没有监控的楼道,提膝踹了一脚:“你踏马老实点。”
喉咙里涌出一股腥味,孟清淮眼前霎时一黑,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洛文彬把他拖去了房门口。
男人恶狠狠地把他推到了门边,知道他不会拿钥匙开门,索性上手去翻孟清淮的衣兜,孟清淮被他那一脚踹得骨头几乎都要散架,没有支撑便软倒在地,眉眼间满是盖不住的痛色。
洛文彬没管他,找到钥匙便进了门,顺便把孟清淮拖进玄关,合上门。
孟清淮躺在玄关处,洛文彬在屋内翻箱倒柜:“苏韵的房是哪间?”
孟清淮的手在衣服里翻找,他要报警。
但他忘了,他的手机在按键时会响,洛文彬几乎是立刻便知道了他在做什么,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那是小韵买给他的。
孟清淮被他触了逆鳞,一口咬住了洛文彬的肩膀,要去夺自己的手机,洛文彬举起旁边的玻璃水壶便朝孟清淮头上砸去,两人厮打的声音惊动了隔壁的邻居,有人前来敲门,洛文彬忍无可忍,又怕孟清淮呼救,于是抓过一旁沙发上的枕头,捂住了孟清淮的脸。
孟清淮被他压在了沙发上,洛文彬脸上显出凶相,死死地捂着他,直到枕头后面的人不再动弹,呼吸声减弱,他才丢开枕头,脚步匆匆地撬开了苏韵的卧室。
“嗬……”
孟清淮倒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几乎全部被汗水打湿,洁白的沙发从他躺的地方开始,晕染出一圈一圈的血迹,哮喘药就在茶几上,他伸伸手就可以够到,但他现在浑身无力,氧气不足和失血过多几乎要令他的心脏停跳,他手里还握着从洛文彬那里抢回来的手机,凭借本能地去按那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小韵,救命。
苏韵刚洗漱完准备睡觉,孟清淮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其他室友已经休息,她还在气头上,反手便挂断了孟清淮的电话。
这一整个星期,包括周末,她都不会回去,她必须给孟清淮一点教训。